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刚一结束,朱元璋神色严峻地返回政务殿,他的儿子朱标紧随其后。
父亲今日为何愤怒至此?朱标困惑地看着朱元璋。你自己看吧。
那个所谓的亲弟弟。朱元璋直白地交给朱标一份奏章。朱标一接过,顿时脸色阴郁。
二哥究竟怎么如此残暴呢?朱标皱起眉头,满腹怨气。
他道,昨晚锦衣卫送来密报,未曾料想刑部今日即呈上报奏。我们早就说过的,皇室犯法,与平民同责。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无法掩盖下去了。你觉得对此逆子当如何处置?朱元璋语气冰凉。
父皇息怒,请先召回应天府中的二弟,后续再作打算吧。朱标思索着开口。“此事我们已经交给锦衣卫处理了。”
这个悖逆之子,确实令人为难呐!朱元璋怒气中夹带一丝无奈。
那么父皇,我仍然需要前往陕西进行考察,以便决定长安作为首都的适宜与否吗?朱标询问。
你是为了查考长安是否适合为都城,此事至关重要,必须亲自去。对于这位不长进的逆子,由我亲自主动教训。”
朱元璋坚定道。
孩儿理解了。朱标点头。接着,又想起另一件事:父皇先前同意朱雄休假两个月了吗?
现在边疆无战事,且朱雄功勋赫赫,给予其两周休沐合情合理。你是否在担忧什么?朱元璋微笑起来,以为朱标不高兴。
提起是因为这个二弟的问题。朱标露出苦笑,二弟休憩与那个乱子有什么关联?
朱元璋蹙眉:“难道你还怀疑二弟有能力威胁到朱雄?在朕看来,他若想翻盘,简直是痴人说梦。”
如今,朱雄不仅是他倚重的重臣,在看见朱雄腹部烫伤的痕迹后,更是朱元璋心中的定海神针。只是,一切还需等锦衣卫提供的实证为凭。
他是皇族正宗孙嗣,大明的第三王座候补,事关全局。朱元璋不会因个人感情而轻率行事,他需要确凿无疑。
即便内心深处希望那失踪已久的嫡孙是真的朱雄,但目前仅存期望。朱元璋想,若真是如此,便是苍天眷顾了。
“有我在,那二小子无法兴风作浪。”
我只不过提到他的行为举止可能过于独特。朱标轻松地说,即使你说得在理,如果逆子执意找朱雄麻烦,你觉得他会轻易就范吗?
“这个嘛,儿子我也难以预料。”
朱标坦诚回应。
虽然朱雄昨天刚入京都,但他展现出来的稳健性格并非年轻人所能拥有,看得出他的成熟稳重,这样的他,并非容易生事的人。他是皇子,一位王国的王子,即使有所图谋,朱雄或许也有难以应对的一面。朱标剖析道。
听到儿子的分析,朱元璋露出微笑,轻摇头笑道:“呵……”
“标儿,你的确还是年轻,对人性的洞察尚浅,你在观察朱雄时,只看见了他的沉稳和周到,可在我眼中,他的另一面迥然不同。”
朱元璋解释。
“是吗?”
朱标露出好奇。
“朱雄善于掩饰。”
朱元璋继续说道,“他从进京后,一举一动无不规矩谨慎,对人无怨无尤,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但在我看来,这只是他巧妙的伪装。”
“他心思深沉且自负。”
思索后朱元璋补充。
“不止如此。”
他又说道,“在他的眼神里,我甚至捕捉到了一种自傲的神情。”
“自傲?”
朱标疑惑不解。
“是的。”
朱元璋坚定地说,“是基于某种底气与信心的傲视。”
“即使对我也如此,表面上尊重有加,可那股自傲并未因此收敛。由此看来,并非畏惧于我。”
说到这里,他的口气充满霸气,“普天之下,无不对我敬畏。”
“曾有李善长、胡惟庸那样的乱臣,私下结党营私,但他们终究对我不敢造次。”
朱元璋笑道。
“父皇是怎么看穿这些的呢?”
朱标疑惑问。
“我并非看出这么多,标儿。”
朱元璋摇头回答,“我身为 一国之主 ,历经沧桑,一双犹如明镜的眼眸洞察一切。任何人在我眼前无所遁形,忠诚还是诡计,我一眼便知。”
朱元璋得意洋洋地讲,“无论何时何地,面对权谋,无人能逃过我的法眼。”
听到这话,朱标微笑回应:“定是父皇您看错了吧!我这双眼睛从不会出错!”
他充满自信的态度引人深思。然而朱标并非完全否认他的论点:“我也不懂,朱雄究竟凭借何种倚仗,竟无惧于父皇的权柄?”
