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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壮丁

    等老人好不容易平复下心情后,李南凯赶紧吩咐手下去拿水囊过来,待老人喝了一些水,他的状态明显好了不少,于是开始慢慢讲述起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这些村民都是本地土生土长的居民,他们世世代代生活的村庄距离这里不远。因为他们所住的牛家村位置相对较为偏僻,所以很少有外来人员前来打扰。他们过着一种自给自足的生活,日子虽然平淡,但也算得上宁静祥和。

    然而,就在前几天,一群宋军士兵突然闯入了他们的村庄。这些宋军士兵没有任何解释或理由,强行将村里所有的青壮年男子全部抓走,送去当兵服役。他们的首领甚至还声称,大宋与金兵即将开战,前线需要大量的人力支援。因此,他们要求村民们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但实际上,这哪里是自愿呢?这分明就是赤裸裸地抢劫!不仅如此,这群宋军士兵还抢走了村里准备过冬的粮食以及来年春天播种所需的种子。

    连最基本的粮食都没有给我们留下,这让我们怎么活下去呢?大人们或许可以忍一忍,但孩子们却受不了啊!所以我才把大家召集在一起,靠着挖野菜、捕鱼来填饱肚子。即便如此,我们还是快要饿死了。就在今天,我们正在这座山上采摘野菜时,突然有人发现山脚下的山坳里有一群宋兵。他们穿着和上次抢劫我们的那些人一样的衣服。看着村民们即将饿死,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带头就向山下扔石头。反正横竖都是个死,倒不如借此机会发泄一下心中的怨气。

    李南凯在听完老人的讲述后,内心不禁感到一阵紧张。他深知,如果这支军队真的如老人所言,那么胜利将变得遥不可及。信心的丧失,就意味着失去了整个天下。李南凯深知这一点,所以他决定要查明真相。

    他转向老人,语气温和地问道:“老人家,您还记得那个为首的军官长什么样吗?”老人听到这个问题,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他咬牙切齿地回答:“他就是化成灰我也能认出来他!此人身高八尺,体格强壮,左脸上有一条长长的伤疤。我听他的手下都叫他吴将军。”

    李南凯对西北地区的军队并不熟悉,他立刻叫来了楚天风,将刚才的事情详细地告诉了他,并询问他是否知道老人所说的吴将军是谁。楚天风听了李南凯的讲述,也是一脸茫然,表示老人描述的人的样子太过笼统,他一时间也无法确定是谁。

    李南凯并没有因此而气馁,他安慰老人道:“老人家,您别着急。我此行正是要去成都,您说的这个人,我会记住他。这个仇,我会帮你们报的。”老人听到李南凯的话,心中充满了感激,连忙道谢。

    为了确保村民们能够度过这个冬天,李南凯慷慨地分发了足够他们过冬以及明年播种的粮食。随后,他带领着手下,踏上了前往西北的征程。

    在行动开始前,韩世忠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充足的粮食。李南凯甚至觉得这些粮食不够,于是他又派人去购买了一些备用。

    原本这些粮食对于他们这百十号人的队伍来说是绰绰有余的,但当他们将一半的粮食分给村民们之后,剩下的粮食就显得有些紧张了。

    然而,尽管面临着食物短缺的困境,这支百人队的士兵们却没有一个人抱怨半句。因为当他们看到那些被抢劫的老弱妇孺时,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妻子儿女和年迈的父母。他们深知,如果自己的家人遭受这样残忍的掠夺,也会陷入饥饿和绝望之中。

    所以,他们对李南凯的做法表示十分赞同,哪怕他们自己少吃一点,也要给这些可怜的百姓留下一些粮食。他们明白,李南凯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善良和正义,而这种行为也让他们感到自豪和有意义。虽然粮食短缺可能会带来一些困难,但他们愿意与李南凯一起克服,继续守护这片土地上的百姓。

    李南凯、楚天风和呼延三绝三人并肩而行,边走边聊。李南凯突然提出了一个疑问:“我们大宋征兵不是自愿的么?怎么还会出现这种去村里抓壮丁的事?”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解和困惑。

    呼延三绝自打出世以来,一直在皇帝身边,对这些军队的黑料知道的并不多。他皱了皱眉头,似乎也在思考这个问题。然而,楚天风却有着不同的见解。他从最底层一路拼杀,才走到了今天这个位置,对军队的现实情况有着深刻的了解。

    楚天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在陛下登基之前其实还好,那时候当兵的待遇还算不错。最起码一个人当兵,能让全家人吃上一口饱饭。可是最近这几年可就不太行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现在当兵领的钱也就是原来的一半,就是这么微薄的军饷还不能按时发,有时候还会拖上个一年半载的。就像我们这个百人队都已经一年没有开军饷了。”

    楚天风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辛酸。他接着说:“之前我们的王云将军还算不错,他自己掏腰包给我们开了一部分,可是那也就是杯水车薪啊。”

    他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就这种待遇,能征到兵那都是怪事。青壮年劳动力在家务农捕鱼,虽然日子过得清贫,可是却还能让一家人勉强糊口。如果出来当兵,家里失去了一个壮年劳动力不说,一分钱还都见不到。”

    楚天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沉重:“稍有不慎还有可能在战场上受伤,就是战死了也是平常事。钱得不到,还要承受失去亲人的痛苦,谁会去当兵啊。”

    他最后总结道:“其实老百姓不管谁坐江山,谁当皇帝,他们的想法其实很简单,那就是要让一家人活下去。”

    李南凯和呼延三绝听了楚天风的话,都陷入了沉思。他们开始意识到,军队的待遇问题远比他们想象的要严重得多。而要想解决这个问题,还需要从根源上着手,那就是要提高士兵的待遇,让他们能够安心地为国家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