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姜思甜对姜思如态度不错,但任轻舟对待她和小西瓜区别很大,对小西瓜他有无限耐心,基本上有求必应,对待姜思如他只能做到和颜悦色,连话都很少说。
一顿烤肉最开心的是姜思如,姜思甜说了许多她和妈妈小时候被姜政打得的事,刘俐俐虽然引起了共鸣,感觉她们同病相怜,但她眼里对姜思甜的防备丝毫未减。
正因为知道她们母女和姜政的关系,刘俐俐才更不能轻易相信姜思甜,总感觉她有所求。
吃完饭,姜思甜开车送她们回去,深夜的出租房,男人的如骂声震天响,看来是在和女朋友吵架,用词却很下流,各种生殖器乱飞。
姜思甜提议:“不如暂时今晚住酒店?你看这个环境,对孩子的心理健康不好。”
刘俐俐犹豫,最后还是拒绝了:“没关系,她已经习惯了。”
明明孩子吓得发抖,双手捂着耳朵,她还是不愿意相信姜思甜。
姜思甜下车,不再隐瞒自己的目的:“我承认,我这次是特地来找你的,但在我见到你对孩子这么好,思如又这么可爱,所以想帮帮你。”
“你帮我?”刘俐俐冷笑一声:“别忘了,我是你继母。”
她们的关系应该水火不容才对,不应该是互相帮助的关系,她就应该用对待卫丽的态度对待她。
“刘姨,你和卫丽不一样。”
姜思甜在称呼上就区别于这两个人,道:“你是我爸明媒正娶的老婆,思如是合法婚生子,她比卫丽的两个孩子都高贵,我尊重你这个后母的身份。”
她明明在水果店就认出自己,却没有张口让姜思如攀亲戚,也没有想让姜思甜看在那点血缘关系的份上,给她们一点好处。
骨子里有自尊的人,姜思甜都尊重。
“在我看来,卫丽是小三,就算后来办了盛大的婚礼,她还是导致我和我妈妈不幸的原因之一,她没资格和我一起吃饭。”
虽然主要原因是姜政,但卫丽也不无辜。
刘俐俐是个精明的人,立刻反应过来姜思甜的意思,姜政这么对她,她还愿意叫自己这个后母一声“阿姨”。
“刘姨,收拾点东西今晚住酒店里,明天是周末,我有点事想和你聊聊。”姜思甜再次提议,转而对姜思如说道:“你和妈妈去住酒店好不好?不住在这里了好不好?”
“好!妈妈,我们不要住在这里了,隔壁的叔叔特别凶,我心里害怕。”
在小姑娘心里,只要不住在这里,应该哪里都很好。
刘俐俐也不再坚持,上去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又把之前姜思甜拿来的水果提了出来,一行人去酒店。
安排好房间,姜思甜没上去,把房卡给刘俐俐道:“我就不上去了,你和孩子好好休息,明天我过来接你。”
她也要回去了,任轻舟在
刚转身,刘俐俐在背后叫住她:“等等,你叫……思甜,对吧?”
