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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另一个安安

    次日清晨,老爷爷第一个醒来,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的原因,总是晚上扛不住,很早就睡,早上清晨就醒来,便睡不着,爷爷洗漱好走到客厅,发现安安依旧趴在桌子上,轻微的鼾声说明她在熟睡中,老爷爷不知道眼前这个可怜的小丫头几点才睡着,他非常心疼这个孩子,也知道安安是敌对方的实验对象,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和安安一组,上一次他失去了救安安的机会,这次他拼了命也要护安安周全,老爷爷知道自己老了,心也累了,保护安安已经成为他最后一项任务了,所以追求完美的他,一定要带着使命感完成最后一项任务。

    爷爷拿了个毛毯轻轻盖在安安身上,安安仍然熟睡着,应该是安眠药起的作用。就在这时,老爷爷看到一张被安安胳膊肘儿轻轻压着的一张纸,上面写满了字,原来是几首诗。

    “你,犹如我的隔世

    从梦中传递

    你将时间指针逆转

    平衡开始崩溃

    空间成了一副晃影

    恐慌。

    我背着时间行走

    一个个忽有忽无的瞳孔.

    手不在是自己的手

    脚不在是自己的脚

    被控制的意识

    凌乱的思绪和硬化的肌肉

    声道在颤抖

    我不断向你呼救..

    记住你的最后一个表情

    记住你的最后一个转身

    看着你慢慢变形的身躯

    我被吸收在黑洞里

    抓不住你的身影

    抱不住我自己.

    一直坠落在没有地面的空间

    是我,杀了自己。”

    “哀鸿走过

    因为飞错了季节

    即使承受了逾越的伤害

    也无能寻觅自己的队伍

    许多犯下的错

    无论怎样竭力拟补

    无法改变事物的真相

    悔恨越来越胖了

    怎样才能拿去多余的回忆。”

    “微风走过你我

    阳光晒过骨骼

    大浪捧起巢窠

    沙河在脚踝上划出一刻青涩

    捧一瓣云朵儿

    绣一只杨柳儿

    拥一片木叶儿

    让春色将追逐的人儿停留片刻

    醉一曲浮岚暖翠

    曲曲袅袅绕城醉

    蘸一笔碧海青天

    笔笔窣窣缠纸蘸。”

    爷爷呆呆望着安安写的这三首诗,他知道表面上看起来若无其事的安安,其实内心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这是一般人无法承受的灾难性毁灭般的痛苦。她白日看似和正常人一样,但工作完成后到晚上就像泄了气的人皮,瘫成一座泥,借来的高能量,身体会成倍的还回去,所以晚上的安安在默默的给自己疗伤,总要要地方发泄出来啊,爷爷看着安安甚是心疼,这诗无非写的是她做的噩梦,痛苦的回忆,和曾经美好的爱情。在这样的情况下,傅清在身边无疑是在给她伤口上撒盐,但是组织的安排,谁都无法抗拒。

    爷爷放下这三首沉重的诗,去厨房给大家准备吃的,他从冰箱中拿出半成品加热,另外,特别蒸了一碗蛋羹。厨房传来的声音把安安吵醒,压着胳膊睡觉的她瞬间感觉整个手臂都麻痹,她起身去自己的房间洗澡,一切行为都很麻木,淋浴间她终于忍不住了,蹲下来抱着自己撕裂一般的哭泣,她讨厌整个世界,讨厌她的原生家庭,讨厌自己经历的一切,讨厌活着...无法控制好情绪的安安不停的用指甲抓自己的手臂,一道道深深的红印,在破皮的手臂上躺着,几分钟后,安安整理好情绪,颤抖的手想去关掉淋浴器,却发现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手不抖。

    吹头发的时候,安安突然看到放牙刷的玻璃杯,心里突然出现一个声音:你去死吧,死了就能解脱了。这句话一直在她心里重复,恍然间,安安拿起玻璃瓶使劲砸到地上,四分五裂的透明的玻璃杯在灯光的照应下在地上开出了五彩斑斓的花,安安蹲下来捡起一片玻璃花瓣,使劲的朝自己手腕划去,却未看见炽热的红色,随后她换了好几片,都无济于事。现在的杯子都做的这么好了吗?还是因为太厚了,碎的稀巴烂也不锋利。

    恍惚间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直到门外的敲门喊叫生,才让安安渐渐清醒,急忙说道,“没事没事,不小心打破了杯子,我还要吹头发。”

    随后安安开启了吹风机,吵杂的声音让她听不清外面呼叫的声音,吹完头发,安安收拾好地上的残局,整理好衣服,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走了出来,大家都已经在吃饭,布洛先是开口,“你刚才干嘛呀,吓死了,出门前打破东西,太不吉利了,人没事吧?”

    “没事,就是吹头发的时候不小心,吃饭吧。”安安若无其事的说道,很不自然的走到桌子的一角,两只手臂藏在桌子下迟迟不肯露出来,爷爷看到安安出来急忙撒了一些蒸鱼鼓油在蛋羹上,拿出来给安安说,“吃吧,能吃多少吃多少,今天你开车,要保持体力。”

    安安一脸泄气的看着眼前的食物,现在什么东西在她嘴里都是一个味道,只有没有味道的东西才最好下咽,看着特意为自己另外做的蛋羹的爷爷,安安当然感动,用力挤出微笑给爷爷,随后拿起勺子大口的吃了起来。

    爷爷看到了安安手臂上的伤痕,还有另一只一直放在桌子下面的手臂,他知道这个孩子自伤了,当然一直关注安安的傅清也发现了这一切,爷爷讲傅清叫入厨房,嘱咐了他一些事。

    “什么话,还要避开大家,爷爷和傅清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敏感的投孢打趣道。

    “还能有什么事,让他好好看家,换个密码。”爷爷随意的的回答道。

    大家吃完饭都意气风发,准备上自己的战场,分散后,爷爷和安安一并走着,爷爷突然问道,“你药吃了吧?”

    “吃了,爷爷,你每天都问。”安安撅着嘴巴下意识的回道,此刻的她,那刻麻痹的心脏,似乎已经感受不到关爱,她觉得她很糟糕,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爱她,无论是以任何形式的爱,但是麻痹的心还带着沉淀的善良,让她只会伤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