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雪来临,是一件极为严峻的事情。
不论在任何时候,人在大自然面前,都脆弱的像一只蚂蚁。
贺晚晴第一次紧急召开家庭会议。
给大家安排和分配任务。
虎子和贺航去城里大量采购食物、煤炭、药物。
干肉、腊肉还有腌制的咸菜等,易于保存的食物,一个不少统统买入。
尽量把石屋下的三间房间,争取把其中的两间填满才行。
家里的牛和马也不能忘了,买上备冬的饲料。
省的人吃饱了,它们还饿着肚子。
为了防止大雪封山,耽误工厂的运行,还得预存一些火锅的原材料,
贺晚晴就让贺三顺,驾着村长家的牛车,一起跟他们备货。
房子都是刚建的,也足够坚固,并不担心屋顶被压塌。
只是在屋子后院,用剩余的砖块,砌了一堵长达十米,宽五十米的高墙。
墙下紧挨着,又砌了一堵三米的墙。
来缓释暴雪从山上滚下来,一瞬间的的冲击力。
剩下的几人,统统上山砍柴。
把柴房旁边,再临时搭建一个棚子,用来存放柴火。
贺晚晴在家急的团团转,总感觉自己落下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
食物有了!
柴火有了!
药物有了!
到底还缺什么呀?
越想脑子越乱,贺晚晴干脆放下思考的事,赶紧把手头上的事情做好。
哎!
尽人事听天命吧!
首先是把空间的生肉,统统拿出来,全部放入卤好的熟肉。
现在空间逐渐变大,大概能放下四十斤的食物。
贺晚晴高价弄了点牛肉,全部卤了塞进去,剩下的就放羊肉、猪肉等。
趁着刚卤好,热乎乎的放进油纸包,叠成小块,码到空间中。
还留了一些空间当做日常储物。
先放一些保命的药物,一把匕首,一包可致人死亡的毒药。
贺晚晴想了想,又塞进去一些火折子、蜡烛等用品。
天气已经了冷的不行了,到了冰冻三尺的程度,可奇怪的是雪还是未落。
连续做了三天的准备,该准备的都已经齐全,为了不耽误工厂的进度,贺晚晴再次通知开工。
贺晚晴已经穿上了,厚实的嫩黄色对襟棉服,下面穿着草绿色厚棉裤,脚底踩了一双斑点小鹿鞋。
虽然这身装扮,有些不伦不类,但属实暖和,显得她整个人显得干净利落,一点也臃肿。
……
贺晚晴带着贺航、贺卓来给何老太送冬季年礼。
一走进院子,就看到柴房中的柴火,只有三分之一,剩下的都是空着的。
就连院子里的枯枝落叶,也被风卷的一堆。
一看就是,很久没人收拾的样子。
何老太没有厚棉衣,整天躲在炕上不动弹。
就连上厕所,也是在房内解决。
屋内蔓延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味道。
让人恨不得,扭头就出去干呕。
贺晚晴深吸一口新鲜空气,然后憋着气,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贺航贺卓也皱着眉头,捂着鼻子,不情不愿的跟着她进去了。
贺老太靠在炕头的柜子上,盖着薄被。
身上的衣服,还是秋末冬初的那一套薄夹袄。
就连炕下的鞋子,也是一双薄的单布鞋。
看来,这老太太的日子,过的并不好啊。
林大花对她的照顾,算不得上心。
不过,老太太虽然当了祖母,可年纪也才入五旬。
在现代,还没到女性法定退休年龄呢。
就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子孙孝顺的日子。
在某种意义上,怎么不算是早婚早育的福利呢。
贺老太见他们姐弟进门,眼皮子往上抬了一下,瞄了一眼他们,就闭上继续假寐,对他们姐弟爱理不理的。
贺晚晴并不在乎贺老太的态度,演戏演全套,至于主角是谁,并不重要。
贺晚晴看见炕头被睡的油乎乎的,炕尾又熏得漆黑一片。
她可不想,让自己新做的新棉衣和新棉裤,蹭上灰了,
索性直接,站在炕下说话算了。
贺晚晴笑的跟朵似的,甜甜的说道;
“祖母,今日冬节,我带着两个弟弟,带着四季礼,来看望您老人家来了。”
说完挥挥手,让贺航和贺卓将手中的礼物拿到炕上。
这次带的礼物,清一水全部都是给贺老太一人的。
争取一点油水,都不让林大花和贺云飞摸到。
现在,村里人都知道他们办厂了,日子过的不算差。
如果他们拿的礼物过于差劲,肯定有人指指点点。
贺晚晴苦思冥想,如何把钱花出去,又能呈现出不错的效果呢,终于决定全部购买贺老太的衣物。
用最老气横秋的面料款式,做的衣服也是老年人常穿的上衫下裙。
就连鞋子,也做成纯黑色的尖嘴鞋。
但衣服的厚度确实是实打实的棉花,厚厚的铺了三层,压了又压。
务必做到旁人上手一摸,就能感受到用的棉花斤数是实打实的。
从家里到大房的路上,贺晚晴特意绕路,在村里走了大半圈。
逢人问起,就说是给自己带着两个弟弟祖母送四节礼来了。
“大伯啊,忙着呢。”
“晚晴啊,拎着东西干啥去呀?”
“我们去给祖母送冬礼来了,也不知道祖母喜欢什么,就想着天气这样冷,做了几身厚棉衣。”
说完,还将手上的包裹把衣服拿出来,一样一样展示。
“呦,你们拿的东西可不少,要说桃花村最孝顺的,莫过于你们三姐弟了,你祖母有你们,真是享福哩。”
贺晚晴笑着说,“咱们大齐遵礼法,重孝道,祖母养育了我们,我们自然得孝顺才是。”
“我要是贺家老太太,做梦都要笑醒哩。”
“是啊,多懂事的几个孩子。”
在大家满心满口的称赞中,贺晚晴三人施施然离去。
贺晚晴见贺老太任然闭着眼睛,在一旁生闷气,故意说道:
“既然祖母在睡觉,我们先回了,等到下次有时间再跟祖母问安。”
贺老太一听,连忙睁开眼。
先打开包裹,看了看带的衣物,上手摸了摸,心中略有满意。
又把包裹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一枚铜板。
脸色当即有些不好看了。
“一年才送四次节礼,你们就拿了几身衣服?”
贺晚晴眼睛转了转,装作惶恐道;
“孙女这是第一次给您送,不知道其中的规矩,您哪里有不满意的,尽管提出来,好让下次补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