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人...”
尼尔看到身边围着的员工，心中有些疑惑，怒声训斥道：“很闲吗都，今天都不用忙工作是吗？”
旋即，他将目光停留在几名陌生面孔上面，“你们...是新来的员工？”
“尼尔·德拉柯曼，梭尼游戏分部顽皮狗总负责人是吗？”
为首的黑衣男人没有回答尼尔的问题，以审问的口吻确认道。
“我是，你们是谁，为什么来顽皮狗，我今天似乎没有预约商业洽谈？”
尼尔此刻态度还很硬气，并不知道他在虚拟世界的这六个小时的时间里外界风评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我们是梭尼总部的人事调度员，你被暂时取消了顽皮狗分部负责人的任命，现在顽皮狗分部由我们说了算。”
黑衣男人淡淡道。
“为什么？”
尼尔不解：“我为公司兢兢业业，《最后生还者2》销量口碑喜人，带动梭尼二代接入仓节节攀升，为什么要罢免我？”
德拉柯曼不能接受总部这个决定。
至少，
他今天早上进入虚拟游戏前，一切虚假繁荣都没有被戳破。
现在尼尔还自信的觉得自己是梭尼开疆拓土的功臣，不仅将《最后生还者》IP实现了去灵境化，还战胜了同期灵境发布的作品。
尼尔从头到尾体验了一遍《消光》，他认为单从故事的角度，精心构筑的《最后生还者2》是远大于单调的《消光》的。
这时候总部不说提拔，至少也会内部表扬一番，然后给予大量分红奖励吧。
结果来了一群人颁布卸令，这是什么意思？
要卸磨杀驴？
尼尔一阵头脑风暴，最终得出结论——总部的问题，有人要害自己。
“这就是你作为负责人的工作能力？”
黑衣男人冷笑一声，“你是不是还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对公司带来了多大的负面影响？”
说着，他摆了摆手。
顽皮狗的舆情部长立刻会意，将数据报道出来，“在一个小时前，因为《最后生还者2》口碑暴跌，退款回踩人数创造历史记录，总部梭尼硬件接入仓被波及，同样收到了大量取消预约的订单，粗略估计，损失高达二十亿......”
“等等！”
尼尔猛然抬头，不可置信道：“最后生还者2口碑暴跌，你开什么玩笑？！”
明明早上进入游戏时还一片欣欣向荣，几个小时后直接变了天？
“我TM早就建议你不要沉迷虚拟游戏，不要沉迷，你就是不听，NMB！现在好了吧！半天游戏体验直接跟社会脱节了！”
小助手直接反水破口大骂，这位是新来接替原助手的实习生，原本抱着在大厂学习的态度进入顽皮狗。
一进来就跟在尼尔身边，以为能学到什么，结果在公司上班这段时间，全天除了下午下班前的两个小时尼尔是不见人的。
每些废话之后就一头钻进接入仓内，午饭时出来吃顿饭又继续，直到6个小时的权限用完才恋恋不舍的退出虚拟世界。
他早就看不下去了，曾旁敲侧击提醒过几次。
最近生还者2销量日益萎靡的这几天，他每天都跟尼尔报道，但对方似乎一直沉浸在蜜汁自信中。
认为自己全程参与的作品就是同时期最优秀的，上线之初退款率暴跌全都是一代的忠粉，不懂自己伟大构想，新玩家会懂得。
问题一直积攒，直到顽皮狗负责舆情调控的部门预算削减严重，无法继续维持虚假繁荣。
积重难返，导致问题于一个油管知名主播爆发为导火索，直接燃爆了整个游戏圈。
连梭尼总部都感受到了巨震，不然以海外那种工作氛围不可能当天就空降了总部的人。
可想而知，这个影响有多么恶劣。
小助理本就憋了一肚子火，见尼尔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模样，他当场就爆发了。
尼尔愣愣的看着跟在自己身边唯唯诺诺的小助理，傻了，“你刚刚......是在骂我？”
温度在尼尔脸上逐渐升高，“you!out!”
“nonono，是you OUT!”
