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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候平的双目圆睁,瞳孔中仿佛燃烧着不灭的火焰,脖颈间青筋如虬龙般蜿蜒暴起,却因极度的恐惧与愤怒,喉咙间只能发出微弱的嘶鸣,犹如困兽发出的低吼,却无法挣脱那无形的枷锁。他死死地盯着面前那位手持针筒、面带冷漠笑容的男人,那双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黑暗。

    就在这时,另一侧的铁门缓缓开启,伴随着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一道身影缓缓步入这充满阴郁的空间。他的步伐虽显沉重,但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候平的心头,那双眼中闪烁的恶毒之光,令人不寒而栗。

    从里面走出的正是王文举。

    “哼,这张脸,我怎会不记得。”王文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夹杂着几分不屑与残酷,仿佛是在宣告一场既定的命运。“把他交给我,我会让他知道,绝望的滋味。”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头。

    “不行,风险太大。”带头的男医生摇了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警方不是吃素的,我们必须做得滴水不漏,让他看起来像是自寻短见,而且录像里,绝不能有第二个人的影子。”他边说边转向另一侧,只见从病房中冲出的几个病人正胡乱挥舞着手臂,大声呼喊着什么,更添了几分混乱与不安。

    “去,把那些不安分的家伙都"安抚"好。”男医生简短地命令道,两名医生闻言,迅速行动起来,如同幽灵般穿梭于病房之间,用他们的特殊手段来解决突然而至的麻烦,很快,一切又恢复了死寂。然而,在这份死寂之下,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一床被子下,不过是枕头与杂物的堆砌,真正的病人早已不知去向。

    王文举的目光在候平身上停留了片刻,那是一种混合了复杂情绪的眼神,既有对生命的漠视,也有对权力的渴望。他与带头的男医生之间,似乎有着某种不言而喻的默契,那是一种超越了同事关系的深厚联系,共同编织着一张无形的网,将无辜之人紧紧束缚。

    “好吧,但速度要快。李威那小子,可不是省油的灯。”王文举提起李威的名字时,眼中闪过一抹厉色,那是他心中永远的痛,也是他不懈追求的目标——彻底击败那个男人。

    只有这个男人让他尝过失败的滋味,他很喜欢这里,可以让自己安静下来思考一些事情,比如想想如何去对付李威,如果有下一次,绝对不会再失败。

    病房区安静下来,这时倒在地上的候平站了起来,脸上带着笑意,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面,双手向前,似乎想抓什么东西,对于一旁的医生还有王文举,就像是看不到一样。

    “门打开,让他去顶层。”

    带头的男医生下令,右侧的通道打开,这条通道只有内部人员才能使用。

    “走我们的通道,警方会不会怀疑?”

    “刚刚视频都停了,现在都离开,打开视频,门是开着的人,人是自己走进去的,也是自己跳下去的,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对。”

    这是一个极其恶毒的计划,目的就是制造一场意外杀死候平,掩盖他们的罪恶,而且这种方式极其隐蔽,没有任何人在场,就算警方介入,同样无法发现真正死因,精神病人的身体里就算有特殊药物残留,也是在合理的使用范围之内。

    “检查一下,撤。”

    王文举也只能转身回去,他住的是单独看护病房,从里面自己锁上了铁门,钥匙顺势挂在铁门一侧,在这里他拥有绝对的自由,只要等到治疗结束,他就可以离开这。

    病房区的人很快离开,随着指令下达,监控设备启动,三个人回到办公室,监控视频里,病房区外侧只剩下候平一个人,他脸上依然保持之前的笑容,这时缓缓朝着打开的门走去。

    “等待花开落地。”

    带头的男医生面带笑意,这是暗语,其实就是等着候平自己爬到高处,然后意外坠落身亡,按照之前签署的捐献协议,他死之后,身体的器官都可以进行移植,此刻在医院里有多少人在盼着他死,他死了,就可以有人活下去,更多的人活下去。

    这不仅仅是利益上的所得,同样是在救人。

    候平顺着台阶一直向上,他此时意识完全不受控制,脸上带着笑意,每走一步,走廊里都会发出沉重的脚步声,经历了十几分钟,他终于走到顶端,手落在门上,随着用力,通往医院天台的门打开了。

    “出来了。”

    监控室里,有人兴奋地喊出来,看到了走出的候平,其他几个人的目光这时也同时落在他的身上,看着他继续向前走,这时人居然停下了。

    “他怎么不走了!”

    看到视频里的人停下,没有继续朝着天台边缘靠近,带头的男医生脸上的笑意很快消失,“他必须死。”

    “不会有差错,他现在处于药物控制状态,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另外一名医生说道,这时视频里的人再一次动了,朝着天台边缘靠近。

    “好。”

    看到候平继续向前走,马上就要从天台坠落,盯着视频的几名医生脸上的笑意更浓,身上白色的褂子,还有墙上挂着的"治病救人,医者仁心"八个字标语显得极其的讽刺。

    精神病院天台上方,候平继续向前走,风吹过,病服紧紧贴在身上,他根本意识不到危险,还在继续向前走,距离边缘只有不到两米远,他迈出一步,距离再一次拉近,按照这样的速度,再走出去两步,他就会直接掉下去摔死。

    天台一侧的暗处,蹲着一个人,同样穿着病服,他看着靠近边缘的候平,用力攥紧拳头,这个时候过去救人,一定会被发现,但是有不能眼看着有人被害。

    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最终还是选择后者,就在候平抬起脚的一瞬间,他冲了出去,猛地拽住候平。

    “怎么有人!”

    监控室里,刚刚的一幕被清晰看到,当候平抬起脚的时候,几个人已经准备拍手叫好,因为他马上就要死去,但是这一幕被突然出现的人影打断。

    “上天台,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