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彪这句话给李四六说懵了,什么小狗?什么圆圆饼?别是这诡子给他吓坏了吧?
他试探性的问道:“彪子,你看到什么了?”
聂彪缓了缓,终于把气喘匀了,说道:“六哥,你卫生间不是养了一只小狗吗,白色的卷毛的那种。”
李四六看看聂彪那蒙着一层雾的眼镜,这才反应过来,合着他以为一身‘肉瘤子’的诡子,那是一身卷毛了,李四六松了一口气,没把他吓到就好。
但他转念一想,不对啊,这鬼子不是不能说话,这聂彪怎么说他说话了,还说什么圆圆饼?
聂彪看他在那发呆,解释道:“那个小狗不知道为什么脑袋上套了个纸袋,它吃不了手里的饼干。”
李四六听他说完走到卫生间,看到诡子拿着那包饼干,隔着纸袋又撕又咬,折腾了半天也没打开。
他这才想起来,这诡子不发疯的时候那姑且叫嘴的地方,没长牙。
诡子一看到李四六,就举着手里的饼干冲着他不断的挥舞,嘴里“叭叭,次次”的乱叫,李四六犹豫了,不知道他摘下纸袋后,会不会吓到聂彪。
“六哥,你这小狗叫什么名字啊,它说让爸爸帮它打开,它要吃饼。”
聂彪的声音从李四六背后传来,他回过头去惊讶的看着他,他这么一问到是给李四六问懵了,这诡子也没名字啊,他看了眼它一身的“肉瘤子”,又想到它是被它妈留下来的,随口乱编了个名字说道:“它叫留子。”
聂彪走到诡子边上,刷的一下就把那纸袋拿下来了,给李四六吓的一哆嗦,但是聂彪并没有慌张,而是从诡子手里拿过来饼干,撕开了袋子,又放回到它手里了。
“六哥,小狗不能这么养啊,也不能吃饼干,你看它多可爱。”说完还用手摸了摸诡子的脑袋,这诡子也是会来事,温顺的蹭了蹭他的手,嘴里“嗨嗨”的叫了两声,就自顾自的去吃饼干了。
聂彪对着诡子说道:“不用谢,留子。”顺手就把拴着诡子的红绳解开了。
李四六惊的下巴都要掉地上了,这什么操作?
他俩无缝沟通不说,他还摸它头!它还说谢谢!还跟他那么亲近!那红绳解开了也没咬他!
聂彪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腼腆的笑着对李四六说道:“六哥,你还记得上学时候你救我那次吗?其实我能听懂‘非人类’的语言,平时和他们说话就被那些人看不惯了,所以才要欺负我。”
李四六皱着眉头回忆,确实他记得那时候,聂彪没事就好像在自言自语,自己只当他是精神分裂,所以才不爱和他玩,现在怪事他见得多了,反倒觉得聂彪这个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想到他居然有这种本事,诡子说话他是一句都听不懂,那有聂彪在岂不是……
想到这他急忙问道:“彪子,晚上有事吗?”
聂彪看了看身上的“饿死了么”工服,只犹豫了片刻,斩钉截铁的说道:“六哥,没事。”
李四六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本来他还犹豫带诡子出去玩,怕闯了祸,现在好了他俩能无缝沟通,这事绝对稳了。
“行,那晚上跟我出去一趟,不过有些危险,你可以吗?”
聂彪有些疑惑,但是六哥说话了,他使命必达:“没问题六哥,都听你的。”
事情暂时商量好了,李四六这才想起来问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聂彪说道:“六哥,不瞒你说,自从咱公司倒闭了,我一时间找不到工作,就去干了外卖,我一边干就一边打听你的消息,我遇到个大爷,就说在墓地遇见个神经病……”聂彪说到这,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看李四六,继续说道:“他形容的那个人,特别像你,而且我又想到‘金色天堂’是你搞的项目,就想来试试运气,没想到真遇到你了。”
李四六听完算是明白了,问道:“那个大爷是不是经常穿着运动服,大早晨的没事跟墓地晨练?”
聂彪点了点头,李四六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你大爷还是你大爷,没想到就让大爷给暴露了。
也幸好是聂彪找到了他,这要是老王找到自己来催债,怕这唯一的“人生后花园”也是住不了了,话说已经好几天了,怎么这老王好像消失了一样?
——
与此同时,郊外某间平房内,王德发打了一个喷嚏。
王德发上次遇到老周,条件反射就跑了,他是百思不得其解,最近好像没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啊,怎么这老周就能去“雪糖咖啡”堵自己呢?
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这李四六,会不会是他给自己举报了?
但是他老板可是开的正规公司,那都是有合同的,就算举报也成立不了,难道是别的地方出事了?
王德发把他人生30多年干的混账事都想了一个遍,也没想到到底是哪件事出了问题,不过幸好他狡兔三窟,躲在了离市区很远的一间平房里,只要暂时夹起尾巴做人,过了这阵风声再回去就好了。
隔壁的大门响起“吱呀”一声,老王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趴在门缝处向外看去。
大门里走出来一个年轻的小媳妇,穿着一身素白的衣服,小脸那叫一个白,身材那叫一个火辣,老王看的心里直痒痒,这荒郊野外的什么都没有,老王害怕老周找到他,手机都没敢开机,这几天就靠着偷看小媳妇打发日子了。
小媳妇似乎感觉到了老王的眼神,冲着他家方向抿着嘴笑了,但很快害羞的低下头,一转身回屋了。
这一笑,给那老王的魂儿都要勾走了,他身边女人也不少,但是这么白的还是第一次遇到,王德发转了转眼珠,一脸贱笑的自言自语道:“小娘子,我老王一定会把你搞到手的。”
老王心花怒放根本没想别的,也没注意到,那小媳妇进了家门后,只眨了一下眼睛,黑色的瞳孔便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