对此,朱元璋陷入沉思,摇摇头道:“关于这点,我也猜不透。皇帝掌控天下,任何依仗都无法抵消我手中的皇权。”
然而听罢这些,朱雄再次微笑:“定然只是父皇误解!我这双眼不容许错误解读。”
他对皇权的掌控确信无疑。
实际上,他们并不了解,朱雄拥有了一个世界其他人从未拥有之物:仅有的先天境界武者之能。这份力量赋予他在地位之后,深觉自身权力的来之不易,一旦触犯龙威,即使是权臣如胡惟庸,也会瞬间覆灭,不论他们多有权势,面对皇帝,皆犹如微尘一般脆弱,就像胡惟庸被斩全家,牵连无数一样。
朱雄深知权力的局限,只有依靠自身的真实实力才能护家人安全,他利用权力培养死士等行动,就是为了防备可能遭受皇权的雷霆一击。在高位之上,他保持着清醒的思维,明白每个决定可能产生的后果。因为他明白,任何一个小失误都可能触及皇帝的底线。
朱元璋没有杀掉你,那朱允炆及后来的明朝战神会如何对待你呢?所以朱雄必须尽力壮大属于自己的力量。标儿,你计划何时去陕西?朱元璋笑问。
最起码,应该是在我大婚之后吧。”
朱标回应,微笑着说。
“他昨日参观了徐府,应该快要有决定婚姻的日子了。”
朱标又笑道,“嘿嘿。”
儿子也不明白爹爹的心意,”
朱元璋笑道,“我很少见到你对一臣如此关心,并且将胡惟庸的宅邸赐予朱雄。”
或许是因为我对朱雄有种说不出的亲近,”
朱标含笑道,“还有他的才华,以及同样的朱姓。”
朱元璋听到这话,眼眸中闪过一丝异芒,内心推测越发确信:“这就像是父子心灵相通吗?”
我们得寻找证据,把过去的事情挖出来说道。”
朱元璋心里暗暗想道。对于孙子的失落后多年再见一线生机,他又怎愿放手。
标儿,你的善意虽好,但切记,物极必反,太过于宠爱也可能引致麻烦。朝中的人可能会因此嫉妒你对朱雄的好。”
朱元璋话中有话。
只要他不违法,还怕别人背后指手画脚?”
朱标浅笑。
也罢,朱元璋冷笑,朝廷派系复杂,淮西武将领地霸道,正需要像他这样的新星来牵制他们。战争时期我们不得不依赖他们,而今有了朱雄,我们可以约束他们乖乖行事。
请父亲大人放心,有我在一天,他们绝不敢放肆的。朱标满怀信心道。
实际上,我对你的好感并不亚于你。朱元璋笑笑,意味深长。
“恰逢其时,传令让朱雄进宫共膳。”
他又补充说。
我也渴望了解更多关于我明廷这位年轻的勇者。”
朱标露出微笑。
甚好,朱元璋心念一闪,即刻对王景弘下令:去,传唤朱雄入宫,顺便带徐妙锦和她儿子一同来,再请徐辉祖来。”
毕竟,朱雄要迎娶的可是咱的兄弟的女儿,这事咱怎能不管呢。”
遵命。王景弘躬身,立即前去办理。
朱家!
次日清晨!
朱雄没有熬夜。
早些年的军队生活,让他养成每日早起的习惯。
没吵醒徐妙锦,朱雄轻轻下床,迎上抱着宝宝的小环。
小环,你怎么起得这么早?他笑道。
爷……
宝儿饿了,他才几个月,每晚都需奶喝。环儿的眼睛有些浮肿,显然昨晚睡眠不足。
我昨晚安抚了好几个钟头,好不容易给他弄好了奶糊,他才入睡。她接着说。
然而身为贴身侍女,这是份内之事。小环辛苦了,他笑着说,这座府邸有众多丫鬟,今后她们都会交给你管,你的职责只是陪伴夫人即可.
谢谢爷!环儿感激地回答。
走出房间。“少爷。”
昨天的那个仆人立即走近他。
找几个丫鬟照看着夫人和孩子。他指示道。
仆从迅速退下。“陷新权,萧寒。”
集结兵马,在宫殿外进行操练。 朱雄厉声道。
遵命。 陷新权与萧寒回应。
府邸的正殿前方。
一处宽敞的训练场。
足以容纳千人站立,此刻五百名亲卫分列成五列军队方阵。“一日之计在于晨。”
朱雄向全体卫队训导说,
尽管我们现在不在战线上,但仍不可放松操练。 言毕,他朝士兵下达指示。
遵将军吩咐。 五百名亲卫整齐地回应。
今日开始,我将教大家一套刀法。初学可致强者于一击。朱雄沉声介绍,“此刀法命名为狂舞刀法。”
只有本将军旗下的亲卫方可习得。记清楚我演示的动作,并熟记刀法要领,后续会由两位领军传习心法诀要领给你们。”
他说得很严肃。
此刻,他们已经习得了朱雄授予的武道技法。即使修行时日不长,对于先天境而言,天赋固然重要,勤奋却是制胜关键。只要持之以恒,必可迈向先天。
谢谢将军。亲卫们齐声表示感谢。
在外人看来,他们并未理解“刀法心诀”
的含义。对他们而言,招式仅是辅助,唯有心诀才能揭示刀法的强大。
这些五百人皆是朱雄的死心追随者。收购悦来酒楼之后,靠着丰厚的利润,朱雄慷慨地加赠亲兵丰厚的待遇,这并非朝廷所为。
这份忠诚度因此而攀升。“看我这刀法。”
朱雄拔剑起手,动作矫健,身前数百双眼睛聚焦。
一日之计,早在于早。“练拳之道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