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执川当然是不可能答应他们所说。
动了手,要辞掉军职的人,最差的也是个千夫长,在往上,就连骠骑将军都有,让这些人辞掉军职为了这样的误会谢罪,真的同意了,人心凉薄,军心必然涣散,沈执川手下的兵权可就不是铁板一块了。
这样的情况是沈执川最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这些所谓的辞掉军职,只不过是对沈执川的为难和威胁罢了。
“这些将士都和前将军有关。”
盛挽辞阴沉着开口,至于她此次前来的目的都已经忘了。
“不过,阿辞你这一次倒是帮了本王的忙,让这件事情闹大,处置了这些人,自然也能敲打陈将军那边,不管事实如何,他们就是胆大包天的强抢本王的信件,在军营之中擅动刀兵,刺杀朝中官员,况且,你现在是审理工部案子的主审官,这些人和工部之间的联系,就是最好的证明和解释。”
“阿辞,本王说了这么多,你应该明白本王想要的是什么。”
沈执川的一番话,直接把这些与前将军有关的将士们和贪污的工部联系到一起,一旦东窗事发,不论是谁,都要重新落到盛挽辞的手里,被盛挽辞处置,并且盛挽辞奉的是皇命。
“微臣明白,这些是专程拿来给王爷过目的。”
盛挽辞刚要伸手到怀里拿这些东西,就被沈执川捏住了手腕。
“一手血,去洗洗。”
沈执川毫不掩饰对盛挽辞满手鲜血的厌恶。
盛挽辞只好先去屋子里面的水盆去洗手,然后才将这些东西送到沈执川的手中。
看了好半天,沈执川目光阴沉的看着盛挽辞,根据盛挽辞查到的一切,沈执川给出的名单牵扯出了很多人,甚至于很多人都是在暗中勾结,沈执川并不知道这些人已经如此胆大。
然而他么这些人做这样的事情,口口声声都是奉沈执川的命令,得来的好处全都被他们自己揣进了要报里面,这样的情况屡见不鲜。
“王爷,牵连太广,若是按照差广盛王一样查这些人,工部八成的人都要折损,不止是人命,还有这些人的私产,按照我朝律法,罚没的财产都要充入国库。”
盛挽辞说到这里才是真正的说到了关键。
如今沈执川放权给萧谌,完全是因为如今国库空虚,虽然形势不错,可手里没钱,缸里没粮,这样的大权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若是将工部这般查抄了,空虚的国库就会重新变得充盈起来。
这些人常年敛财,单独一个人就已经有个几十万两,整个工部的八成人,查抄出来的财产会有多少,根本无法估算。
萧谌手里一旦掌握的钱,那很多事情都无法对其掣肘,这是沈执川不愿意看见的。
所以盛挽辞才要专门跑一趟,这件事情说到底还是要沈执川做主,由沈执川来安排。
“人可以死,钱不能给。”
沈执川的决定盛挽辞早已经有所准备,只是这件事情当中的可操作性就非常大。
“此事需要尽快安排,微臣会先把名单之上的这些人先行抄家处置,其余人王爷还需早做打算,尽快将这些人手中掌握的钱财转移到安全的地方,最起码,抄家不能抄出来。”
盛挽辞的要求并不过分,相反,她的要求已经很简单了,真正困难的地方,就是人数太多,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这些事情办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时,盛挽辞将人员名单单独拿出啦交给沈执川。
“王爷,这些都是明面上的账目,每个人多少银子都写的很清楚,再加上这些人私下里奢靡的花销,可以从中减少两成,这样一来,大头还在王爷的手中攥着。”
盛挽辞已经将账目都给算好了,只等沈执川执行。
沈执川看着份名单,以及算出来的银子数量,和最后抄家所得,这些都已经被盛挽辞提前算出来了,他的脸色好看了许多。
“就按照你这份账目来做,其余的事情本王会安排好,三天后再动这份名单上的人。”
沈执川将账册收好,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是,微臣明白,微臣会尽量拖延时间,王爷您给的名单要全部彻查完毕,只少也要五天的时间,王爷放心。”
盛挽辞已经做好了准备,现在对于沈执川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时间,计划已经定好了,至于最终钱财流向哪里,流了多少,就要看萧谌的本事了。
“吉青,去安排一顶轿子,送盛大人回府。”
沈执川对于盛挽辞的能力非常信任,目光却迟迟无法从盛挽辞胳膊上的伤口移开。
“多谢王爷体恤。”
盛挽辞行李后,将自己那件染了血的衣裳重新穿上,又恢复了那副凄凄惨惨的样子。
很快,轿子直接停在了沈执川的营帐门口,盛挽辞上了轿子,离开军营。
沈执川却是趁着这个由头,将陆将军等人抓了起来。
战功赫赫的将军被卸了盔甲,解了军职,当做犯人吊在军营的法场之上。
跟着陆将军的几个将士也是一样。
沈执川看着这些人,心里很清楚,在军营之中还有更多的人看着他们的下场,他久久没有开口,脸色凝重。
“本王掌管军营以来,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等事情,本王很想知道,你们究竟受何人指使,又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情?”
沈执川并没有急着砍了这些人的脑袋,而是询问原因。
陆将军等人看着沈执川都是一脸的不屑。
以往对沈执川有多么敬重,如今对沈执川就有多么的嗤之以鼻。
“不用装了,前将军是我师父,我在他身边学艺三年,受师父他老人家的教诲恩情,自然要将师父的事情放在心上,今日才知道,那些传言全都是真的。”
陆将军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索性在林思之前将这些话全都说出来。
自从盛挽辞抢了佩刀后,事情就已经朝着不可预料的地方飞速狂奔,早已经不受他的控制,此刻倒是把这些心里话给说了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