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第298章 探寻真相

    开始耍起无赖来,仿佛整个世界都要围着他转。

    他用手指着不远处那辆华丽的马车,嗓音高亢,充满了不满与愤懑,几乎是在喊叫:“我就不让路!人人都说你们严家的夫人仁慈善良,严夫人,你倒是出来评评理啊!你平时那么喜欢帮助别人,怎么就不肯帮我一次呢?我究竟哪里得罪了你们严家?凭什么发救济粮食的时候就不让我领取一份?”

    他的质问中夹杂着委屈与怒火,引得周围路人纷纷侧目。

    姜美君闻声,觉得这声音异常陌生,不由得探头出车厢,望向坐在地上的身影,却发现脑海里丝毫勾勒不出对方的形象,没有任何关于此人的记忆。

    “请问阁下是?”

    姜美君直言不讳,声音冷静且直接。

    她的话仿佛触动了某个开关,瞬间点燃了地上男子的情绪。

    只见他猛地从地上弹起,手指几乎要戳到姜美君脸上,双眼因愤怒而显得通红,嘶吼着:“严家的毒妇!都是你害的!当年要是我娶了刘春妮,现在早就富甲一方,成为牧家最风光的儿子,她家人也都答应了,都是因为你的缘故!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悔婚拆散我们,毁了我的大好前程,见不得我好!现在,你连生存的余地都不给我,你不想让我活下去,我也绝不会让你安宁片刻!”

    话音刚落,牧智如同被某种疯狂力量驱使,猛地向马车扑来,状若疯魔。

    直至此刻,姜美君的思绪才恍惚间回到了十年前,忆起了牧智的身份背景。

    那时,她与牧家二房联手创办了纺织厂,几年来合作顺畅无比,双方均收获颇丰,钱包鼓鼓。

    而牧家二房势力因此日益强盛,早已迁居至更为奢华的府邸。

    相反,牧智母子因与二房的旧怨,没有得到任何实质性的利益分配,再加上内心满满的嫉妒,终日唉声叹气,怨天尤人。

    据说,牧智的母亲在街上与人争执,差点演变成肢体冲突,只因那些围绕在富贵夫人身边的侍女、老仆人,对她们母子俩冷嘲热讽,令她难以忍受。

    短短两年,牧智的母亲便在抑郁中离世。

    尽管岁月流转,但牧智心中的那份执拗却未曾消散,他依旧围着刘春妮转,直到得知刘春妮嫁给了朱俊,那颗痴心才彻底死寂。

    自那之后,他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所有气力的皮球,整日浑浑噩噩,生活态度消极至极,似乎在自我放弃。

    毕竟,失去了刘春妮这样心灵纯净、易于操控,背后又有家族支撑的“金库”,像他这样资质平庸之人,哪里还能找到如此完美的依靠?

    这些年,他靠着啃老本,日子越过越惨淡,最终沦为了自己年轻时最为鄙夷的那种乞丐形象。

    直到家中最后的铜板也被搜刮一空,饥饿难耐,他才不得不厚着脸皮去领取施舍的稀粥。

    然而,卫和嘉早就看穿了他纠缠春妮的无赖本质,见面即刻拒绝了他的请求,别说稀粥,连一口水都不会给他。

    谁曾料到,他竟还有胆量拦在姜美君的马车前,寻衅滋事。

    当时,他的念头只有一个——冲进车厢,将姜美君拖出来,好好跟她算账。

    但没等他接近,晋栩一个凌厉的飞腿便将他踢飞,划过一道不雅的抛物线,伴随着沉闷的“砰”声,重重摔在了地上。

    晋栩这一脚,显然没有手下留情,冰冷而果断。

    真是可恶至极,难道他不清楚,此刻自己正急于前往悦来酒楼调查那神秘的“太紫衣党”吗?

    偏偏这个时候跑来碍事,若不是顾忌姜美君的反应,他真想直接废了这无赖。

    姜美君这时已经从马车上走下,却没有靠近牧智,而是站在一定的距离之外,语调淡然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如果你真的有能力,早就应该自食其力,不要总想着依靠女人来攀爬地位。”

    “你胡说八道!说依靠女人,娶了她,她的不就是我的?”

    牧智的反驳显得苍白无力。

    姜美君眼神微敛,陡然意识到继续与牧智这种人周旋不过是徒耗精力。

    她干脆转身回到车厢内,丢下一句:“心中只有怨恨的人,我不屑于拯救,你好自为之。”

    她心怀慈悲,却不是盲目宽容,不是每一个人都值得她伸手相助。

    若是对方心怀恶意,她岂能愚蠢地主动献上温暖,那岂不是愚不可及?

    “启程。”

    姜美君下达命令,晋栩随即扬鞭催促马匹,马车几乎是擦着牧智身旁的缝隙疾驰而过,若非他反应迅速闪避,恐怕此刻已是一条腿重伤。

    坐在行驶的马车中,姜美君不禁回忆起初时,她也不明白牧智对刘春妮的执念从何而来,直至后来接触了目前与牧家合作的伙伴,才逐渐理解其中原委。

    姜美君对刘春妮的爱护,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几乎视其为己出,关爱备至。

    事实上,刘春妮与朱俊的婚礼上,单是姜美君赠予的嫁妆就装满了两大箱子,价值直追自己家儿子娶妻的花费。

    所幸,这些财富没有落入牧智这样一个狡猾又自私的男人手中。

    姜美君轻轻摇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不久后,马车缓缓停在悦来酒楼的后院入口。

    姜美君下车,晋栩等人已准备好了担架,众人小心翼翼地将伤员抬上,姜美君则领头前行,一行人深入酒楼后院,踏上了探寻真相的路程。

    越靠近后院,晋栩与他兄弟的步伐似乎都变得异常沉重,每一次脚步落地,靴底与石板地的摩擦声都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姜美君敏感地捕捉到了这份不同寻常,心下暗想他们或许已疲惫不堪,于是温柔以待,柔声宽慰:“今日确实是挑战重重,伤员们的重量也考验着每一个人,各位的付出,我都看在眼里,感念于心。”

    躺在担架上的胖子感受着周围气氛的变化,脸庞不禁染上一抹赧红,他用那略微气喘的声音急急道歉:“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啊!我这体质天生就胖,喝水都能长肉,让这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受累了,我心里这叫一个过意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