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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不能生育

    夕阳西沉,天边晚霞的余晖笼罩着整座京都城,城内火红一片,两方士兵的鲜血染红了青石板,宛如人间地狱。

    穷巷中的完颜亮赤手空拳地朝傅明鹤发起攻击,傅明鹤见状,扔掉了手中的弓箭与他应战。

    完颜亮自小生在广阔的草原,是原野上的摔跤能手,近身搏斗让身为中原人士的傅明鹤在先天优势上落了下风,他侧身躲开完颜亮的迎面一拳,朝后退了三步稳住身形,完颜亮却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挥着拳头又朝他而来。

    傅明鹤轻轻一跃跳上身后的院墙,居高临下地看着穷巷中的完颜亮,“我本无意杀她,而她却是因你而死。”

    “少废话!”完颜亮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挡住去路的傅明鹤此时正站在院墙之上,他只需翻身上马,尚且能有一线生机,然而他却放弃了这次逃出生天的大好机会,选择继续与傅明鹤纠缠。

    傅明鹤自知与完颜亮这样纠缠下去,必然不占优势,抽出腰间的佩剑迎了上去。

    完颜亮一身蛮力,想要一剑毙命倒不是难事,只是圣上的旨意是将他生擒,傅明鹤不便与他硬碰硬,只能东躲西闪寻找他的破绽。

    完颜亮眼见不敌,便朝傅明鹤道:“我赤手空拳,你却使用兵器,你不讲武德!”

    傅明鹤冷笑道:“对于尔等,有何武德可讲?”

    不过三招,傅明鹤便发现完颜亮的破绽,将他刺伤后生擒。

    完颜亮不甘道:“你赢得这样不光彩,不怕传出去令世人笑话?”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他们爱笑话就随他们笑话去便是。”傅明鹤从马背上取下绳索将完颜亮结结实实地捆好,完颜亮刚要张嘴,他又取出一条布巾塞入他的口中,“省些力气。”

    一路上遇到的金兵全躺在血泊之中,几乎没了活口,被生擒的完颜亮心知肚明,他下令对梁帝行了牵羊礼,这些金国的将士乃是观礼之人,自然是必死无疑的。至于梁帝为何留自己一条性命,想必是为了留着他一口气羞辱回去。

    他一路上都在找机会寻死,只是傅明鹤防他防得紧,直至他被送入紫禁城,也没能得逞。

    ……

    林月瑶昏迷在床上,形容枯槁,几乎没了活人的血色,没人知道她是怎么找到傅明鹤求援的。

    许仕林在她的头顶上的穴位落下最后一针,她突然睁开眼窝深陷的双眼,“快回京都救孩子!”

    她这一离开就是半月余,当时留在暗室之中的水粮却只够他们存活七日的,她无时无刻不在担忧,怕他们的水粮不足以支撑到她前来救援,更怕金兵发现暗室强行破门。

    “夫人,夫人你终于醒了!双生子都好好的,都好好的!”染冬跪在床边抓着林月瑶冰凉的手,回头对身后候着的乳娘道:“快将双生子抱来给夫人瞧瞧。”

    双生子刚喝过奶,正在襁褓中熟睡,粉嫩的小脸圆嘟嘟的,看着比她离开时还胖了一些,显然林月瑶离开的这半月余染冬一行人将她的孩子照顾得十分周全。

    林月瑶用尽全身的力气看了孩子们一眼之后,又昏睡了过去。

    染冬惊呼道:“夫人这是怎么了?”

    她拉着许仕林的衣袖央求道:“许掌柜,快救救夫人!”

    许仕林看着重新陷入昏睡的林月瑶,伸出手去替她掖好被角,“她只是累了,睡着了,都出去吧,让她好好休息。”

    上回商徵羽送来的天山雪莲还剩下一些,许仕林又带来了一株千年灵芝和上好的野山参,白如惜头一次见一碗汤药需要用到这么多珍稀的补药去熬制,当下便觉得大事不妙。可在她的追问下许仕林不愿多说一个字,她也只能作罢,心里又慌得很,便亲自熬了药给林月瑶送去。

    她穿过回廊,远远地瞧见傅明鹤与许仕林正站在屋外说话,瞧着二人的脸色都不太对劲,便鬼使神差地走近了些躲到一边偷听他们说话。

    “仕林兄看上去为何如此憔悴?”傅明鹤刚勤王而归,紫禁城中有玄清善后,他因心中惦记着林月瑶便请了旨先行回府,他刚刚入京都还不曾知晓商徵羽的遭遇,能问出这样的话倒也不觉得奇怪。

    许仕林在遭遇变故之后消瘦了不少,脸色比昏睡中的林月瑶并未好多少,他绕过傅明鹤的关心,直接向他说明了林月瑶的情况,“林妹妹刚生产完就遭遇了此等变故,忧思过度再加上数日的劳累,眼下虽无性命之忧,但身子内里受损,就算今后好生养在府中,怕是也再难有孕了。”

    假山后面的白如惜听到许仕林的话,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没站稳,好在身旁的鸳鸯扶住了她,“老夫人!”

    白如惜摆摆手,示意鸳鸯不要说话,可傅明鹤与许仕林皆是习武之人,这点动静兴许对于旁人来算不得什么,可他们二人轻易就能察觉到。

    傅明鹤收敛声色,对白如惜藏身的假山那边喝道:“谁在那里?”

    “是我。”眼见着藏不住,白如惜只能带着鸳鸯现身。

    “母亲。”傅明鹤看清来人,眉头舒展了一些,“刚才仕林兄所言,母亲都听到了?”

    白如惜轻轻点头,“都听到了。”

    傅明鹤正色道:“母亲,瑶儿为孩儿,为整个将军府殚精竭虑,即使她往后不能再生育,孩儿也不会弃她而去,更不会纳妾再娶。”

    白如惜的眼里闪过一丝震惊,一来是看到了儿子的责任与担当,惊觉他的成长而震惊,二来是因为儿子对自己先入为主的猜忌,对他的不信任而震惊,“为娘何曾与你想的不是一处?”

    鸳鸯在一旁听着都替白如惜感到不值得,她打开手中的食盒露出里面的药碗,“老夫人心疼夫人,夫人的汤药都是老夫人亲手熬的。”她说着,又抓起白如惜的手给傅明鹤看,“将军瞧瞧,老夫人的手烫伤了也不曾说过半句怨言,将军何苦这般度量老夫人。”

    “够了,别说了!”白如惜将烫伤的手从鸳鸯手中抽走,“鹤儿,你只需要知道,娘从始至终都是站在你这边的便好了。”

    白如惜明白,傅明鹤从小与她生长在傅府的内院之中,见惯了深院内宅的女人们的手段,能有这样的猜忌也不足为奇,因此并未责怪。

    傅明鹤知道自己无端的猜忌有些伤了白如惜的心,当下脸色也变得有些不自在起来,“母亲,孩儿知错了。”

    “我这里有新制的药膏,对这些皮外伤十分管用,我晚些时候差人送来,每日涂抹便不会留疤,老夫人不必担心。”许仕林原本还有些担忧,见他们母子所言情真意切,便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