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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事回去了赌坊。梅乾转了身子,满面笑容,迫不及待地开口,“小师叔祖,这次我们……”

    平遥举手示意,梅乾一激灵,望着附近看不透修为的修士,眼底掠过一分惊慌,小声问道,“这该不会是专门堵我们的吧?”

    平遥揉了揉额头,低声回复,“不知道,反正肯定冲着灵石。”

    面露三分焦急,梅乾急忙从怀里拿出一个储物袋,递给平遥,“小师叔祖,那你先跑吧,我来断后。”

    完了,这孩子没救了。

    平遥无奈地接过储物袋,塞入怀里,又拿出两张传送卡牌,认真说道,“有没有可能,我们可以一起离开。”

    梅乾目光落到平遥手中的卡牌上,眼中露出几分羡慕,他伸手接过卡牌,果断撕开,身影消失在平遥面前。

    平遥还没来得及说好哪里会合,梅乾的影子都没了,她脸上写着无语。

    刀疤男和猥琐男朝着平遥飞奔而来,平遥立即果断地撕开传送卡牌,瞬间来到了十里之外。

    留在赌坊门口的刀疤男吐了一口痰,一脸凶狠,“格老子的,让这两只小肥羊跑了。”

    猥琐男也跟着呸了一声,眼底杀机四溢,“算了,再等等吧。”

    这时,平遥正拿出传讯盘给梅乾传讯,之后火速赶路。

    半个时辰后,夕阳已落下帷幕,月亮伸了个懒腰,敷衍地出来上班了。

    平遥回到了住处,换下衣服,施了个清洁魔法。她才收拾好自己,房门就被人敲响了。

    平遥打开门,看到言婉、梅乾和方类祥三人,眉头一跳,“这是都来了?”

    言婉笑嘻嘻地说,“小师叔祖,我们都投了灵石。你还没来得及看储物袋吧。”

    平遥一愣,从床上拿起储物袋,探了一探,比预计的一千万上品灵石多出了一百万。

    她好奇问道,“你们也投了?加起来还投了五万上品灵石?不怕血本无归?”

    方类祥笑得脸都要开出花,“我投了三万,他们一人投了两万,这不是没问题嘛。”

    说完这话,方类祥搓搓手,发出了感慨,“没想到这灵石来得这么快,我都有点心动了。”

    平遥又看向言婉和梅乾,两人都是一脸赞同的表情。她眉心直跳,摁捺不住发痒的手,跳起来给了三人一人一个暴栗。

    “年纪轻轻的学会赌博,这东西可不能沾,沾了会害死人的,倾家荡产都不在话下。”

    言婉不服输地说道,“可是小师叔祖你也投了呀,还投了五十万上品灵石。”

    平遥看向梅乾,后者一脸心虚的样子,显然是把她的交代当成了耳旁风,是她鲁莽了,她应该自己易容去的。

    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平遥似笑非笑,“我这件事情做得确实不对。要不是债务缠身,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不过,我不只投了我自己,还分析了情况投了其他人,有做风险对冲,如果我输了,另外的押注就能回本。

    可你们呢?这段时间每天都忙着挣灵石,不说选手间的实力分析,你们完全就是跟着我瞎投,要是我输了,我岂不是还要还你们五万上品灵石。”

    言婉满脸沮丧,她还以为会被夸,没想到会迎来重击。

    顿了顿,平遥望着垂头丧气的言婉,和一脸看好戏的方类祥,叹了口气,摸着言婉的脑袋,轻声道,

    “小言婉,取这笔灵石都很危险,不信你问问梅乾,要不是事先我们做好了准备,还能不能活着回来都尚未可知。”

    言婉看向梅乾,梅乾有些愧疚地点头道,“是的,出了赌坊,就有两个金丹期的散修在门外等着,还好我和小师叔祖跑得快,不然你们现在都可以吃我们的席了。”

    方类祥一脸好奇,“赌坊内就没有人想对你们动手吗?”