“你叫我阿姨,我也不能太吝啬,这里有两个红包,一个给你,一个给你弟弟,别嫌少,当作见面礼。”姜思甜转身,却见刘俐俐手里拿着个两个红包,面色窘迫地笑着:“本该也给你未婚夫一个,但是我实在……”
没有那么多了。
他们这里,长辈见晚辈,都会有个见面礼,当时任轻舟第一次正式去她家,她妈妈回了一个一万零两块。
眼前这两个红包,旧旧的有点皱,上面的花纹,是某些保险机构送的红包皮,上面保险机构的字样很明显,有美感但不多。
“谢谢,我弟弟叫纪学礼。”
姜思甜把红包收下,道谢离开。
村上的家里没人,姜思甜和任轻舟住在城里的房子里,姜思甜把两个红包拿出来,任轻舟随口问:“哪儿捡的两个脏兮兮的红包?有没有细菌?快去洗手消毒。”
又旧又脏,其中一个还写着姜思甜的名字。
给她的红包比较多,五百块,给小西瓜的只有三百,很符合他们之间关系远近,也符合小城市礼金的标准。
姜思甜在白纸上写下好几个名字,两个姜思甜,一个姜思辰,一个纪学礼,一个姜思如。
小姜思甜和姜思辰的名字被她划掉,只剩下三个人的名字,唯一的纽带就是她。
姜思如——姜思甜——纪学礼。
八百块钱,这可是那间民房三个月的房租,刘俐俐虽然生活拮据,没有亏待姜思如,也没有在姜思甜面前失礼。
这个人很体面。
姜思甜看着这个红包,拿起手机给章思楠打电话:“喂,思楠,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的新婚夜。”
章思楠无所谓:“我们俩也很无聊,正在拆红包呢,怎么了?”
“徐旭尧忙不忙?我有点事想和他聊聊。”
章思楠把电话给徐旭尧,姜思甜言简意赅道明来意:“喂,徐局,抱歉打扰你。”
“哎!”
徐旭尧一大口怨气:“要不是今天我出门不太好,非要和你好好掰扯掰扯,我娶了你最好的朋友,不说关系更近吧,也不能这么见外。”
从此以后打电话,都要先找章思楠吗?
她对他们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非要先找章思楠以示清白?
姜思甜不欲多说:“我这边有一件事,麻烦你给我走个后门,能不能尽快帮我查一查,XX保险有没有这几个人的名字。”
她把姜政现在一家的名字发给徐旭尧,希望他尽快查到这几个相关信息。
挂掉电话,任轻舟吃醋的说道:“你和他这么刻意,不怕我生气?”
相比之下,她更担心章思楠生气。
“我只是很自觉,宁愿让大家尴尬,也不想让任何人误会。”姜思甜好笑的问:“如果徐旭尧常常不通过你,给我打电话,找我办事,你会不会多想?”
肯定会,因为她一定会,会想如果清清白白为什么不告诉她?每天提心吊胆他们背着自己有什么秘密。
拉着任轻舟躺在床上,两个人都需要好好休息,姜思甜说:“我怀疑刘俐俐给家里的某些成员买了保险,暂时不知道是谁。”
“那个保险红包?”
任轻舟反应过来,随即分析:“如果是买给姜思如,那没有意义,也不是买给姜思辰,不然现在有保险金,不用卖房,如果是买给你爸爸……那就精彩了。”
这个人渣要是出意外,保险赔一笔钱,算他对这个家最大的贡献。
说着说着,姜思甜在他身边已经睡着了,任轻舟有些无奈,明明是他比较累,她却闭眼就能睡着。
“睡吧,辛苦了。”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姜思甜醒的时候,任轻舟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餐,她的那一份放在桌上,牛奶的温度刚刚好。
“等会儿我不陪你去了,我安排保镖和你一起过去,我主动避嫌。”任轻舟笑着拒绝今天和她一起去见刘俐俐的行程:“你说的对,对于脆弱的人来说,让别人尴尬,也比被误会强。”
“我有思想觉悟这么高的太太,,一定要向你学习。”任轻舟亲吻她的脸颊,道:“今天我要去看几个工程,市政领导约了我好多次,我都没时间。”
他一直陪着姜思甜,谁都没见过。
吃完饭,两个人开着各自的车离开,姜思甜去酒店接刘俐俐母女,身后跟着一辆商务车,六名保镖贴身保护。
刘俐俐梳妆打扮过后,褪去了身上的灰尘气,也看得出来年轻时候的风华绝代,姜思如开心地趴在椅背上,问姜思甜:“姐姐,昨天那个哥哥呢?”
姜思甜没有回答她,而是对刘俐俐说:“我们去看看我爸爸以前的家。”
看来,任轻舟的避嫌,有点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