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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孩子还是没有哭声

    她的发丝因汗水而贴在脸颊上,显得有些凌乱。

    嘴唇干裂,微微张开,似乎在无声地呼救。

    手指紧紧抓着床单,指节因用力而失了血色。

    稳婆们在沈禾床边忙碌着,她们的脸上满是紧张和专注。

    她们的动作虽然熟练,但每一次触碰都让沈禾的眉头紧锁,显露出她正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沈禾的嗓子经过长时间的呼喊,已经变得沙哑,几乎发不出声音。

    她的喉咙里只能发出微弱细小的呻吟,每一次尝试发声都像是在对抗无尽的疼痛。

    屋内的空气也因沈禾的无力而变得更加沉重。

    稳婆们的动作虽然依旧麻利,但她们的眼神中也透露出了一丝焦虑。

    她们知道,沈禾的体力已经接近极限,而生产的过程却依旧艰难。

    秋月在一旁,她的双手紧紧握着一块手帕,手帕已经被她紧张的手指绞得皱巴巴。

    她的目光不时投向沈禾,眼中充满了担忧和无助。

    卫蔺在门外踱步,他的脚步声在沉寂的走廊中回响,每一次脚步的落下都显得异常沉重。

    他的心中充满了惊恐,每一次沈禾的呻吟声传出,都像是在他的心上重重地敲打。

    ......

    天光大亮不知多久了,晨曦透过窗台的缝隙,将房间内照得明亮。

    只是这份光明并没有带来预期中的希望和喜悦。

    李院正站在门外,焦急地踱步,他的心中充满了不安,蠢蠢欲动地想要进去查看情况。

    门内突然传出稳婆的声音,简短而平静:

    “生了。”

    然而,随之而来的不是新生儿的啼哭,而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李院正的心中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惊恐在他的眼中闪烁。

    他为什么没有听见孩子的哭声?

    这个问题如同重锤一般敲打在他的心头。

    卫蔺的耳朵一直很灵敏,他自然也听到了。

    他的心中涌现出一股强烈的冲动,没有丝毫犹豫,他一把推开门,不管不顾地冲了进去。

    李院正紧随其后,他的脚步匆忙,几乎与卫蔺同时进入房间。

    房间内的情景让他们的心沉到了谷底。

    沈禾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汗水湿透了她的发丝,她的双眼紧闭,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稳婆们围在床边,脸上的表情复杂,既有疲惫,也有忧虑。

    新生儿被稳婆抱在怀中拍打脚心,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李院正迅速上前,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孩子怎么样了?”

    稳婆摇了摇头,声音低沉:

    “孩子......孩子还是没有哭声。”

    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悲伤,隐隐的更多的是害怕。

    这可是安武侯的第一个孩子。

    ......

    卫蔺蹲在沈禾的床前,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着沈禾那苍白而平静的面容。

    沈禾昏迷的模样让人心疼,她的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呼吸微弱得几乎无法察觉。

    她的嘴唇微微张开,没有了血色,显得异常脆弱。

    “沈禾......沈禾。”

    卫蔺轻声叫着,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绝望,但沈禾却没有丝毫反应,似乎已经远离了这个世界的纷扰。

    卫蔺的心如同被重锤击中,他猛地站起身,将李院正一把拉过来,急切地说:

    “快给她看看。”

    他的动作中透露出一种迫切的焦虑,希望李院正能够带来一些好消息。

    李院正眉间的忧色更重,他的心中也充满了不安。

    那边还有个没声响的孩子呢。

    尽管如此,他还是走到沈禾的床前,给沈禾诊了脉。

    片刻后,李院正收回了手,他的声音低沉:

    “夫人太累了,需要休息。”

    卫蔺僵硬地点了点头,他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但那双眼睛中却流露出了劫后余生般的神色。

    他重新蹲下身,轻轻地抚摸着沈禾的脸颊。

    李院正匆忙回到稳婆身旁,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不放弃的决心。

    从稳婆手中接过孩子,他看到的是一个瘦小的、不足月的婴孩,那小小的身躯比他的手大不了多少,浑身呈现出不健康的青紫色,触摸之下冰凉得让人心惊。

    李院正的心沉到了谷底,但他没有放弃任何一丝希望。

    他将孩子轻柔地放到桌子上,小心翼翼地解开包裹着孩子的包被。

    随着包被的解开,婴孩那脆弱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显得更加无助。

    他拎起孩子的两只小脚丫,开始用力拍打。

    每一次拍打都充满了决绝,希望这样能够唤醒那幼小生命中的活力。

    拍打声在静谧的房间内回荡。

    周围的稳婆们屏住呼吸,目光紧张地注视着李院正的动作,她们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和期盼。

    光线在这一刻似乎也变得柔和,将温暖的光芒投射在李院正和孩子身上。

    卫蔺站在原地,他的眼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

    他的目光在沈禾和李院正之间来回移动,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

    他想要冲上前去,却又害怕打扰到李院正。

    房间内的空气似乎凝固了,每一次呼吸都显得异常沉重。

    李院正的心中随着每一次拍打的回响逐渐被灰心丧气所填满。

    那幼小的身躯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周围的稳婆们面如死灰,彼此交换着难以置信的眼神,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重。

    “这......这是个死胎。”

    一位稳婆的声音颤抖着,几乎低不可闻,却如同晴天霹雳在房间内炸响。

    李院正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瞬,然后缓缓放下孩子。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耳朵贴在孩子冰凉的胸口,聆听着那几乎不存在的心跳声。

    他的心中仍旧存着一丝希望。

    他迅速站起身,快步走向自己的药箱,翻找着里面的银针。

    李院正的手指在银针间迅速挑选,然后回到孩子身边,对准穴位,稳稳地扎了进去。

    他的手法精准而有力。

    银针在孩子的皮肤上闪着寒光,李院正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双眼紧紧盯着孩子,寻找着任何一丝生命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