黑衣男人站在小助理身边，其他员工也跟默默来到小助理身边，空间被填满。
尼尔一人对峙顽皮狗上下所有人，脸色越来越难看。
顽皮狗苦尼尔久矣，如果不是官大一级压死人，谁愿意在游戏中添加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谁不想让游戏回归本质，以快乐目标啊，但偏偏，某些少数群体总能占据非常重要的位置，还特别团结，就是想在游戏中注入一些其他的东西。
试图从文化上默默侵蚀玩家的思想，在玩家心中种下一些种子。
就很恶心...
但梭尼是个大公司，且心思更多在硬件产品上，对于旗下游戏工作室，大都本着养蛊的心态来服务硬件。
一般不出大事总部那边很少会关注游戏分部的事情，这也给了尼尔这种人耀武扬威的机会。
顽皮狗因为上任负责人布鲁斯傍上了灵境这棵大树，直接从梭尼旗下众多游戏工作室中脱颖而出。
这才让总部对于游戏分部的关注多了一点，当他们以为自己将跟着顽皮狗一起起飞的时候。
却发现这是坠机的开始。
布鲁斯确实高升了，但新来的负责人尼尔前脚将顽皮狗大树一脚踢开，后脚跟科乐美眉来眼去。
做了个二代各种往里面加佐料，活活毁了一个潜力巨大的IP。
本来在做二代之前他们顽皮狗可以凭借这个IP的祖上富贵在潇洒几年。
现在这样一搞，可以说几乎断绝了三代的可能，而再造一个类似最后生还者这样的IP，仅凭顽皮狗完全做不到。
最最最关键的，顽皮狗这才意识到，当初尼尔傲慢拒绝来自龙国的灵境的合作，究竟会带来多么惨重的损失。
直到现在，他们都没有具体的认知。
因为最后生还者的成功，顽皮狗的绝大多数人也跟尼尔一样，认为提供这个IP顽皮狗才是贡献最大的那个。
唯一清醒的布鲁斯早就高升了，他清楚知道灵境在这场合作中扮演怎样的角色。
也在合作之初尽力撮合顽皮狗跟灵境的第二次合作，奈何尼尔之傲慢，布鲁斯也只能干摇头。
不过，现在有明晃晃的靶子，尼尔·德拉柯曼一定要为此次影响负责。
现在顽皮狗全部人都站在了总部这边，将其孤立，介于他是西方小众群体敏感人士的身份，总部并没有将影响扩大。
反而给了尼尔足够的体面。
......
翌日。
阴雨初晴，万物盎然。
在这生机勃勃的一大早，顽皮狗总裁尼尔·德拉柯曼低调宣布主动辞去职务。
他想低调，但是大众不可能给他低调。
一众矛头都指向尼尔，仅仅卸任怎平怒火。
不过，网友声量再大也不过是在顽皮狗官方号下冷嘲热讽。
至于极端一点的，当着尼尔面美式居合，这种一部分期待的事情终究是没有发生。
毕竟，那只是一款游戏。
和现实深度绑定，成为魔怔人就没有必要了。
更何况。
同期上线的还有更高品质的《消光》可以食用，戾气即便是有，也被夜魔们消耗的差不多了。
而玩过消光之后，在对比《最后生还者2》...
