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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任知府大老爷亲赐我‘义通第一夫人’的雅号,从那时起,我的名字便不再是什么秘密。萧大人,你可别天真地以为,叫得出我的名字,就能够随意摆布我了!”

    姜美君此言一出,周遭人等那些刚冒出头的窥探心思,便如同遭遇寒风,纷纷缩了回去。

    众人不禁暗忖,第一夫人的话不无道理,再细看这位萧大人,似乎确实有那么几分仗势欺人的意味。

    姜美君又道:“再者,还请萧大人您的视线别再停留于我这老朽之躯,您莅临此处,若非为了救灾救难,难不成真是为了选寻新欢不成?”

    这一问,立时引来周遭人群疑惑探究的目光。

    是啊,萧大人怎么不忙于指挥灭火救援,反倒与卫老夫人针锋相对起来了?

    难道,民间流传的他那仁慈宽厚、心系百姓的形象,都是虚伪的面具?

    萧锦臣心中一凛,表面却不动声色,只冷冷地甩了甩衣袖,淡淡言道:“今日之事,本官暂且不究,眼下灭火为重,严氏,你只需静待即可。”

    言毕,他的眼神深邃,夹杂着隐隐的警告之意,扫过姜美君的脸庞。

    与此同时,成轩带领一众官兵和民众经过长时间的努力,终于建立了防火隔离带。

    既然大火难以直接扑灭,控制其扩散范围便是当前首要之务。

    对于成轩的果敢行动,萧锦臣颇感满意,火灾的态势总算得到了初步遏制。

    但这仅仅是他计划的开端。

    私下里,他已经派遣人手,以“救治伤员”为名,在沛县城内展开了地毯式的秘密搜查。

    姜美君回到织布坊,疲倦至极,身体一软,便倒在床上。

    姜秀秀与金箩匆匆赶来,各自搬来小板凳,在床畔坐下,满眼好奇地追问着火灾的各种细节,比如死了多少人,又是谁放的火,这一切到底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为之,难道真的是天意弄人?

    “听说太子也被困在火场里,说是已经丧生了,这消息是真是假?他可是皇上的亲子,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会不会跟着遭殃?”

    姜秀秀担忧地问道。

    金箩连忙安慰道:“哪能呢,这跟我们有什么相干?真要有事,也该是那避暑山庄里的人先遭罪吧。”

    姜美君从床上撑起身,神色凝重地询问:“外面都在传太子遇难的消息?”

    姜秀秀和金箩点头确认,姜秀秀接着说道:“可不是,街头巷尾都在谈论,还有人说,这场大火其实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刺杀,目标直指太子,那些不幸伤亡的百姓,全成了无辜的牺牲品。”

    这则传言仿佛一阵春风,轻轻吹散了姜美君心中原着剧情的薄雾,使得那隐藏于记忆深处的故事轮廓逐渐明朗起来。

    太子,那位在原作中本该命运多舛的角色,显然并未如世人以为的那般凋零于尘埃之中。

    而他现今的安危与行踪,却如同飘忽不定的云烟,即使是姜美君也无法把握其确切的位置。

    原着中,他幸得秦景淮出手相救,但在眼前的这个未知变局下,秦景淮是否还能扮演那拯救者角色,姜美君内心实则毫无把握。

    毕竟,是她亲自将人从纷扰的义通引到了相对宁静的沛县,这份责任,她无法推卸。

    “哎呀,大姐头,你真的动手教训了那个官老爷?一切都好吧?”

    问话的语气中夹杂着难以置信与关切。

    姜美君的惊讶显而易见:“这才一天不到,风声就这么快传开了?”

    这消息的传播速度简直比春天的野火还要迅猛,让人猝不及防!

    姜秀秀的声音陡然高了几分,她的音调里满是焦虑与不安:“真的?你真的一拳把他给摆平了?我的好姐姐啊,你的勇气真是比天还大!你怎么敢做出这样的事?就不怕他日后来寻仇?古语说得好,民不可与官争,无论怎样,咱们都不应该招惹官府的人啊!”

    姜秀秀紧张得站起身,在房间内踱来踱去,双手在胸前交织搓揉,显得异常焦躁。

    “咱们辛辛苦苦,好不容易生活有了点起色,你为什么要和那些官员针锋相对呢?他们动一动手指头,一句话,就能把咱们的命运握在手心里,你是不是被冲动冲昏了头脑?我看你确实是晕头转向了!这该如何是好,你说我们该怎么办?要不,我们准备些礼物,带上足够的钱,去向他道歉求和?”

    姜秀秀急切地转身,目光中充满了期待,紧盯着姜美君:“要送多少银子,才能让他消气啊?”

    姜美君轻轻地拍了拍姜秀秀的臂膀,声音平静而坚决:“我并没有道歉的打算。”

    “你说的什么?”

    “我的意思是,他遭到那样的对待也是咎由自取。你们都了解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有错吗?为什么我要低头认错?”

    “可他是官老爷啊!”

    “哪怕是天王老子,错了就是错了,没有例外。”

    随着话语落下,姜美君不容置疑地同金箩一起,将门外好事的闲人一一请了出去。

    姜秀秀得知对方只是位官员便已如此焦急,若知晓那人身为卫扬、萧玉以及萧瑾三人之父的真实身份,恐怕立刻就会把自己推进对方的门槛里求饶。

    虽然岁月流转,周遭人受姜美君独立自主思想的影响,开始倾向于自力更生,在男子面前也更加硬气,但在她们的骨髓深处,依然认为男子是家庭的支柱,支撑着整个家庭的脊梁。

    尤其对于姜秀秀而言,姜美君深信,若她知晓卫垣便是萧锦臣,定会劝自己莫要怄气,早日宽恕,并且催促自己主动寻找和解的契机。

    就在这时,姜美君猛然间抬起头,失声惊呼:“卫扬没有察觉吧?不,是萧锦臣没意识到卫扬就是他的儿子吧?”

    这个想法仿佛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姜美君纷乱思绪的锁,一切变得豁然开朗。

    回忆如画卷展开,卫扬携同谢秀芳三年前离乡进京,起初计划举家迁徙,但家族的根基深植于义通和沛县,难以轻易割舍,最终只有夫妻二人先行。

    他们的计划是在京城站稳脚跟后再接卫和嘉和卫和月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