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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借坡下驴

    此时从城下源源不断地涌上来想要帮忙的百姓,他们有的拿着木棍,有的拿着粪叉,竟然有人还拿着菜刀……他们来一起帮助守城,和士兵们并肩作战。而吴阶的指挥也是十分稳健,他冷静地观察着敌人的动向,及时调整战术,让攻城的金兵没有一点可乘之机。

    金兵连着进攻了七次,但每次都被城墙上的士兵和百姓击退,没有占到半点便宜。不知不觉天已经亮了,眼看着没有了夜幕的掩护,金兵也不再坚持。一声声牛角号响起,金兵如潮水般褪去,他们只带走了金兵的尸体,而对于堆积如山的契丹人和渤海人的尸体却置之不理。

    现在的天气炎热,如果让这些尸体在这置之不理,很容易引发瘟疫。因此,在金兵退去之后,吴阶立刻安排人出城将那些契丹人和渤海人的尸体聚集到一处,用火焚之。熊熊烈火燃烧起来,数不清的尸体被火点燃,发出阵阵臭味,弥漫在空中。

    远远地看着那如同小山一般的尸堆,李南凯也感到阵阵恶心。他从未见过如此惨烈的场面,心中充满了对战争的厌恶和无奈。但他知道,这种情况是避免不了的。

    别说是在古代,就算是在21 世纪的现代社会,中东地区依然战乱不断。战争的阴影笼罩着人类历史,而无论在哪个时代,最受苦受难的总是那些无辜的老百姓。这句“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的名言,此时让李南凯深深地领悟到其背后的真谛。

    战争的本质,除了少数人怀揣着称帝的野心外,更多的是通过战争来掠夺他人的财富和资源。当年金兵攻破东京汴梁时,城中所积累的无数财宝都被金人们洗劫一空,这也让他们尝到了甜头。此后,金兵每攻占一座城池,都会采取杀光、抢光、烧光的残酷手段,以获取更多的财富。

    然而,对于汉人来说,这种残忍的行为与他们的文化传统背道而驰。汉族的文化强调包容与和谐,但要实现这种理念却并非一蹴而就。在朝代更替的初期,由于新政权还未稳固,手无寸铁的百姓往往成为最先受到冲击的对象。他们失去了家园,甚至失去了生命,成为了这场战争的牺牲品。

    虽然金兵暂时退去,但吴阶并没有放松警惕。他派遣了暗哨,并组织人员救治伤员。尽管守城的宋军有一些伤亡,但每个人的情绪都非常激动,他们仍然沉浸在击退金兵的喜悦之中。李南凯和吴阶站在西风口的城头上,遥望着前方。太阳渐渐升起,照耀着城外堆积如山的尸体和燃烧的浓烟,让人感到无比压抑。

    李南凯打破沉默:“吴将军,整个四川并不只有西风口这一个入口。金兵想要攻打进来,并非只有西风口这一个突破点。如果你一直在这里驻守,或许金兵不会选择从这里进攻。然而,如果其他城池失守,你将面临腹背受敌的局面。那时,你是否还能守住这座西风口呢?”

    吴阶沉思片刻后回答:“李大人所言极是。不过,我已经在此坚守了多年,金兵每次来攻都未能得逞。如今,他们更是损失惨重。只要我们坚持下去,一定能够挡住金兵。”

    李南凯摇摇头:“吴将军,我并非质疑您的能力。只是,金兵若想攻破四川,必然会选择其他更容易攻击的地方。而一旦这些地方被攻破,他们便可直逼成都。那时,成都危矣!”

    吴阶脸色凝重地说:“李大人说得对,我们不能只关注西风口一处。但现在,我们无法分身兼顾其他地方。只能先集中精力守住这里。待金兵退去之后,再想办法加强其他地方的防守。”

    尽管吴阶表面上拒绝了李南凯,但实际上,他的态度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在内心深处,吴阶对李南凯的看法已经悄然改变。起初,他认为李南凯或许只是某个权贵势力的门徒,年纪轻轻便身居要职,难免让人产生疑虑。然而,经过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李南凯手持虎头凿金枪,冲锋陷阵,英勇无畏,他所展现出的实力和勇气令人赞叹不已。而他麾下的两个百人队更是表现出色,人人奋勇当先,相互之间配合得天衣无缝。这样的身手,绝非一个纨绔子弟所能拥有。如果能够得到李南凯的支持与庇护,吴阶深知自己有可能借助这股力量平步青云。

    吴阶虽然个性偏执,但绝不是愚笨之人。他之所以不愿意随李南凯前往新的岗位,现在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他对这座西风口放心不下。

    李南凯是何等聪明之人,他长着一颗七窍玲珑心,又怎能听不出吴阶态度上的转变?于是李南凯又把吕千钧拉到了一边,开口说道:“吕大哥,我觉得咱们的任务有可能很快就能完成了!”吕千钧露出一脸不相信的表情,他半信半疑地开口说道:“刚才你俩的对话我都听见了,人家那可是很明确的拒绝了你啊,我们的任务怎么可能完成呢?”

    李南凯笑了笑,然后对着吕千钧说道:“吕大哥,如果您能在这座西风口暂代守城主将一职,我看我们的任务就能完成!”吕千钧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他连忙开口问道:“李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我留在这驻守,吴阶就能跟你回去?”李南凯点了点头,然后笑着回答道:“吕大哥,其实我也没有什么把握,但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试一试。毕竟,我们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将吴阶请到成都!”吕千钧想了想,然后开口说道:“李将军,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试试吧!不过,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你打算去贿赂那个吴阶啊!

    ”李南凯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吕千钧解释道:“吕大哥,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不是要去贿赂他,而是要想办法让他主动推荐你来担任这个守城将领。这样一来就可以解决吴阶的后顾之忧。”也能给他找一个台阶下,吕千钧听了李南凯的话后,顿时恍然大悟。他拍了拍李南凯的肩膀,然后笑着说道:“南凯兄弟,你真是太厉害了!这么好的主意,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李南凯谦虚地摆了摆手,然后笑着回答道:“吕大哥过奖了。其实,我也是只是想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