海外玩家们悟了！
不是顽皮狗亦或者科乐美太弱。
而是灵境太强了！
灵境+顽皮狗=经典。
顽皮狗+科乐美=一坨。
灵境+灵游=暴爽！
排列组合直接找到了问题根源。
于是，被《最后生还者2》伤到的玩家纷纷来到了灵境海外官方发言窗口下面留言祈愿。
希望灵境能买下《最后生还者》这个IP，重启二代，还他们一个纯净无污染的乔尔和艾莉的故事。
闹得沸沸扬扬，连海外媒体都关注到了。
灵境在海外的名声一涨再涨，已经远远将一些老牌大厂，比如科乐美甩在了身后。
这个消息自然传到了灵境这边，程小明兴高采烈地跟陆离分享这两天海外群玩家力战顽皮狗最终揪出内鬼的故事，
“所以，咱们要不要听取玩家的建议将最后生还者IP买下来，重新开发？”
“不用。”
陆离拒绝非常干脆。
“为啥啊？”
程小明不解：“多赚钱的IP啊？”
“没空。”
陆离头也不抬，“没看见我正忙着呢嘛，《艾尔登法环》的开发还在紧锣密鼓中，我没时间管这些破事。”
“可是...可是咱们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个IP烂掉嘛？这可是我们亲手创造的IP啊。”
程小明不舍，她很少有游戏能玩进去，《最后生还者》是个例外。
小萝莉和大叔在末日下的故事很吸引她，是她少数玩到了结局的游戏之一，所以对于二代的瞎编她很生气，为此不少和海外网友对线。
“我宁可重新创建IP，也不会在已经被创烂的IP上继续做文章了，即便我们重启《最后生还者2》让老乔有个不一样的结局，但它能抚平玩家心中的遗憾。”
陆离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程小明，摆手：“并不能，有些东西一旦出现裂痕，你再修复也回不到最初的模样了，比如爱情。”
“老板对爱情还蛮有研究得咧。”
程小明倒反天罡，反而调侃起了陆离。
“你现在活儿很少是吧，那我给你指派点任务。”
陆离阴险的笑了笑，“你倒是给了我一点启发，既然咱们灵境合作开发大作的名声在海外打出了名声，不如加大力度。”
“怎么加？”
程小明兴奋的搓手手，以为自己期待的IP又有了新的转机。
“你去搞一个高端一点的文案，算是回应众网友对灵境重启最后生还者IP的祈愿，大致意思就是灵境本着合作共赢的态度开启强强联合，广邀各大厂商合作开发虚拟游戏。”
陆离忽然想到了海外还有几家大厂手握经典IP，但这些IP只在早前的PC端名声大噪。
近两年并没有在虚拟游戏端看到他们的身影，比如土豆子玉璧家的刺客系列，也只在PC端出到了《刺客信条2》。
以及卡普空家的《生化危机》系列，也仅仅到了6，包括最经典的《怪物猎人》也不见了踪迹。
在游戏编辑器极大提高游戏开发效率的今天，半年发布一款游戏都算是半夭折，两三年都没有发布要么项目组核心人员跑路了，要么是遇到了巨大的技术难题迟迟无法突破。
这几个IP同样是不输于《最后生还者》的超级IP，而且他们的负责人远比顽皮狗这种半吊子游戏厂商专业的多。
深深懂得宁缺毋滥的道理，我可能无法实现虚拟化，但我不会为了硬要在虚拟游戏上圈钱而做一款粗制滥造的游戏，来降低IP的含金量这种吃水挖井的蠢事。
所以，陆离打算碰一碰运气，万一呢。
他不是不想将这些IP掌握在自己手上，奈何人原厂家注册早，所以他开发游戏尽量找原厂家还未注册的IP为优先。
但他也没有放弃IP大乱斗的机会。
强娶不成，合作还是可以有的，有了合作，灵境同样拥有使用IP的权利，为将来《灵境》大社区的IP大乱斗打下根基。
想到这陆离露出了笑容。
抬眼却发现程小明还杵在原地好奇观察自己，顿时脸一板：
“还有，五周年的活动预热，你也可以准备准备了，别没事净往我这瞎溜达。”
陆离摆手驱走程小明。
“知道了！”
程小明气呼呼的离开，心中补充道：分明是公报私仇，略略。
......
海外玩家也没想到，灵境官方竟然真的正式回应了他们关于最后生还者的祈愿。
灵境海外办事处：
【很荣幸灵境与顽皮狗合作开发的《最后生还者》能收到广大海外玩家的喜爱，也很遗憾最近的事情，我们尊重顽皮狗的选择，同时也欢迎更多和顽皮狗一样的友商的合作，灵境会用平等的专业性对待每一家合作的友商，不负‘灵境出品，必属精品’】
海外玩家们看到声明后既高兴又失落。
高兴的是灵境官方确实有关注到玩家们的呼声，也愿意展开更多层面的合作。
失落的是灵境话语中婉拒了重启最后生还者这个IP的请求，准确说是婉拒了顽皮狗这个两面三刀的游戏厂商。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玩家看到的是灵境对于大众呼声的回应。
而游戏厂商们这是看到了灵境发来的好友邀请。
有些苦于无法将自家经典IP上架虚拟端的大厂有些蠢蠢欲动......
......
（《生化危机》可以考虑，刺客信条不知道那部最经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