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孢就像对自己的父亲之死早有预知一般,沉默冷静的接受了事实,但是内心却一片慌乱,他自知越是这种情况越是不能自乱阵脚,因为他还没有弄清楚父亲所抛出的疑惑。
正当大家想方设法的安慰投孢时,尚未等投孢不耐烦的拒绝,安安先是把话挑明了。
“爷爷,您能不能仔细讲一下,你入组织的细节,谁找的你。”安安打断了投孢的沉默和大家安慰的言语,没有办法,安安的性格就是这么直来直去的,谁都拦不住。
爷爷望着安安一时间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在这个节骨眼上,最重要的是投孢父亲的事情,安安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安安。你这是在怀疑我?”老爷爷激动的气有点喘不上。
“大家都坐下吧,”安安平静的答到,一改往常趴在桌子上的颓废感,此时却像是能主持大局的领导人一番。“我是在怀疑每一个人。”
安安故弄玄虚的说道。大家随即听话都照做。
“我收到一条秘密消息,一读即焚的那种,消息里说我们当中有内鬼,没有说是一个还是两个,但是我初步只能判断出消息有可能是布洛送出。 ”
安安的一番话,让投孢竟一时也分不清真假,这白天也没和他说要唱哪出戏啊..
“投孢,你接近我的目的很简单,让我摆脱量产人傅清的圈套,我很感谢你,但是自从你进入了我的生活,我的日子就没有一天是顺的,从一开始你自以为是的刻意隐瞒我怀孕说是为了我好,到后面一直和假的法师周旋我就怀疑了,你明明知道他是假的,还让我上了阵法,难道不是想刻意掳走宝宝?”
安安突然说出这么锋利的话,搞的投孢一脸蒙圈,“我当时都是听组织的安排啊。而且是布洛追出去的,要怀疑你怎么不怀疑他?”
“因为你就是要把自己置身之外,才看上去与你无关,但是上面是怎么交代的,我只能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安安突然的理智冰冷的让投孢觉得可怕,女工作狂都是这样的吗?
投孢还要解释什么,却又立马被安安打断,你这到底是让不让人说话啊??其实安安心里知道,投孢的答案不重要,这场戏又不是做给他看的。
“以上的话,也通用于你,爷爷。”安安转过头看爷爷,一改以往的亲切可爱。“为什么你在暗我们在明,你却一直不来找我们,为什么我的宝宝被掳走之后你却加入了组织,而从那时候起,接头人从投孢变成了你,要不是上面或者是你发布的任务,布洛有可能也不会被抓走。”
“糊涂啊,安安,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你想到我,我要真的害你,我会时时刻刻关注着你的病情,时刻的调整着药,逼你起来一起练气功?”爷爷看上去是真的伤心了,安安看在心里很心疼,但是依旧稳住了阵脚。
“这只能说,爷爷,您对我是真的很好,这点我也承认,我也非常喜欢您。”安安咽了口气低头不敢看爷爷的眼睛。“但是现在投孢的父亲出现了这样的事情,组织上没有人可以相信了,我一定要找出我身边的奸细,才能决定共同走下去的人。”
“好,”老爷爷颤颤巍巍的回答道,第一次肉眼可见的他身体气力不足了。“我一件件和你解释。”
“当初找我来加入组织的接头人,就是投孢的母亲,后来知道她母亲早就去世的消息,我还在叫人暗中调查,而且自从上头背叛了我们,最后一通电话,我不是当着大家的面扩音了?就怕再有诈。”爷爷说的气喘吁吁,咪咪急忙去泡了茶汤过来。
“我本身就是决绝的,因为我年纪过大,再加上早就想退隐过安逸的日子了,投孢的母亲几次拜访我都拒绝,最后她和我说了安安的遭遇。我的确动摇了。先后找过几次让人传递给你们信息来找我,想着一切交给缘分。”爷爷说到此处,说不上伤心的是不可能的。仿佛这件罪孽之事在他身上完全可以阻挡住,说起来他又怎么不会难过呢。
“最后你们都知道了,宝宝被掳走了,我才发现自己犯下大错,还将我一生近一半的积血以个人名义捐给了组织,也就是交给了投孢的母亲,不然怎么会让你安安随时准备着出财力。我这是想在有生之年用我的一切去弥补啊。”
“等下,”投孢似乎听出些什么来了,“你是说捐款?怎么从未听您提及。还有,你还记得我母亲的样子吗?”
“哎呀捐款这种事到处说还有捐款的意义吗?本身我也是内心有愧,所以我一直很心疼安安这个孩子,知道她心中的痛楚,我都是尽量克制每天用开心的情绪去面对她。”爷爷说道,“提及您的母亲,她自然是个美女,不带妆容也双眼疲惫也压不住她惊艳的颜容,唯一可惜就是在右手的手臂,有一道很宽的疤痕,皮肤不整,像是小时候被开水烫的一般,虽然见面她都带着蕾丝手头,但是有次洗手时我看到了。”
这个时候,安安收到投孢的一条信息:爷爷不用问了,没问题。
这个是有问题没有问题的事情吗?子弹都飞出去了你让我飞一会就算了,哪能还让我飞回来...
安安倒了一小碗茶汤给爷爷,眼睛红润道,“爷爷,对不起,我最不该怀疑的就是你,但是任务停滞不前,我没有任何办法,况且还有了新发现,以后的路会非常艰难恐怖,其实我巴不得您退出。”安安走到爷爷面前毕恭毕敬的端起茶汤,“爷爷请喝茶,安安给您赔不是,以前说的话句句都是真的,望爷爷原谅我。”爷爷无论怎么扶不接过茶安安就不起,无奈爷爷接过茶汤。抿了两口,急忙扶安安起来。
“对不起,本身与您毫无瓜葛的一件事。因您的善心拉你入手,受人算计,还被我们怀疑。”安安说出了投孢想说的话,她这句的确就是为投孢说的。
“投孢母亲的事先不讲,”安安转过身看向咪咪,“下面,我们来讲咪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