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早就是烦。
她只想救人,找何竹报仇,顺便跟同事打一架分出胜负就行。
可同事偏要将整片大陆牵扯进来,排面整这么大,不接还不行。
整得她想骂人。
“你特么脑子有坑……”
她确实骂了,跳起来破口大骂。
话太脏,萝卜娘都没敢传。
“有本事就把两只诡物都杀了,怕你啊?”萝卜娘传完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怎么不说杀你亲哥哥啊?
沙土阁下也气。
特么,乌龟狗好歹是亲哥,它自己能利用能祸害,轮得到这个女人要打要杀的?
再说果城,别人不知道,它可知道这家伙跟皇城里的某位十级大佬有关系。
虽说那位大佬如今昏迷不醒,可万一受刺激醒来就不好了。
这么一想,沙土气得想冲进去杀人,合着谁都不能杀,威胁不到人家来着!
城内,姜早还在骂,可惜萝卜娘死活不给传话了。
城外,何竹不说话,其他人连个屁都不敢放,一度很安静。
“呵呵。”
一声极淡极浅的笑声响起,紧接着是一道让人如沐春风的声音:“早早,你误会了,我没有恶意,是真想见你。我们自小有婚约,却因我之故一直无缘相见,没想在这里遇见。”
所有人炸了。
脑袋嗡嗡响。
第一反应是,这是国师大人的声音?
国师竟出面了!
紧接着,更炸,婚约是什么鬼?
国师和那位姜姑娘,有婚约?!
嘶。
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消息啊。
姜早也炸了,头皮发麻,震惊到失语,张着嘴巴不动。
她在时空管理局是有位未婚夫,就是时空管理局一把手的儿子,不是说对方一直在一颗蛋壳里沉睡吗?
这是醒了?
不但醒了,还跑到了这片空间内做任务?
等等,信息量有点大,她得消化消化。
旁边萝卜娘反应过来后,直勾勾盯着姜早,眼底闪烁着奇异光芒,“看不出来,姑娘还有这么厉害的身家背景。看来,什么小山村里出来的,什么逃荒,都是假的?”
姜早心里有点乱,没空搭理她。
“你跟国师是一伙的?”
姜早猛地抬头,看见顾远山冲过来,正恶狠狠地盯住她。
顾远山愤怒,一而再的变故几乎快吞噬掉他的理智。
姜早有可能欺骗了自己,姜早有可能是国师的女人,姜早有可能是真正的敌人……这些话不断回响在脑海中,让他发疯。
对上他猩红眼珠,姜早没好气怼:“他说是就是啊?他长什么狗样我都不知道,让他去死!”
她还烦呢。
顾远山愣住,没想却笑了,很灿烂那种。
不是就好。
哪怕有关系,姜早不承认。
甚至厌恶。
姜早恶狠狠抓住萝卜娘,“跟他说,今日没空,让他滚。”
萝卜娘嘴角抽搐,“认真的吗?”
她怕说了这话,下一秒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很认真。”
“呵呵,不用她传话,我听见了。”空气中再次响起温柔男声,让姜早毛骨悚然,紧张地环视四周。
男人笑了下,“别怕,被我锁定才能传话,你只要改变样貌、气息,让我找不到你就行了。”
呵。
可真好心。
算了,见识过他的变态,哪次不是这样看似好心,实则逗弄。
再想想之前的事,姜早可终于明白男人心态,他大概在得知姜早这个名字那刻起就知道自己是他未婚妻。
故意逗着玩是吧?
见姜早不说话,男人叹息,“别生气,你要觉得今日不合适也没关系,我让他们在门外等,等你想明白了,再过来见我。”
看似轻描淡写,却无不显示着强大。
与其说等,不如说在逼她。
乖乖低头,乖乖听话。
同处一片空间下,他们是对手,必有一战。
可他们是时空管理局一把手二把手的儿女,同时又是管理局两股势力的联姻,身为未婚夫妻,可以不用你死我活了。
这不,就连系统都在庆幸:“宿主,好事啊,要不咱们这就去见他,然后一起离开这片空间回家?咱们穿梭时空的功能还未修复,说不定他有办法离开。”
没见人家这么牛逼轰轰的,肯定有办法啊。
气得姜早,脸都青了。
顾远山还没见过这般的姜早,识趣地闭嘴。
城外,沙土、何竹他们自然也听见了国师的话,一个个面面相觑,却没人敢多说一个字。
国师大人让他们等,哪怕不吃不喝,也得等,一步不敢动。
幸好,国师大人又发话了:“就地驻扎吧。”
“何竹,来见我。”
沙土阁下听了,就很凶狠地瞪何竹:这个小白脸哪儿好了,弱不禁风,都经不起本尊一拳头。
何竹恭敬应下。
“带上大哥。”这是国师的话。
姜早也听见了,眼神变得更凶狠。
该死的,他这是赤果果威胁。
雨停了。
国师也走了。
正午的阳光炽烈地照耀在整座皇宫,将屋顶瓦片上的水被晒成片片湿痕,也驱走了大雨所带来的冷意。
姜早一个人就那么静静站在原地,远远看向皇宫外,不知在想什么。
此刻的她,没有阴沉,没有暴躁,没有跳脚,她面无表情地沉静地站着。
陷入沉思。
没人来打扰她,只不过会将一些消息送过来。
太子死了,是真太子,杀他的却不是顾远山,哪怕到如今,顾远山也无法下手杀死亲哥哥。
顾远山疯了,差点冲出去跟人拼命,却被锦衣金卫们死死拦下,打晕了。
皇后娘娘哭晕了,醒来就喊着要杀姜早,又被同样醒来的顾远山死死拦下,打晕了。
皇帝醒了,又昏迷了。
萝卜娘说,沈县令让人传来消息,他带着姜二筒他们离开了沈家,至于藏到哪儿没说。
何竹又出现在了皇城下,什么也没说,只静静待着。
三日过去。
顾远山亲自过来了,他说:“姜早,有人要杀母后,是江简,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江简?
好熟悉的名字,又好久远的名字。
不知怎的,姜早忽地从某种奇异状态里醒了,如梦初醒,“不知道,你要知道了告诉我,我一定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