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河套城灯火通明。
少部分居住在河套城的北凉部族,在惴惴不安中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但是永康的兵士,却没有骚扰任何的北凉住户们。
河套城里的店铺,被要求通宵经营,时不时有巡逻的兵士们,进去消费一碗奶茶,或者是吃上一些熟食。
但是从来没有人赖账不给钱,这就让河套城里的住民们,渐渐放下了对永康大军的恐惧。
永康端起酒碗,不禁感慨道:“河套,终于解放了!”
解放?
众将领一头雾水!
“王爷!”
早已喝得面红耳赤的苏佩,向永康投来问询的目光,道:“这何为解放?”
这一问!
把永康问醒了。
卧槽!
给现世的古代人,扯什么解放啊?
他们懂个毛线的解放。
“哦!”
永康面上一尬,讪笑道:“本王是想说,河套城的街坊们,收复了就好,街坊们可以安心做买卖了。”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众将领纷纷端起酒碗,向永康齐声致贺。
永康高举酒碗,朗声道:“此功,当属诸位,本王也就是动动脑子,力还是大家出的,汗也是大家流的,这碗酒,本王敬大家!”
一阵推杯换盏,喝的是酣畅淋漓。
各将领们无不欢颜,城中原住民推选出来的代表,也来向永康和霍幼楠敬酒。
虽然是新朝皇子皇妃,但收复了河套,让他们这些边民,找回了种族的归属感。
一脉相承的血缘,又让他们和内地连在了一起。
从此,河套城只是大昌朝的边城,而非是北凉治下的一个县。
正在大家兴高采烈期间,忽然,有兵士来报。
“启禀王爷!”
兵士怒气冲冲,一脸焦急地向永康禀道:“大营关着的那些北凉士兵闹事,请王爷示下,让小的们把他们给砍了!”
“去看看!”
永康面色一变,放下酒碗,向众将领一招手就要去营房。
是有些北凉人被俘后关了起来,看来,这些人还不安分。
“敢跟王爷闹事,砍了!”
喝得满脸通红的霍幼楠,眼里杀机顿现,气冲冲地站了起来,拿过银龙斩就要跟永康出去。
“不可鲁莽!”
永康摆摆手,沉声道:“先看看,这些人为何闹事?”
一行人来到关押俘虏的营房,只见看守战俘的兵士们拔出佩刀,和被关押着的战俘们对峙着。
“王爷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持刀兵士们纷纷让开一条路来。
“何人闹事?”
永康沉着脸,大步走上前去。
左右卫见状,纷纷拔刀在手,护卫在永康左右。
一名兵士上前,指着一个满脸毛的北凉俘虏,禀道:“王爷,就是他带头闹事!”
“你?”
永康冷冷目光,利剑一样射向满脸毛,皱眉怒道:“你,所为何事不服看管?”
“你就是那个大昌九皇子?”
满脸毛兵士一脸戾气,斜瞥永康一眼,狂叫道:“既然我乌特昭部归顺了大昌皇帝,那么,我乌特昭部族也就是大昌朝的一员,你们别有用心,表面上是拿乌特昭部族当自己人,可把我们关押起来,却放了那两千多些河套人,这不是欺骗我们乌特昭部族吗?”
明白了!
这些北凉兵士,都是完颜烈从乌特昭招来的一万兵马里的一部分。
看来,被歼灭掉的那三万兵马里,足足有八千乌特昭部的兵士被打死。
闹事者的话,提醒了永康。
“没错!”
永康嘴角一拧,冷眼望着满脸毛,又道:“乌特昭部已经是我大昌所属,但你们却帮完颜烈助纣为虐,只要你们悔过自新,本王倒是可以网开一面,放你们回乌特昭部和家人们团聚。”
“说话算数?”
满脸毛一脸得意,傲慢望向永康。
永康笑了,笑得有些诡异,转头向身后吩咐道:“来人,拿肉饭来,让他们吃饱,明日一早放他们回家!”
此言一出,被俘的乌特昭兵士们,无不欢呼一片。
突然,永康脸色突变,指着满脸毛怒道:“他们,都可以回家,唯独你不能!”
“什么?”
满脸毛急了,大吼道:“你身为皇子、王爷,难道要自食其言吗?”
场上气氛,霎时又紧张起来。
原本欢呼一片的乌特昭兵士,又恐慌不安起来。
“哈哈哈……”
永康仰头一阵大笑,戏谑道:“我还就自食其言了,怎么!有意见?”
“这不公平!”
满脸毛一脸沮丧,但气焰还是嚣张跋扈。
永康斜瞥满脸毛一眼,轻蔑道:“有意见,可以逐级上报,但带头闹事,定斩不饶!”
说罢,永康一扬手,冷声道:“拉出去,砍了!”
话音刚落,公羊毅亲自动手,一个反剪就把满脸毛的双臂扭在身后,尉迟剑也不例外,手里寒光一闪,一把绣春刀已经压在满脸毛的脖颈上。
闹哄哄的场面,霎时就安静下来。
永康摆摆手,满脸毛霎时就被押出了营房。
“啊……”
不多时,营房外面,一声惨叫,惊得剩下的乌特昭兵士们纷纷低下了脑袋……
回到县府,永康召集起众将领,还有河套城原来的县丞和书吏们,也都被召集在一起。
永康吩咐,明日起,严格登记造册。
河套城内外,原住民人口,北凉移民人口,内地来河套后无法返回人口,不留死角,全部登记造册。
已经在河套城内外生活的原北凉人口,不得受到歧视和伤害,一律平等对待。
但从事奸细活动者,一经查实,定斩不饶。
县府官吏,不得向百姓私加税赋。
军中兵士,不得骚扰、抢掠百姓财产,若有作奸犯科之事发生,无论涉及到谁?一律绳之以法。
流民、滞留商旅,一概由县府统一免费安排食宿。
此言一出,满堂嗟叹!
大昌朝九皇子,乃是仁德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