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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长原以为这两人,又是那户富商或者官邸家的大草包,走后门硬塞进书院的。

    万万没想到,来了个绝世天才。

    当即喜不自胜,亲自下场出题。

    “第三题由我来出。”

    稍微思索片刻,便给出了题目。

    “论君子之德与修身之道。”

    朱子贺红着脸,上前回话。

    “院长,这是上等班才教的,我……我还不会。”

    院长挥挥手,“你就不用了,就让贺卓一人答题即可。”

    这题是前不久秋考的真题,用来考一个六岁小孩,实在难为他了。

    不过,背书和作诗,皆是锦上添花之物。

    而科举,才是读书人最重要的。

    八股文讲究的是如何破题、承题、起讲、入手、起股、中股、后股、束股,八个部分皆是学问。

    院长想到写八股难度过大,不如就考一下思考方法的切入点。

    也就是八股中的第一步:破题。

    “你就不用写八股了,讲讲如何破题就可。”

    贺晚晴这会心提到了嗓子眼。

    前两题贺卓靠着耍小聪明,轻松过关。

    可这第三题,可是实打实的,讲究文化功底的。

    想要过关,难度很大。

    贺卓稍稍思考,便开始破题。

    “夫论君子之德与修身之道,乃千古之要旨,人之道之大本也。”

    “君子之德,乃人性之光辉,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工之;修身之道,乃承德之金梁,若登高必其卑,行远必自迩。”

    “德者,仁、义、礼、智、信之总和,为君子立世之基石。仁者爱人,义则循理,礼则敬人,智则明辨,信则诚笃。此五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院长越听,眼睛越亮。

    看贺卓的眼神,越发的不同。

    点了点头,继续提问。

    “修身者又当如何?”

    “修身者,正心诚意,克己复礼,以去私域之蔽,养浩然之气。在独处时慎独,于群居时守礼,不为外物所诱,不为时势所屈。”

    “好好好,又当如何破题呢?”

    “君子之德与修身之道,相互交融,互为表里。无德不足以成德。未有以德修身,以修身养得,方能臻于至善,为世之楷模,民之表率。”

    话毕,无一人敢言。

    这水平,完全可以参加秀才应试了。

    哪里还需来书院读书呢?

    不满十岁的秀才!

    这也太吓人了!

    呜呜呜!

    朱子贺身后的几个小屁孩,这会都快哭出声了。

    贺晚晴却乐开了花,压的一百两,直接翻了十倍。

    论赚钱,还得是歪门邪道来的快啊!

    ……

    这会子到了上课的时间,为了不耽误夫子授课,院长又将几人,请回了房间。

    坐落之后,书童上前送来清茶。

    “我来问你,你几岁开蒙的?师从那位大儒。”

    “回院长,卓儿三岁开蒙,在家中由父亲传授教课,并未拜入大儒门下。”

    院长脸上露出怪阿姨的表情。

    笑的就像,拐孩子的人贩子似的。

    贺卓缩了缩小脑袋,感觉后背凉飕飕的。

    有坏人哩!

    “哦~”

    “那你可愿拜入老夫门下,做老夫的关门弟子?”

    贺卓并未答应,而是回头看向贺晚晴。

    别看我啊!

    我也不懂啊!

    不过院长亲自传授,又是关门弟子!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啊!

    宋瑾见贺晚晴有所犹豫,连忙站起来介绍。

    “青山院长乃是探花出身,退仕之前,官及三品大臣,教卓儿绰绰有余。”

    宋瑾指了指他们。

    “这是贺家姐弟,祖籍京城,因贺将军一事牵连,流放到了黔洲,现已脱了奴籍。”

    院长挑眉,“哦,老夫在京城也呆了三十多载,不知你父亲是哪年的进士,所任官职是何处?”

    贺卓低头回道:

    “家父未考取秀才,也未入仕途。”

    院长吃惊,这样普通的家庭,生出了这样聪慧的孩子,还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不过,家父贺连,平时喜爱看书,开了一间书店,打理书铺事物,闲暇时间喜爱游行,写过一些游记。”

    院长哈哈大笑,“是写了《散游记》的贺家二子,贺连吗?”

    “您认识家父吗?”

    贺卓歪着脑袋,一脸懵懂。

    院长看见贺卓虎头虎脑的,很是可爱,忍不住摸了摸。

    “我说呢,还真是虎父无犬子。”

    “你父亲虽说未考取任何功名,但他所撰写的各地风土人情的游记,颇有隐居世人之风骨,颇受京中学子的追捧。”

    贺卓懵了,“并未听父亲说过这些啊。”

    “你父亲心性洒脱,自然是看不上这些虚名的。你想好了吗,要不要拜我为师?”

    贺晚晴点头同意,贺卓当即磕头认师。

    从青山书院出来,贺晚晴憋不住了,把贺卓拉到一旁,细细盘问起来。

    “这第三道题,你又怎能做的出来。”

    “老弟,莫非你真的是,千年难遇的科举圣体?”

    贺卓眨巴着大眼睛,冲她嘿嘿一笑。

    “拉倒吧,老姐。”

    “父亲之前写的八股文稿,我都看过的。”

    贺晚晴翻了个白眼,恨不得气得晕过去。

    哎,她这弟弟。

    聪明是聪明!

    管教好了,是大才。

    管教不好,怕是误了歧途咯。

    不过胜在年龄还小,慢慢教着就是。

    “你是说,依父亲的文采,科举考个秀才,还是没问题的。”

    “那是自然!”

    “要不是祖父偏心,只让大伯一人科举,大把的银子砸下去,也没考上。最后还是花了一大把银子,捐了个监生的职位。”

    “如果让父亲科举,还是很有希望考中进士滴!”

    “不过,我一定会弥补父亲的遗憾,早日考个状元!”

    “老姐信你,下次还压你中!”

    “帮我也压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