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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若仿佛做了一场很长的梦,梦里一片黑暗,只有脚下一条光亮的道路延伸到尽头,她只能不断的往前走着,走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耳边仿佛传来一个男人的低声呼唤,
“回来吧,求你。”
“若若,不走好不好……”
若若听着这个声音往前寻找,又走了好久好久,久到她以为这条路没有尽头时,突然感觉一脚踏空---
“唔…”若若皱着眉头,悠悠转醒。
当她缓缓睁开双眼,从医院的病床上醒来,一股消毒水的气味钻入她的鼻腔。
周围是一片洁白的墙壁,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床单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头顶上挂着的点滴瓶,有规律地滴着液体,她的一只脚悬挂在空中,打着厚厚的石膏。
试着挪动身体,却感到一阵虚弱和无力,仿佛身体已不属于自己。
喉咙干涩,她努力地咽了咽口水,试图发出声音,却只发出了沙哑的声音。
病房里异常安静,只有仪器的嘀嗒声和偶尔传来的护士的脚步声。门外还传来交谈声。
“医生啊,她怎么晕了这么久还不醒啊,不会是撞到脑子了吧。”
“我给她做过检查了,除了腿骨折没其他问题。”
“那怎么还不醒。”
“对不起,这个我暂时也没查出什么原因,不过看她最近身体恢复的情况,应该是快了…”
…
“我这是…睡了多久?” 若若咽了咽口水,声音沙哑的说道。
听到她的声音,虚掩的门外快步走进来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大婶。
看到她醒来,大婶眼中闪过一丝欣喜,急忙凑到她身边。
“妹子,你终于醒啦?”
若若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告诉她没事,心中却充满了疑惑。
她是被救了吗?风叔怎么不在,阿莲和阿伟哪去了?
现在的一切都让她感到陌生。
若若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她不会又穿了吧?
她急急拉着旁边大婶的袖子问道:
“今年是哪一年,这里……是不是东坪洲?”
“……妹子你没事吧?是不是撞到脑袋了?你是不是躺太久都躺忘了?”
“虽然我没读过书,我也知道今年是90年啊,还有这里是马料水附近的医院,你说东坪洲啊,是海的对岸那个小岛吧?”
“我…躺了多久了?”若若捂着昏沉的脑袋。
“得有一个多月了吧。”
边说着,边大婶仔细观察若若的脑袋。
她老公可说了,那天台风后,他出海,在礁石带发现这女娃娃,估计是被浪冲到那的,发现的时候这女娃娃昏迷不醒,垂在海里的脚都泡白了,也不知道她在那泡了多久。
救起她的时候,发现她脚扭曲着,应该是骨折了,所以她老公就急忙把这女娃送到这里治伤。
这不会是有什么暗伤他老公没发现吧?
大婶急急走出去找医生,想给若若再检查检查。
过了一会儿,大婶和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进来了。
医生看了一眼床头的病历本,关切的走过来问道,
“林星星,是吧,你感觉怎么样?”
“……”
林星星是谁,是在叫她吗?
若若一脸懵逼。
难道她穿到有香港有东坪洲的平行世界了?
这个身体难道不是她的,是那个叫林星星的?
老和尚做法失败了?
若若脑子里充满着疑惑。
不对啊,她落海以后,晕过去之前,是记得她的脚被浪打在礁石上,受伤了没错呀。
就在若若发散性思维不知道飘到哪里去的时候,旁边的大婶看到若若一脸迷茫和不解,挠了挠脸,尴尬的说道,
“呵呵,那个我不认识你,这个医院有身份证明才能住院,我,我是用我女儿的身份证给你挂号的。”
若若听到这话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她还在,还没有离风叔太远。
这时,旁边的医生一脸不赞同的表情看向大婶,
“阿姨啊,我知道你救人心切,但是作假是不可取的,这次就算了,下次可不要这样了!”
“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大婶一脸惶恐,连连点头答应。
“医生,请问我什么时候能够出院。”若若忍不住询问。
听大婶说都一个多月了,她杳无音讯,风叔他们不得急疯了。
不对,他们不会以为她已经死了吧!
想到这,若若小脸一白,她知道风叔对她的感情,要是风叔以为她死了,做傻事了怎么办?
不行,她要出院去找他。
“按理来说,你这个脚已经打了一个月石膏。还需要一个月才能拆除。要完全好起来的话,估计还要三四个月。”
“太久了,医生,我今天就要出院。我急着找人。”
若若急急的想要坐起,不小心扯到受伤的腿,又是一痛。
“唉,你要是着急出院,只能坐轮椅,一楼值班室那边有租轮椅的地方。”
医生看她去意已决,便建议她。
“我等会叫护士把你的药拿过来,你们把医药费结清就可以走了。”
“好好。”
若若满口答应。
又转头跟大婶说,
“阿姨,非常感谢您和您先生救了我,救命之恩,无以回报,我回去以后,会叫家人把钱还给您的!”
“求您再帮帮我,我想回东坪洲。求你了!”
看到若若声泪俱下,又急切得马上就要翻身下床的样子。
“别急别急,我老公今天要出海,刚好顺路,我叫他送你一程。”
大婶急忙上前扶住她,心想,可真是造孽,好好的姑娘掉水里腿折了,还好福大命大,捡回了小命。
“好好,阿姨,非常感谢您,谢谢您!”
“对了阿姨,请问这里哪里有电话,我想打个电话通知家人。”
若若想向风叔他们先报个平安,不然她不安心。
“哦,房间外面走廊就有啊,你等会,我去楼下取个轮椅。”
…
等大婶推着轮椅来到电话机前,若若颤抖着手,拨动了风叔家里的电话。
她握着听筒,心跳如雷。
“喂,是风叔吗?”
另外一边,接起电话的阿莲,听到电话里传来若若的声音,高兴的声音都提了八度。
“是我阿莲,你是若若姐吗,真的是你吗?”阿莲捂着嘴呜呜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