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并不言语,只见他一挥手,便从他的袖中飞出数只暗箭,好在许仕林有武艺在身,一一躲了过去。
他见那黑衣人来者不善,也不打算再过多言语,朝那黑衣人掷出手中的折扇,随后从马上跃起,趁那黑衣人躲闪之时落在他的面前,对着他的面门就是一击。
那黑衣人结结实实挨了许仕林一圈,连着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随后很快调整好状态再次进攻。
许仕林与黑衣人贴身搏斗占了些许优势,但他并不恋战,只想快速结束这场战斗,快些去到将军府中。
那黑衣人眼见着占了下风,便开口道:“识相的,将药方交出来。”
许仕林自问并未在京都树敌,原本还在疑虑为何会招来杀身之祸,听了这黑衣人的话才明朗起来,“这药方不能给你!”
药方本是他写出来的,原本给谁抢去都不要紧,打不了他再写一张就是,只是他答应林月瑶要助瑞王一臂之力,若此药方落入他人手中,那原本瑞王的功劳定是要被他人抢了去。
那黑人冷笑道:“难道许掌柜不想救商将军了?”
听见对面突然提起商徵羽,许仕林一时失了神,虽然只是弹指间便恢复如常,还是被那黑衣人抓住了破绽,一脚踢在他的胸口,将他踹到了地上。
许仕林捂着胸口吐出一口鲜血,“谁派你来的?”
那黑衣人道:“许掌柜不用问我是谁派来的,你只需知道,将药方交由我,随后商将军便可安然回府!”
“你!”许仕林陷入两难,一边是商徵羽的性命,一边是瑞王的大事,在片刻犹豫之后,许仕林还是选择了前者,他从怀中掏出那张药方,“好,我给你!”
在那黑衣的手正要碰着药方时许仕林突然收手,“可是,我凭什么相信你?”
那黑衣人道:“以后我们还有的是机会合作!此次骗你我不会得到什么好处。”
“好,我信你,希望你能言而有信!”
许仕林看着那黑衣人消失在巷口,这才翻身上马,匆匆朝将军府赶去。
“仕林兄!”
许仕林一进门,林月瑶就注意到了他胸前的血渍,“仕林哥哥?你流血了!”
“无妨!”许仕林将手中的药包递给染冬,“去熬药吧。”
“老夫人在哪儿?快带我去瞧瞧。”
许仕林先是给白如惜诊了脉,然后拿出银针给她施针,白如惜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吐出了一滩黑水,又昏睡了过去。
喂过药之后,她才转醒。
“老夫人已无性命之忧,只是还未痊愈。”许仕林道,“我这药方并不完全对。”
傅明鹤道:“无性命之忧已是万幸。”
林月瑶道:“多谢仕林哥哥相救。”
面对林月瑶的道谢,他却开心不起来,“林妹妹,我……我做了一件错事。”
林月瑶被许仕林突如其来的道歉弄得有些懵,“仕林哥哥这是?”
“我在路上遇见一个黑衣人。”他指了指胸口已经干枯的血渍,“我这血,就是他打的。”
傅明鹤道:“能将你打伤,想必是武艺高强之人,京都这样的高手不出十位。”
许仕林点点头,“或许这位是大内高手也尚未可知,他原是伤不了我的,可他在与我近身搏斗之时趁我分神,这才着了他的道!”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那黑衣本无意伤我性命,他的目标始终是我手上的药方,他拿徵羽的性命要挟我,我不得不从!”
林月瑶道:“仕林哥哥可有看出那黑衣人像是哪家的人?”
许仕林摇摇头道:“不曾看出。”
傅明鹤:“徵羽此时正在汐贵妃宫中关押着,就算不是汐贵妃,那也与汐贵妃逃不了干系!”
那黑衣人从许仕林手中抢到药方之后,便朝庆国公府赶去,他不曾走大门,而是选择了翻院子这样不入流的手段。
郑萋芷正在廊下吃瓜,突然院儿里掉下个黑漆漆的人,吓得她直叫。
“姑娘莫怕,是我!”
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郑萋芷这才止住叫声,“是你?你放着好好的门不走,来这里翻墙做什么?”
那黑衣人道:“我是担心叫别人看见了不好。”
“好吧。”郑萋芷又插了一块新鲜香甜的瓜放入口中,含糊不清道:“你今日来我这里做什么?”
那黑衣人将从许仕林那里拿到的药方交给她,“这是最新研制出的治理瘟疫的药方。”
“真的?”郑萋芷眼睛都亮了,“想不到那姓许的还挺有本事的!”
郑萋芷带着药方去了瑜王府中,瑜王拿着药方看了又看,“你确定这就是治理瘟疫的药方?”
“千真万确,还是热乎的!”郑萋芷道:“你可以去圣上面前请功了,不过呢,你还得让贵妃娘娘放了商徵羽,诚信还是要讲的,否则以后再想合作就难了。”
“好说好说,一切都好说,我这就进宫!”瑜王两眼放光,梁帝称赞他的场面似乎就在眼前。
郑萋芷指了指自己的脸颊,笑道:“瑜王是不是忘了什么?”
瑜王在郑萋芷的额间留下一吻,“芷儿,你放心,若此事成了,我一定向父皇请旨赐婚!”
郑萋芷笑道:“那我便等你的好消息!”
要说瑜王还真是诚实守信,当天晚上就差人将商徵羽送回了府中。
当晚就在城门口架起了两口大锅熬煮汤药。
消息很快就传开,林月瑶微微皱眉,“是他?”
傅明鹤道:“瑶儿对此似乎有些吃惊,你原本猜的是谁?”
林月瑶道:“我原本猜的是胜玉公主,却忽略了瑜王。”
胜玉与瑜王皆是段汐沅所出,瑜王又是与太子平分秋色的存在,段汐沅出手帮助瑜王也是情有可原。
“你说什么?瑜王拿到了药方?”胜玉气得摔了一个花瓶,“他凭什么?”
“奴婢听闻,是瑜王抢了瑞王那边的药方,这才……”
胜玉冷笑道:“原来是抢了他的功劳!我这两位皇兄可真是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