    梅乾刚想说不会,就被平遥止住了话头,“当然有,所以管事才送我们出来,意思就是赌坊内禁止闹事。后面没有修士追出来,估计也是管事压下来了。”

    梅乾恍然大悟,难怪当时小师叔祖制止了他,原来是这层意思。

    言婉若有所思,不过脸色也好转了许多。

    平遥不想再纠结这件事了,她将灵石划给了三人。

    方类祥面露几分犹豫,吞吞吐吐,“我有一件事情要说。”

    平遥见着方类祥的神情,又看了看脸色骤变,忽而低着头的言婉和梅乾,显然也是一副知情的模样。

    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道,“类祥师兄,你说吧。”

    方类祥额头冒出一些细密的冷汗,拿出一个储物袋,脱口而出,“沈师叔祖,这里是这段时间您的收入。”

    平遥面露疑惑,接过储物袋,往里头一探,有二十万中品灵石,这数额比她预计的要少了一半。

    “怎么了?不是可以再卖一段时间吗?是碰到什么问题了吗?”

    方类祥咬了咬嘴唇,小声道,“这倒不是,只是我师兄他们对您有些误会,您这段时间一直忙着比赛,他们有些怨言,我们也实在没办法。”

    平遥似笑非笑,望着梅乾和梅乾,“你们俩也是这么想的?”她还投了十万中品灵石,这是现在想把她踹出局?

    言婉和梅乾低头沉默,显然也是认同的。

    她早应该想到的,亲兄弟都能为了家产吵架,何况他们只有这短短几个月的感情。

    浅笑了一声,平遥拿起储物袋,从里面划出了她当时出资的十万中品灵石,又将储物袋递回方类祥,“我明白,我只拿走当时出资的够了。”

    要真拿了,她感觉自己吞了一只恶心的苍蝇。

    说完这话,她挨个拍了拍三人的肩膀,笑着说,“天色有些晚了,我就不多留你们了。”

    方类祥三人也不好意思多待下去,拿走桌子上的储物袋后纷纷告辞。

    言婉出了门后,有一种自己做错事的感觉,闷声道,“我们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

    方类祥拍了拍言婉的肩膀,“在商言商就是这样的,你能画画、梅乾能写话本,属于技术人才。

    沈师叔祖什么都不会,既没有背景,也没有人脉,刚开始她还能投资,但随着规模的壮大,资金也丰富了起来,她出局是必然的。更何况,现在我们找到了新的发展方向。”

    言婉似懂非懂,梅乾闷头不语,总感觉有什么会变了一样。

    房间内的平遥,挥手熄了灯,从空间里摆出五大盘美味佳肴,仿若没事人一样的大口炫饭,今天的饭菜有些咸,平遥心想。

    一刻钟的时间,平遥就吃完了饭菜,踹掉鞋子,上了床侧躺着,金宝也从空间里出来,和她脸贴脸,似乎想给她些安慰。

    平遥伸手揽过了金宝,揉搓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坐起来,自言自语,“我真是个小丑。”

    还是出去散散心吧。平遥撸着猫,披着外袍,打开房门,低头看到门口放着一叠纸和一个小瓶子。

    她躬身捡起来,拍了拍纸上不存在的灰,翻了几页,骤然疯狂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角出现了泪花。

    拍了拍自己脑袋,平遥飞身上了屋顶躺平,发呆看星星。然而,远处屋顶上骤然唰唰唰飞过去的黑影,惊得她拍了拍自己胸脯,又立即飞身下屋顶。

    “月黑风高夜,正是杀……”

    平遥仰面向天,“呸!花前……呸!睡觉的最好时机!”

    平遥转过身子,一路小跑,迅速推开房门,关门,脱鞋,脱衣服,上床,盖被,一气呵成。

    没有什么是睡一觉不能解决的问题,如果有,那就多睡几觉。

    翌日,初阳透过雾霭时,平遥大汗淋漓,挽了一个简洁的剑花收剑。

    察觉到院门口鬼鬼祟祟的三个人影,平遥嘴角一抽,淡淡说了一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