冮强的话语虽尖锐,却句句掷地有声,令人无从辩驳。
黎军被他一番言辞说得哑口无言,面色惆怅。尽管之前已经领教过冮强的伶牙俐齿,但此刻仍被这小子的机智所震惊,那瘦弱的身躯下竟隐藏着如此锐利的言辞,与他那瘦削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就在此时,黎军身后的两名壮汉见状,立刻上前想要抓住冮强的衣领。
其中一壮汉更是怒骂道:“小子,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们黎总岂是你这种人能教训的?快给我道歉!”
然而,壮汉的动作却被冮文武及时制止。提起水壶中的热水,猛地泼向了那名壮汉。那热水虽不是滚烫,但也有六七十度的高温,足以让人痛不欲生。
那名壮汉的手臂被热水烫得猛地缩了回去,伴随着一声惨叫:“啊~卧槽,你个糟老头子~”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冮文武怒目圆睁,瞪着那些壮汉,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在前线杀敌的英勇岁月。他厉声喝道:“一群小崽子,竟敢在我家里撒野?我在前线打仗耍横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个娘胎里打盹呢!竟敢动我孙子?小心我弄死你们!”
那名还想上前动手的壮汉被冮文武的气势所震慑,不敢再轻举妄动。而黎军也意识到了局势的严重性,他一声呵斥制止了壮汉们的行动,并命令他们立刻滚出去。
“你也可以滚了。”冮文武指着黎军,语气冷冽地说道。
黎军却毫不退缩,他冷笑一声,挑衅道:“我滚可以,但得先把冮家那份婚约撕掉才行。”他的目光中闪烁着狡黠与挑衅,显然并不打算轻易离开。
就在这时,袁桂芬从屋内走了出来,手中握着一张纸,展开给众人看了一眼之后,她毫不留情地在众人面前将纸撕得粉碎,然后冷冷地对黎军说:“现在可以滚了吧?以后别再进我家院子,这是最后一次。我孙子跟你们黎家以后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再敢找他麻烦,我拼上这条老命,也要让你们黎家付出代价。”
黎军被袁桂芬的气势所震慑,他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就在他即将踏出大院门时,冮强突然大声喊道:“姓黎的,你今日有多嚣张,往后就会有多落魄。你记住,我虽然不知其中缘由,但你今日的行为的确与你身份不符。日后再相见,我定会让你后悔莫及。最后送你一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黎军身形一顿,他回头瞪了冮强一眼,嘲讽道:“别吹牛了,没爹没妈的人,还谈什么雄言壮志。还是好好照顾老两口吧,还指着你给养老送终呢。”说完,他大步离去,不再回头。
冮文武作势欲追,却被冮强拦住了。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对冮文武说:“爷爷,别把这种人放在心上,都过去了。我们会过得更好,让他们后悔去吧。”
“嗐……”冮文武长叹一声,疲惫地瘫坐在石凳上,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
袁桂芬见状,连忙上前安慰:“老武头,别这么愁眉苦脸的,这应该不是老黎的本意。”
但冮文武依旧低头不语,只是不断地叹息,让人不禁为他感到担忧。
……
美国,一家豪华五星级酒店内,一位老者宛如雕像般静静地站在窗前,凝视着夜幕下城市的繁华。然而,一阵连续的喷嚏如不速之客,粗暴地打破了这份宁静,让他心中不禁一阵刺痛。
“着凉了吧?早就告诉你要多穿点衣服,你就是不听。”一位慈祥的老妇人略带责备地说道,手中拿着一件外套,轻轻披在老者身上。
老者转过身来,仰望着天空,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仿佛在追寻着什么:“淑芬啊,你说人死后会有灵魂吗?”他缓缓问道。
“怎么了?又想你的老战友了?”老妇人柔声问道。
老者叹了口气,点燃一根香烟,烟雾缭绕中,他的声音如同被风卷起的残叶,带着几分惆怅:“是啊,他走的这几年,却从未给我托过一次梦。他生前就固执得很,没想到死后还是这样,也不来看看我这个老战友。”
老妇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别难过了,人生不能复生,他或许只是不想打扰你,希望你能快乐地度过余生。”
老者转身,眼中闪烁的泪光如晶莹的珍珠,滚落而下:“是我对不起他啊……”他哽咽着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遗憾和思念。
……
夜晚,冮家大院里面已经满是金灿灿的玉米,就像一片金黄的海洋。就在黎军走了之后,冮强也加入了下地收玉米的行列。
前世的时候,这下地收玉米的事情还真的没少干,在孤儿院时期,基本十三、四岁就帮着种地与收地了,所以今生前宿主没干过这样的活,但是现在的冮强却手拿把掐。
这让爷爷冮文武一阵的夸赞,没想到自己孙子一次没下过田,但却干的非常标准,要不然也不能一天功夫收回来这么多的玉米。
爷孙二人坐在石凳上,奶奶袁桂芬在厨房忙碌着,这种感觉让冮强非常的奇妙,仿佛已经融入了这幅温馨的画面,竟然没有一点的隔阂感。
“大孙子,陪爷爷小酌几杯如何?”冮文武轻声提议。
“好啊,爷爷,您想喝啤酒还是白酒?”冮强毫不犹豫地回应,毫无畏惧之意。
“哎呀,嘶……你这孩子……”冮文武看着眼前的冮强,脸上露出困惑之色。他带着几分惊讶和疑惑问道:“你能告诉爷爷,这半年里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我发现你的性格、说话的语气,还有行为举止,都与以前大不相同。这变化之大,让爷爷都有些看不懂了。”
冮强微微一笑,反问道:“那爷爷,您觉得我之前在您心中是什么样子呢?”他心中也充满了好奇,想要多了解一些关于前宿主十八年生活习惯的点滴,这些记忆在他脑海中是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