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完一系列令人费解的举动后,那团黑影仿佛被一阵无形的风吹拂,渐渐变得朦胧不清,仿佛随时都会消散在黑暗之中。
“你……你这就要消失了吗?”蒋龙声嘶力竭地大喊,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舍,他迫切地想要探寻更多关于这神秘黑影的秘密。“你……会不会和我一样,再次重生?”他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中回荡,显得尤为凄凉。
但是,黑影似乎并没有听到他的呼喊,或者说,他选择了沉默。
就在蒋龙即将失去希望,黑影即将彻底消失的那一刻,那团朦胧的影子突然再次开口,声音低沉而沧桑。
“今日,本应距我的大限之日还有些光景,可这一连串的变故,着实令我惊诧莫名。不过,此刻的我,心头竟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停顿一下之后,黑影幽幽地继续说道:“我在这世间度过的十八个春秋,可谓是黯淡无光,尽是压抑与憋屈,徒留一具行尸走肉,灵魂早已湮没。而今,我终于获得了解脱,将这一切托付于你,实乃对我最大的宽容,故而我已别无他念。”
蒋龙惊得目瞪口呆,他从未想过这些话语竟如此富有文采!难怪对方能够考上大学,不过也真乃世事无常啊!
不过,在蒋龙的心中,仍有一个疑惑不解的问题,为何偏偏选中了他,而非他人呢?他刚想开口询问,却未能获得张口的机会。
黑影继续说道:“我虽是冮强灵魂的原宿主,但十八年的春秋以成不可磨灭的记忆与人生,上天给了我解脱的机会,但却没给我出一口气的机会,所以你成了冮强新的主人,是否愿意继续为他去完成那些该有抱负?”
蒋龙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般,五味杂陈。他心有不甘,自己的抱负无人相助得以实现,如今重生却要助人,这无疑是一种沉重的打击。
“可以吗?”黑影的声音逐渐微弱,如蚊蝇低语,其影子也同样变得暗淡无光,仿佛风中残烛,即将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蒋龙摇了摇脑袋,深吸一口气,然后郑重地点了点头,回答道:“我会尽力的。”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黑影似乎得到了救赎,它如轻烟般缓缓消散在黑暗中。
蒋龙不禁陷入苦恼,他猛然高呼:“可你为何会选中我,而不是别人?”然而,迟迟没有得到回应……
可突然,一声比之前更小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天意~”这声音仿佛来自另外的空间之下,空灵而缥缈。
……
这一刹那,蒋龙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然拖拽,瞬间失去了平衡,跌入了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
在这片无尽的黑暗中,却渐渐有了一丝微弱的光亮,像是遥远星辰的闪烁,又像是希望的火种在悄然点燃。
“冮强……冮强……你醒醒,医生!医生快来看看他!”
耳边传来了焦急的呼唤声,蒋龙缓缓睁开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束柔和的灯光,洒在苍白的脸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却又带着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蒋龙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房里。四周是洁白的墙壁和整洁的床铺,一切都显得那么陌生又熟悉。试图动一下身体,却发现嘴上戴着呼吸机,手上还扎着输液的针头。他感到了困惑,不知什么时候躺在了这里。
不过,并没有去思考怎么躺在医院里,而是在脑海中苦苦寻觅传输的那些记忆,蒋龙终于拾起了一些零碎的片段。
原来,冮强真的是一位身患绝症、病入膏肓的患者,仿佛风中残烛,命悬一线。那张藏在钱包里的检查单子,犹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本应还有一段时间可以活命,但他却在头一天上课时服毒,毅然决然地选择了自杀。
想到这里,蒋龙似乎明白了一些东西,他又看了一眼医院墙壁上的时钟,9 月 1 日……霎时间,蒋龙恍然大悟,呆若木鸡,双眼睁大,仿佛看到了世界的真谛,心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明白了这一切之后,蒋龙开始如抽丝剥茧般一点一点地探索那些记忆,试图揭开冮强过去生活的神秘面纱。他惊讶地发现,冮强这些年的生活竟然如此黯淡无光,与自己如出一辙。他们都背负着不为人知的痛苦和挣扎,犹如在生活的沼泽中艰难前行的困兽。
两者间的命运截然不同,一个如同被剧毒侵蚀的花朵,在痛苦中凋零,生命在无声的服毒挣扎中悄然逝去;另一个则心怀不甘,那份难以平复的执念,最终让他走上了不归路,以生命的代价换取了意难平。
这不禁让蒋龙深思,那“抱负”究竟是何物?仔细琢磨,那所谓的抱负,其实更接近于一种“报复”的渴望罢了。
正当蒋龙沉浸在这份记忆的深渊中,试图探寻更多不为他所知道的一切时,病房的门突然被猛烈地推开。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焦急的呼喊声,打破了这片寂静。
蒋龙抬头望去,只见白老师与一位医生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二人的脸上写满了紧张和担忧。
当蒋龙的身影映入眼帘,安稳地坐在病床上时,白老师瞬间瞪大了双眼,仿佛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她的瞳孔中充满了惊讶与疑惑,仿佛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一切。
而一旁穿着整洁白大褂的医生则显得相对淡定一些,他并没有像白老师那样惊呼出声,只是静静地观察着情况。
蒋龙的目光转向了这位医生,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个名字——“张弘毅大夫”。
“冮强,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张弘毅大夫关切地问道。他的声音温和而充满关怀。
虽然蒋龙并不习惯别人称呼他为“冮强”,但在这个陌生的身体里,他只能接受这个身份。他明白,如果现在说出真相,恐怕只会被当成疯子,被送到精神病院去。
于是,蒋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不安都吞咽下去,努力让自己的神色显得平静如水,回答道:“还好,谢谢张大夫的关心。”
张弘毅大夫微微点头,然而那眉宇间若有若无的悲伤,犹如薄纱一般,难以掩饰。
这一丝微妙的变化,岂能逃过蒋龙的眼睛。他心中明了原因,却又如鲠在喉。解释?似乎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剪不断,理还乱。既然如此,那便顺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