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挽辞说的简单轻松,沈执川听着很是满意的一笑。
“你倒是会给自己找挡箭牌,此事也不用着急,去皇上哪里弄一道圣旨来。”
盛挽辞微微点头,心里一阵无语。
沈执川这话说的可是很有些意思。
让皇上下一道圣旨,不管这些决定有多么骇人听闻,让诸君将士们有多不高兴,最终都会落到皇上的身上去,真正会受到反噬的只有萧谌的皇位。
“微臣明白。”
盛挽辞片头,掀开窗帘向外看了一眼,虽然是深夜,又大又圆的月亮把街道照的亮亮的,不远处的房顶上还能看清楚飘起来的云彩。
盛挽辞看了好一会儿,沈执川看着盛挽辞侧脸,眼前一阵恍惚。
此刻他眼前的盛挽辞分明就是一个娇俏的少女,外头的月光洒进来,落在盛挽辞瓷白的皮肤上,似是锦缎一般散发着柔和的光。
盛挽辞看了多久外面的景色,沈执川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看了盛挽辞多久,他的眼神越来越热烈,心跳也越来越快,却不想打搅了这样静谧的时刻。
过了好一会儿,盛挽辞觉得有些冷,这才放下窗帘坐好,转身正对上沈执川炽热如火的目光。
盛挽辞愣了一下,赶紧打破尴尬,“今天晚上的月亮格外的亮。”
盛挽辞说出口就后悔了,二人再这样私密的空间里相处,说什么月亮啊!
“本王看见了,你乖乖呆在本王身边,时机一到,你就可以假死脱身了。”沈执川忽然说出这话来,让盛挽辞的心头狠狠一跳。
假死脱身,这四个字实在是太熟悉了。
“王爷,万一我真的死了呢!”盛挽辞早已经预料到正在来临的危险,事情到了那个地步,若是自己假死变真死,恐怕沈执川也没有什么办法。
“不会,本王已经安排好了,这些日子,你想杀谁就杀谁,场面乱起来,才好动手,时机一到,本王自会将你送去安全的地方,死在当场的只会是一个替身。”
沈执川很清楚盛挽辞的聪明,他把话说到这个地步,盛挽辞就该什么都知道了。
“多谢王爷,微臣的仇人还有好几个,陈将军手下的几个副将,宋怀臣的属下,还有前将军生前带在身边的几个人,他们都还活得好好的。”
盛挽辞细数这些仇人,偏偏这些仇人当中没有沈执川的名字。
沈执川看着盛挽辞冷静细数的样子,眉头微微蹙起,不过转瞬恢复了平静。
“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什么都不用顾忌,天塌了还有本王给你撑着。”
沈执川这话说的格外霸气,盛挽辞略有羞怯的点点头,车轮嘎吱停住。
“回去好好歇着,放开手脚便是,什么都不用顾忌,只要事情别闹得整个京城风风雨雨就好。”
盛挽辞点点头,下了马车,站在自己家大门口,心里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沈执川的这番安排,好像和萧谌的安排一模一样,假死脱身在他们的口中,好像是一件非常简单容易的事情。
这两个人,都让人越来越看不透了。
很多事情的安排都是隐秘的,他们越是隐秘,自己知道的越少,透露给对方的消息就越少。
想到这里的一瞬间,盛挽辞浑身冰凉,所以,沈执川那边给自己的消息越来越少,萧谌那边除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消息外,也没有和眼前时局相关的消息。
这两个人都在怀疑自己。
同时引起两个人的怀疑,他们还都想让我假死脱身,不对,情况不对。
啊烬是从郑国来的,他作为郑国特使来到萧国,对于眼前的局势却比我看得更清楚,他知道的消息比我更多,萧国内部有人在和郑国勾结。
是谁?
沈执川,又或者是萧谌,或许,还有别人。
盛挽辞心里捉摸着这些,心里立刻有了决断,他急急忙忙的去了书房。
她从自己的书房里面拿出来一个藏起来的箱子,这个箱子里面放着的都是盛挽辞积攒下来的银子。
银票加上银锭子,好几千两之多。
盛挽辞不听的写信,信封上写的很简单,一个杀字下头,写着一个人命以及任职官位,要求在两天之内,并且附带上了死法,每一封心里都附带着银票。
这些信封被盛挽辞秘密的发送出去,最后,盛挽辞手上剩下的银子只剩下一千两,还要算上银锭子。
盛挽辞连夜打包了这些钱,目前这些东西是盛挽辞全部身价,抱着这些银子,盛挽辞安安稳稳的睡去。
天光大亮的时候,京城之中动乱四起,一夜的时间,京城之中死掉了十几个朝廷官员,其中和陈将军和前将军相关的人最多。
盛挽辞和往常一样梳洗,吃早饭,上朝。
只不过这一日的朝堂之上明显有些许的空荡,少了十几个人这区别还是非常明显的。
盛挽辞只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哪怕是站在前头,上朝的是后还是忍不住的想要摸鱼打瞌睡。
“皇上,京城之中出现了一批杀手,专门斩杀朝堂官员,其中被杀最多的是军中将校,这些人都是我朝军中的中流砥柱,一夜之间斩杀,又是在郑国特使刚刚到来后出的事情,这家事情和郑国特使一定脱不开关系,还请皇上将郑国特使缉拿审问。”
兵部尚书愤怒不已,一夜之间损失了这么多的人才,不管是谁的麾下,他都心疼的要命。
萧谌听到这话的时候,眉头紧蹙,脸上都是紧张的神色。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有没有抓到凶手,赶紧把这件事情查清楚。”萧谌一脸的惊恐。
沈执川的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盛挽辞的身上。
盛挽辞这会儿半眯着眼睛,看似根本没有听朝堂之上在说什么。
“皇上,此事非同小可,微臣以为,还是让刑部和兵部一同追查。”沈执川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开口。
死掉的全都是陈将军和前将军身边的人,至于宋怀臣身边的人,一个都没动,显然,这就是冲着这两个人去的,但凡细心一些,就能发现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