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虎子找到了她。
“晚晴姐,这事没这么简单。”虎子脸色沉重。
“不是因为抢水,引起的纠纷吗?”
通过昨晚的三言两语,她早理清了事情经过。
贺晚晴三人一走,就由虎子和贺航两人,带着给大家分水。
刚开始还好,在村正和理正的指挥下,大家都很有规矩的排队领水。
直到大家察觉到,他们三人不在家之后。
贺云飞就开始作妖了。
他先是在村里宣扬,一碗水太少了,根本不够喝。
贺晚晴家里藏着水,不愿拿出来给大家,企图引起民愤。
可经过上次贺云飞闹事,大家也都长了心眼,没人愿意相信他。
贺云飞消停了两天之后,突然在某一天领水的时候,队伍爆发了抢水。
“所有人都在抢水,有人拿着水桶,有人直接跳进水池子里接喝。”
“刚开始就几个人闹事,后来大家见有人闹事,也不愿自己吃亏,都回家拿工具开始挑水。”
“不知为何我感觉,那几个闹事的人,不是我们村的人。”
“如何得知。”贺晚晴问。
虎子皱着眉头,使劲回想。
“大家都是好几个月都没洗澡,都是灰蒙蒙的看不清面容,他们几个也是这样。”
“可我留意到他们的手,手指甲很干净,而且他们的鞋底也很干净。”
“鞋底?”
“对,鞋底。”虎子点头。
“村里的地面,早就因为不下雨,干燥的全是土,可他们的鞋子表面上,和大家一样破破烂烂,可鞋底却是统一的很干净。”
贺晚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如果仅仅是抢水,她也不好说什么。
人性如此,面对诱惑抵抗不了,也没啥好说的。
“他们带着人抢水,场面混乱了之后,张嫂和婉儿他们,出来跟大家劝和。”
“这个时候,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些黑衣人,抓住婉儿姐。婉儿姐大喊出声,我连忙拔剑,和他们打在一起。”
贺晚晴大惊。
黑衣人不应该是什么世家,或者江湖人士才能培养出的。
他们只是小小平民,哪里值得花费这么大的力气,来杀他们。
“辛好当时抢东西的人很多,他们也分不清那些是我们,哪些是村民,这才让我们顺利来到地下室。”
“我们担心他们搜山,就一直没敢出去,一直藏在地下室。幸亏地下室有水有粮,我们才活到现在。”
贺晚晴点头,“你做的很对,他们找不到人,很有可能怀疑你们,偷偷跑到山上了。”
“既然找了前山,后山也不会放过,如果你们真从通道出去了,说不定还真危险了。”
“对了,这些黑衣人的身手怎么样?”
虎子心有余悸,“身手很是不错,和我不相上下。我原本脱不了身的,而是跟着师傅学了几招轻功,才摆脱他们。”
贺晚晴知道老头最强的,不是面对面的打斗,而是他的轻功。
老头时常自吹,他的轻功天下第一。
自从他从崖上跳下去,又从崖底飞上来,贺晚晴才信了他的鬼话。
虎子站起来,激动的问她。
“晚晴姐,你说他们走了吗?”
她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们在明,敌人在暗。”
“不过家中有老头坐镇,怕是他们一时半会的,不敢上门挑衅。”
……
这件事,最大的变化就是。
虎子和赵安开始,没日没夜的练武。
老头也收起吊儿郎当,天天晚上趴在屋顶,说要赏月。
除了贺卓和二狗,由虎子接送上下学,去附近的青山书院读书。
其他人,统统都闭门不出。
买菜买肉之类的,要么让人送上门,要么喊跑腿的帮忙。
贺晚晴心里慌慌的。
老头武功这么强,还要整夜的守着。
只怕这房子周边,有着不少高手盯着他们。
贺晚晴接到村长传话,说是贺家长房的三人失踪了。
自从出事那天起,除了家里几个热闹不见了。
林大花、贺老太、贺云飞都不见了。
现在他们人回来了,来问下另外三人的下落。
贺晚晴把大家召集过来,一起分析这件事情。
“他们三个也失踪了,说明他们跟那天来捣乱的人以及黑衣人有关系。”
“可他们都是流民,连户籍都没有,离开了村子,又能去哪呢?”贺航提出了质疑。
贺晚晴突然想起,林大花对她说起的金簪。
“之前建房的时候,林大花偷了咱们的菜,后来她来威胁过我,说她手上有一封我们外祖父的信,说我一定会拿三根金簪,找她换信的。”
贺航激动的站起来,紧紧抓住桌角问:
“姐,你问她换了吗?”
贺晚晴有些纳闷,“肯定没有,我又没疯。”
贺航失望的猛地坐下,嘴里嘟囔着怪不得。
……
原来她爹贺连,因为家中不愿继续供他读书院,心情郁闷气结,就偷偷跑出去闯荡江湖了。
途中路过绝美的太湖边,暂时住下停留。
贺连一身白衣文人装扮,在青山绿水间吟诗,在烟雨朦胧中画画。
为了逃避婚姻的陆茹芸,出来散心的时候,被他吸引住了目光。
陆茹芸悄悄丢下帕子,贺连弯腰捡起,看到美人的背影,心动万分。
于是,两人慢慢互生情愫。
陆芸茹知道,贺连没有功名、权利、财富,是万万入不得她爹的眼的,就偷偷跟着贺连回了京城。
贺连心中并不轻视于她,反而更加喜爱、敬重、心疼陆芸茹。
回到家中,跪在贺老太和贺老爷的面前,非陆芸茹不娶。
虽然得不到双亲的支持,可两人很是相爱。
生下一女二子,经营一家小书店,也算勉强糊口。
要不是因为贺将军的牵连,他们一定会安静度过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