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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求求你,杀了我!

    商徵羽家中横尸遍野,上至八十岁老妪,下至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婴孩,无一幸免。

    操练场上放着一张半人高的长桌子,商徵羽被手脚固定呈“大”字形绑在那张长桌之上。

    孙明抬起手摩挲着商徵羽的脸颊,“女将军,你可知错了?”

    商徵羽直觉胃里一阵翻涌,她强忍着恶心别过头去,“别碰我!”

    “好,我不碰。”孙明收回手,退后一步,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

    商徵羽这才回过头来瞪着他,“是你多行不义在先,你若不曾做过那等伤天害理之事,报应又怎会落到你身上!”

    孙明的脸被商徵羽说得红一阵白一阵的,“好一个报应!”

    他说罢,抬起手轻轻一挥,身后等候已久的金兵迫不及待地朝商徵羽扑了过去。

    孙明退后几步让出位置,冷笑道:“我的报应我遭了,现在轮到你了。”

    商徵羽的叫喊声和着布料撕碎的声音,在金兵的淫笑之下显得尤为惨烈。

    孙明捡起插在地上尸体的长枪,挥开那些围着商徵羽的金兵,商徵羽衣不蔽体地犹如待宰的羔羊躺在那张长桌,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

    她以为孙明迷途知返,哪知孙明只是轻飘飘来了句,“排队!一个个来,瞧给我们女将军吓的!”

    排在第一的金兵脸都笑变了形,他可是第一个尝到大梁女将军的,回去能吹一辈子。

    看着孙明离去的背影,商徵羽绝望地喊道:“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何须这样折磨我!”

    孙明却回应道:“你们可仔细着点,别玩儿死了!”

    商徵羽看着长长的金兵队伍陷入了绝望,她狠心咬断舌头,一股腥甜充斥着口腔,现在的她只祈祷死亡能来得快些。

    “她咬舌了!”

    不知哪个金兵大喊了一句,排在第一的金兵扯下商徵羽的裙裤塞入她的口中,“想死?没门儿!”

    以往在战场流再多的血她都不曾掉过一滴泪,可此时她的眼泪却决了堤。

    ……

    许仕林被商徵羽的战马带到紫禁城门口,只见上面高高悬挂着几颗血淋淋的人头,其中有一颗怒目圆睁,显然是死不瞑目,尤为显眼,他一眼认出那就是商徵羽的父亲。

    他的心情越发沉重,心中泛起强烈的不安,左心口隐隐作痛。

    他远远地望着那些人头,发现其中并看见商徵羽的身影,他的不安中又带着几分庆幸。

    关心则乱,他越想知道商徵羽的去处,思绪就越发的紊乱,好不容易安定下来,这才想起还有一处有关于商徵羽的地方不曾去过,那就是商徵羽的家。

    想到此处,他这才调转马头朝商徵羽家的方向奔过去。

    他远远地瞧见商徵羽的家门口的士兵像是金兵打扮,便翻身下马,将马儿系在了离商徵羽家不远的一处僻静巷中。

    而后跃身落在围墙之上,查看院中的情况。

    这不看不要紧,院内灯火通明,地上血流成河,那些面孔他再熟悉不过,他们一些是商徵羽的至亲,一些是她府中的家仆。

    好在其中没有商徵羽的身影,许仕林这样安慰自己,他蹲在院墙上,听见另一个方向传来一声怒吼,随之而来的是一众人的嬉笑,听声音像是从操练场那边传过来的。

    他翻入院中,捡起地上的弓弩,蹑手蹑脚地朝操练场方向过去。

    待他跳上操练场的院墙,映入眼帘的一幕,令他往后的日子午夜梦回之时,都恨不得将已经化成灰烬的孙明复活,再挫骨扬灰无数次!

    他拉开手中的弓弩对准正在排队的金兵,箭破风而出,直穿几个金兵的脑袋,将他们像穿糖葫芦一样串成一串。

    他箭无虚发,在金兵反应过来之前又射出几支箭,地上又多出了几串糖葫芦。

    不知是哪个金兵大喊了一声,“他在院墙上!”

    一众金兵这才四散开朝许仕林所在之地包抄过去。

    金兵散去,操练场上长桌的全貌便显露出来,许仕林忍着眼泪射杀掉趴在商徵羽身上的金兵,这才跳入院中!

    他脱下外衫轻轻盖在商徵羽身上,“对不起,我来晚了!”

    金兵见许仕林孤身一人,胆子也就大了起来。一个金兵捡起地上的砍刀,一刀挥在许仕林的背上,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裳。

    他回过身怒视着眼前的金兵,双眼猩红,他用脚尖提起商徵羽的佩剑,那佩剑便听话地落入他的手中。

    他手持佩剑轻轻一挥,偷袭他的金兵便人头落地。

    月白色的身影在院中飞跃,不一会儿,院中站立的就只他一人。

    他用长剑割开绑住商徵羽手脚的绳子,将她轻轻打横抱起,不敢用力,他担心他一用力,她就会化成碎片被风吹走。

    商徵羽已经没了挣扎的力气,在看清来人之后,已经哭干的双眼又滑出一滴泪。

    许仕林拿掉商徵羽口中的布团,她的第一句话是,“仕林,求求你,杀了我!”

    “别说这样的傻话!”许仕林破门而出,将商徵羽抱上马。

    马儿疾驰,风声在耳旁呼啸而过。

    “你不杀我,我便自行了断!”商徵羽挣扎着想要翻身下马,这样的速度,若真掉下去,必死无疑。

    可她如今已被折磨得不成人样,想寻死也是不能够的了。

    “该死的不是你,而是他们!”

    一滴热泪落下商徵羽的脸上,许仕林低沉而带着哽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不再寻死,也不再说话。

    许仕林跪在许柏棣的跟前,“父亲,孩儿从未求过您什么事,只要您答应出手救救徵羽,您以后说什么,孩儿都听。”

    许仕林打小有主见,许柏棣的话他从来不听,如此向往自由的人,却甘愿为了一个女子牺牲自己的自由,沦为他最不愿做的“提线木偶”。

    赵子衿有些动容,“夫君,我看仕林这孩子此回是认真的,不如……”

    许柏棣抬手制止道:“夫人不必多说。”

    他正色看向跪在地上的许仕林,“你当真为了她什么都可以做?”

    许仕林抱拳道:“当真!”

    “可她如今已不是清白之身!”许柏棣指着商徵羽所在房间的方向,“即使这样的她,你也甘愿为她舍弃你最看重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