看着崔桐递给自己的东西,崔浩好悬没有松手将其丢出去。
但随后,还是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颤颤巍巍的抬头看向崔桐,却见对方神色如常,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
那轻松写意的模样,崔浩真想将崔桐的肚子破开,看看里面到底有多少胆!
“这东西你哪里来的?”
见崔浩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崔桐却是神色丝毫没有波动道:“大人应该明白,有些东西,怎么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东西怎么出现才算是对的。”
听到这话,崔浩瞬间就沉默下来。
他知道,崔桐是不会告诉自己实情的,但事已至此,他已经和崔桐是一条船上的了,又岂能是他说不是就不是?
现在他也只能照做了。
想到这里,崔浩便默默将东西收好。
“我知道如何做了,你放心就好。”
说完,那崔浩就转身离开,没有丝毫的留恋。
眼瞅着崔浩转身离开,崔桐嘴角一勾,冷笑一声转头离开。
……
马车上。
从刑部离开的崔浩,此刻心神有些不宁。
手上摩挲着从崔桐那里得来的东西,神色间多少有些犹豫不决。
虽然说答应了崔桐,但最后执行的却是自己。
今天商议的事
情一旦暴露,那后果自然会不堪设想。
所以,他决定还是先找一个合适的人才行。
思前想后,崔浩终于朝着马车外喊道:“去玉石轩。”
说完,那马车便停了一下,开始调转马车。
行驶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那马车才缓缓停下。
崔浩起身走下马车,站在地上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异常之后,这才迈步走进了是店铺。
刚刚入内,一名小二就朝着崔浩这边走来。
“客官有什么需要没有?”
崔浩看都不看一眼对方,语气平淡道:“你们掌柜的呢?”
见崔浩身着不俗,张口就要见他们掌柜的,小二也不敢怠慢,急忙躬身道:“贵客先在雅间稍后,小人这就去找掌柜的。”
然而,还不等那小二转身离开,崔浩便开口道:“雅间就不必了,我去楼上等他。”
小二错愕的看着崔浩独自一人朝着楼上走去,一时间居然忘记了开口阻拦。
但随后,那小二又压下了心中的惊讶,看着崔浩的背影,多了几分忌惮。
玉石轩有自己的规矩,楼上的雅间如果没有掌柜的允许,无论如何都是不能使用的。
擅自使用的,最后结果也是极其严重。
自己印象中,有且只有一次
,有位客人擅自上楼,结果生意没有做成不说,那客人最后也是彻底从长安城消失。
按照先前老人的说法,这人是被掌柜的处理了。
至于原因,那是因为楼上有楼上的规矩,且有一些事儿是不便示人的。
这事儿想要上楼的人经过上次之后,已经对这些事儿很清楚才对。
这时候了还要亲自上楼,且是不经过任何人同意就上楼,这种人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疯子,心无顾忌,一种则是背景深厚,根本不惧怕掌柜的手段。
想通这一点之后,那店小二就不敢有丝毫懈怠,急匆匆朝着后院跑去,前往通知掌柜的。
此时此刻。
后院里的玉石轩掌柜,余洋正在晒着太阳,是一脸悠闲之色。
丝毫没有意识到外面发生了什么。
听到动静响起,余洋眉眼微抬,看着来人的方向,面露不悦。
还不等小二说话,就先一步呵斥了一句。
“什么情况?不知道老爷我这时候是休息的时候?”
听到这话的小二,硬生生停下了自己的脚步,随后胆战心惊的看着是余洋,犹豫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看着余洋道:“掌柜的,有人找……”
话音刚落,那余洋就抄起手边的茶杯朝着前面
丢了出去。
那小二躲闪不及,被重重砸了脑袋,眩晕间还是‘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混账玩意儿!你不知道老爷我的规矩吗?大中午的谁见人?”
“都给老子滚出去!”
强忍着疼痛,那小二看着余洋,颤颤巍巍道:“掌、掌柜的,来人没去雅间,去了楼上。”
此话一出,原本还有些烦躁的余洋,刚刚张开的嘴瞬间就闭了起来。
蹙眉看着小二,余洋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问道:“你是说,有人主动上了楼?”
小二急忙点了点头,随后开口道:“不错,是有人主动上楼了。”
“而且、而且那人还说,要您去见他,语气和态度都挺嚣张的。”
听到这里,小二预想中的余洋暴怒并未出现,反倒是对方神色间多了几分凝重。
稍作思索之后,才看着小二问道。
“可记得那人的样子?”
小二见余洋询问来人的模样,稍稍想了想说道:“那人身形不高,看着也不算胖,模样倒是和长安城里的富家老爷差不多,唯一有些特点的就是对方脸上靠近胡子的地方,有一点黑痣,虽然不明显但也看的清楚。”
听到这句,余洋顿时瞳孔一缩。
前面描述还是千篇一律
,但这靠近胡子的黑痣,却只有一人有!
这也是余洋最熟悉的人!
只见那余洋倏的一下站起身来,神色间浮现出几分焦急之色。
“人在哪里?带我去!”
听到这话的小二见状,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自己刚刚不是已经说了,人上楼了吗?
不过是个客人而已,至于将掌柜的吓成这个样子?
心中有些疑惑,但小二还是急忙点了点头,开口道:“掌柜的,就在楼上,我这就带你去!”
说完,只见那小二便转身离开,余洋也是紧随其后。
不过片刻,两人就来到了楼上。
等来到雅间的时候,掌柜余洋却没有着急上前,而是凑到门缝处朝着里面开始张望起来。
当看清楚对方模样的瞬间,余洋不由得身体一颤。
这细微的动作,自然是让看在眼里的店小二心中一颤,暗自惊呼一声。
“里面这人是谁?怎么把他们家掌柜的吓成这样?”
要知道,他家掌柜是平躺长安几十年的狠人。
所谓士族豪门,对自家掌柜那也是客客气气的。
就比如上次翼国公尉迟敬德的夫人来买玉,身份如此高贵,还是被自家掌柜教训了一顿。
难不成,这里面坐的人要比尉迟敬德还厉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