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家中不曾纳妾,不曾有庶女的人家,一个个都愁眉苦脸,谁也不愿意把自己亲女儿的画像送过来。
重头的事情都已经办完了,宋轻烟招待着所有人吃酒菜,席间说的都是些趣事,除却这件事情外,再没有什么重要的,不过都是女人之间的私房话,什么胭脂,茶盏,布料,钗环之类的东西。
宴席之上的每个人都是笑呵呵的,仿佛之前的事情对她们来说都没有半点为难的地方,说起这些东西来也都是头头是道的。
可这些人一个个的都在心里琢磨着这些事情究竟要怎么办才好。
等这些人全都离开了,宋轻烟才将心思放在沈栀的身上。
“阿栀,你希望盛大人娶一个什么样的女子为妻啊?”
宋轻烟仿佛不知道沈栀对盛挽辞的一番情谊一般,开口问出的问题让沈栀的一颗心隐隐作痛。
一想到盛挽辞很快就会娶妻,但是他娶的人却不是自己,沈栀就难过的说不出话来。
“阿栀,这般作为并不是要薄待了盛大人,更不是想要逼迫你一些什么,嫂子,只是希望你能尽快吧这些无用的事情放下,只要过了这个关口,未来就全都是好日子了。”
宋轻烟说的轻飘飘的,她倒是嫁了如意郎君,这会儿到了沈栀的身上,她却用了最为残忍的手段。
“我也不知道,我不想理会这件事情,嫂子做主就是。”
沈栀心里难受,面对宋轻烟也没有给一点好脸色,之前在席面上假装出来的笑脸和好奇也都在这一瞬间全都消失殆尽。
宋轻烟看着沈栀这般难过,心里暗暗叹气。
“阿栀,此事我是做不得主的,回头等画像送了过来,你先挑选一遍,等你挑选出来了认可的人,再送到盛大人的面前去挑选,这是你应得的权利。”
宋轻烟为了让沈栀对盛挽辞死心,直接用了这样一招。
等盛挽辞成了婚,成婚的人选都是沈栀亲手挑选的,她自然也就没有任何的理由再去多想些什么。
事情总是会推着人做出选择和决定,哪怕心中再怎么不情愿,终究只能如此。
“我说了,我不愿意掺和这件事情,你一定要强迫我吗?”
沈栀对这件事情非常排斥,哪怕是此刻面对宋轻烟,都是一副怒意上头的模样,没有丝毫的收敛。
宋轻烟看着沈栀对自己发了火,心里也有些震惊。
“阿栀,我不是强迫你,我只是怕你将来会后悔。”
“罢了罢了,还有时间,你好好想一想,画像总要几天之后才能送来。”
宋轻烟没有急着让沈栀答应下来,说完这些,便放沈栀一人思量,她自己则是高高兴兴的去了小花园里喝茶。
盛挽辞跟着刑部尚书一路去了刑部,赶路急急忙忙的,进了刑部的大门,刑部尚书将门关上,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随手拿起茶盏子喝起来。
“盛大人,快坐快坐,咱们都是老熟人了,何必这般拘礼。”
刑部尚书这会儿已经和之前大不一样。
“不是说有着急的案子吗?”
盛挽辞心里已经有所猜测,面上假装不知的问出口。
“就是为了把你从那个地方救出来而已,案子的事儿都好说,刑部什么时候少了案子了,先坐下歇歇,一会儿再说。”
刑部尚书倒是冷静的很,仿佛这件事情和他的关系并不大一样。
“救我?是谁拖你办的这件事情。”
盛挽辞心里明明已经猜到了,却还是要再问一句,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戏已经开锣了,总是要演下去的。
刑部尚书看着盛挽辞一副真的不知道是谁的模样,有些狐疑的开口。
“这事儿是王爷吩咐的,你当真不知?”
刑部尚书说出王爷二字的时候,盛挽辞紧绷的眉眼舒展开来,脸上多了些许的笑意。
“原来是王爷的好意,还真是劳烦王爷记得这样微不足道的事情。”
盛挽辞故意这般表现,只要一提起沈执川,盛挽辞从来都是十分推崇,十分崇拜,十分敬畏的。
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并不多,再加上刑部尚书从来没有多想过,看着盛挽辞的笑意,分明是不经之间表露出来的情意绵绵,硬生生的被看成了惺惺相惜。
“王爷对盛大人是十分看中的,王爷特别吩咐了一句话,让我转达给你。”
“王爷说,你只需听他一个人的就行了,不想的,不愿的,便不要,没人能够强迫盛大人。”
刑部尚书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很是羡慕,纵使他的官位比盛挽辞的高,掌管的事情也比盛挽辞多,可偏偏沈执川最看重的就是盛挽辞,并不是他们这等切实在办事情的人。
在下江南之前,沈执川麾下的人对盛挽辞多有些不屑,可自从盛挽辞跟着萧谌安安稳稳的从江南地界回到京城中来,所有人面对盛挽辞的态度都不一样了,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都对盛挽辞多了几分敬重。
“下官知道,多谢尚书大人帮衬。”
盛挽辞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更加大,可除了欣喜之外,却不见丝毫的骄傲,更没有人前显摆的意思。
“不必客气,刑部刚刚抓了一个郑国的探子,人就在大牢里关押着,嘴巴紧的很,什么都没能撬出来,盛大人若是不嫌弃,不如去玩玩。”
刑部尚书随口把这件事情告知盛挽辞,反正都是自己人,这种事情根本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
盛挽辞也跟着点点头,并没有见外的意思。
大牢里头,盛挽辞看着被抓住的人,觉得有点熟悉的感觉,好像眼前整个人曾经见过的样子。
“这就是抓住的郑国细作?”
盛挽辞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心里总是觉得莫名其妙的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但是实在想不起此人是谁。
“没错,此人就是郑国细作,一直潜藏在皇宫之中,昨日他将皇宫城防图带出皇宫,才被盘查,一番仔细追查,才发现他曾经是郑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