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真相
韩枫走出审讯室后，背靠着房门陷入了短暂的思考。
这时，楚宁和张岚从隔壁的监控室走出，两人虽然没有参与审讯工作，不过也通过监控见证了韩枫与张北北谈话的整个过程。
“你们觉得张北北说的都是真的吗？”
楚宁率先开口，打破了死寂沉沉的氛围。
张岚抬头看了韩枫一眼，同样征询韩枫的意见。
韩枫不假思索地说道：“我的看法是......她应该没有撒谎。”
楚宁想了想，回道：“如果张北北没有撒谎，那么这件事情的性质就非常严重了，我们必须先把这件事情告诉总部，然后......”
“不，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总部知道！”张岚忽然开口，打断了楚宁的发言。
楚宁微微怔神，“什么？”
韩枫点点头，“张岚说得对，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告诉总部，最起码在现阶段，不行！”
楚宁以为自己听错了，神色错愕地询问道：“为什么？”
韩枫看了张岚一眼。
张岚给出了自己的解答，“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了解到神明的隐秘。”
楚宁忽然醒悟。
是啊。
神明的伟大，不在于祂们拥有多么强大的力量，而在于祂们本身就是超越规则的存在，祂们无法被定义，无法被解读，甚至无法被理解。
所有试图了解神明的生命，都会遭受不同程度的神性污染，被扭曲记忆或者是篡改认知，甚至有可能直接精神崩溃变成疯子。
他们三个人之所以没有受到影响，是因为他们的血脉等级足够高，而他们则必须考虑到守墓人体系中并不全是超凡者，掌握着最高决策权的几位首长，都是普通的人类。
所以，即便他们已经得知了如此重要的情报，也不能立刻上报。
“那我们该怎么办？”楚宁问道。
韩枫想了想，说道：“张北北刚刚说，‘克洛诺斯’需要的祭品是一座城市，我认为我们有义务先调查一下祂选定的祭品是哪座城市。”
楚宁一愣，“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张岚压低了自己的嗓音，轻轻说道：“如果祂需要的祭品不是我大夏的疆土，我觉得我们就没有必要再深入调查这件事情了。”
楚宁一脸不可置信，她不敢相信这句话竟然出自于张岚之口。
张岚沉声道：“楚宁，我知道你可能会生气，但是你也要明白，我们是大夏的守墓人，而不是这个世界的守护者，适当的自私，也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
楚宁一把拽住张岚的衣领，怒道：“张岚！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些什么？一座城市，至少是几百万条生命！几百万条生命，你数得过来吗！”
张岚沉默着，一言不发。
他在说出这句话之前，就已经知道了楚宁的反应。
不过他还是想坚持自己的意见。
很多事情其实没有对错，许多你觉得理所应当的事情，其实在很多人眼里都没有什么道理。
趋利避害，人性使然。
没有谁天生就是英雄，也没有谁甘心只当英雄。
或许有，但也只是极少数人，黎明算一个，陈楚生算一个，可他们的结局并不是多么的美好。
张岚不是英雄，也不想当英雄，他只想守护好大夏，守护好自己的妹妹张雪雅，除此之外，他并不想拿着自己的生命去冒险。
“行了，别吵了。”
韩枫把两人拉开，然后掏出手机，给苏白打了个电话，却听到了“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停机”的提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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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整。
天京大学，图书馆门口。
一个戴眼镜的大二男学生猫着腰做贼似的来到苏白的摊子前，低声问道：“苏白学长，我让你帮我代购的学习资料弄到了吗？”
苏白左手做了个“ok”的手势，右手从屁股底下摸出来一个黑色的U盘，“32个G，装的满满当当，上到欧美下到日韩，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它存不了。”
眼镜男脸色微喜，立马就要把U盘拿过来。
苏白轻轻抬手，让眼镜男抓了个空。
眼镜男反应过来，立马从裤兜里摸出几张红票票。
“这才对嘛。”
苏白接过红票票，点了两遍见数额无错，旋即把U盘丢到眼镜男的手里，并语气凝重地说道：“作为你的学长，我还是要嘱咐你几句，虽然你小子天赋异禀，身体强壮，但是切记切记，即便是在用功学习的同时 ，也要注意保重身体啊！”
眼镜男面色严肃地点了点头，“谢谢苏白学长，我记住了！”
苏白望着眼镜男在月光下狂奔向宿舍楼的背影，赞叹道：“孺子可教也。”
或许是因为天气太过炎热的缘故，晚上都没有学生来图书馆读书了，甚至连图书馆对面的小树林里，都没有了缠缠绵绵的小情侣的身影。
苏白正考虑着要不要提前收摊，视线中却忽然多出了两道人影，是韩枫带着一个美得冒泡的长腿妹子过来了。
这小子行啊，哪儿找来这么漂亮的妹子。
苏白再定睛一看。
唉，不对啊。
这长腿美女好像有点儿眼熟啊。
窝草。
那不是楚宁吗？
长发垂过肩，百褶碎花裙，清凉小凉鞋。
啊？
苏白使劲揉了揉眼睛，见鬼一样盯着楚宁。
楚宁一路走到苏白的摊子前，指了指苏白屁股底下的小椅子。
苏白“哦”了一声，站起身把椅子递给楚宁。
楚宁点点头，把椅子摆好坐下，然后指了指一旁的台阶，“苏大爷，你坐，我有事儿找你帮忙。”
苏白脸皮狠狠一抽，对一旁的韩枫说道：“韩技师，你觉得她这是求人办事儿的态度吗？”
韩枫摊了摊手，“反正......上次她找我帮忙，我没答应，她提着刀追了我十几条街。”
“......”
苏白仔仔细细地擦了擦台阶上的灰尘，板板正正地往台阶上一坐，腰杆挺得笔直。
楚宁看着苏白的眼睛说道：“你把张北北送到六科，是为了向我们传达‘克洛诺斯’的情报，现在我们已经了解到这些情报，我们想知道，‘克洛诺斯’选定的祭品是哪一座城市。”
苏白想了想，然后问出了一个似乎毫无关联的问题，“我想问你们，川省的省会是哪座城？”
韩枫很快便给出了答案，“绵城。”
楚宁拿出手机查了查，“没错，确实是绵城。”
苏白笑了笑，“但其实，川省的省会不是棉城，而是蜀城，只是在三天前，它从历史中消失了。”
“不可能。”韩枫闭上眼睛，仔细回忆，“我曾经在川省执行过任务，对那里的地理环境了如指掌，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蜀城。”
苏白语气平静地说道：“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这座城真的存在，但是却被你们所有人遗忘，甚至于生活在这座城市里的所有生命......同样被遗忘？”
理智如韩枫，此刻都觉得苏白有些疯狂，他试图去按照苏白的想法去假设，但是无论从哪个角度出发，这件事情都不可能。
楚宁目光迟疑，“你......是认真的吗？”
苏白耐人寻味的笑了笑，再问道：“那么，你们是相信我，还是相信你们眼前所看到的这个世界呢？”
很不幸。
他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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