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林依依打开手机,也没有收到宴丛的回复。
林依依当然知道宴丛不怎么看私人微信消息,平时只靠工作微信和人交流,而且为了维持健康的身体向来早睡早起。
但还是会忍不住生气,怎么宴丛就不能为自己破例一回呢?
这么想的时候,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能留在宴丛身边,其实已经是宴丛很大的破例了。
毕竟名义上来说,能光明正大待在宴丛身边的女性其实只有池冉云而已,她的存在已经让池冉云和宴丛两个人的名誉都受到了一定的损害。
但坏人怎么会检讨自己已经得到了太多呢?他们只会不满为什么只有这些,为什么不能更多。
而且今天她起晚了,宴丛和池冉云都已经吃过早饭离开了,林依依气恼地质问张妈:“张妈,为什么不早点叫我起床?”
张妈乐呵呵地丝毫不生气:“林小姐,你也没跟我说过啊,再说了,您又不用工作,何必起这么早呢,多睡会儿有助于长身体…”
听着张妈长辈般的劝告,林依依更加憋屈了,怎么说来说去,反倒像是自己的错一样。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但是你不用管这些,以后宴哥哥什么时候起来,你就什么时候叫我就好了。”
张妈这才答应下来,但具体怎么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憋屈的吃完早饭,林依依决定开始行动。
“宴哥哥不带我去没关系,我自己想办法也能进去!”
反正她绝不能给那两个人独处增进感情的机会,因为宴丛只能是她林依依一个人的!
狗皮膏药一样的池冉云一直缠着宴哥哥,真是该死!
…
“阿嚏!”
坐在办公室里,池冉云没来由的打了个喷嚏,站在她身旁的合伙人连忙抽了张纸递给她,关心的问道:“怎么了,感冒了吗?我办公室里有感冒药。”
说着就打算去拿,还是缓过来的池冉云及时拉住了他。
“不必了,我没有感冒,可能是有谁在背后骂我吧。”
池冉云揉着鼻子,半开玩笑地说道。
不过她心里也暗自奇怪,难道真是宴丛的乌鸦嘴灵验了不成,怎么今天一来就打喷嚏。
合伙人看起来不太放心,但也没有坚持要给池冉云泡药,只是给她端了杯热水。
池冉云察觉到这不同寻常的关心,有些疑惑的抬起头看着合伙人:“你这是…?”
合伙人不算年轻,是个三四十岁的成熟大叔,身材挺拔,五官颇有些英伦风,是硬朗帅气的风格,但偏偏留着打理的极好的络腮胡,硬朗的同时多了几分儒雅。
眼下这个成熟的男人被池冉云注视着,竟然稍稍有些不自在,但稍微有些凌乱的卷发下那双深绿色的眼睛始终没有移开目光。
不可否认,他很有魅力,尽管池冉云并不是叔控,但这双绿眼看着人模样让人无法拒绝。
“咳…我们来聊聊昨天的那个案子吧。”
还是池冉云先一步挪开了眼,略不自然地掀开了卷宗。
合伙人自然也不会强求,相当好脾气的原谅了她的装傻:“好的,昨天的案件因为我们收集到了关键证词…”
池冉云静静的听着。
己方当事人对她们的效率很满意,不仅追加了报酬,还给了好评直说下次还要找池冉云,而法院也将在两天后开庭,作为辩护律师的池冉云只要赢下这一场,必然能名声大噪。
这些池冉云都知道,她只不过是需要一些时间整理心情罢了。
等合伙人说完,池冉云打开电脑开始处理一些网络上的客户消息,假装无意的对合伙人说道:“好的,看来我们俩配合的很不错,不过我还有其他工作要做,如果你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想…”
合伙人笑眯眯地听着她说完,这才从容开口道:“我忽然想起来,我好像还没有一个正式的自我介绍。”
池冉云一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合伙人又一次盯上了自己,彬彬有礼的自我介绍道:“我叫莱尔·斯梅德利,池小姐叫我莱尔就好。”
“我相信我们之后还会有合作,希望我今天能有这个荣幸邀请池小姐与我共进晚餐。”
说完,他还俏皮地眨了眨眼:“当然,让男士等待是女士的特权,我的邀请随时有效,池小姐下班以后再回复我就好。”
说完,莱尔不再逗留,拉开又关上池冉云办公室的大门,自自然然地离开了。
徒留池冉云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扶额苦笑。
老实说以莱尔成熟的外形,他做眨眼这么俏皮的动作,应该会让人感到有些违和感但大概是因为长得太好了的人总有豁免权,池冉云竟然感觉他有些可爱。
“看来以后得把戒指老老实实戴上了。”
池冉云无奈的叹气,本来是怕麻烦才不经常戴,现在看来倒要为了避免多余的烂桃花而戴上了。
“真奇怪,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那么有魅力了?”
池冉云自言自语地嘀咕道。
不过这份无自觉也是她的魅力的一部分,毕竟太阳怎么会察觉到自己散发出来的光芒已经让人睁不开眼,自身的热度已经烫到足以把人沉静不下来呢
但池冉云不是会因为小插曲就打乱自己节奏的人,没一会儿,就又开始了工作,让办公室外八卦的众人失望极了。
……
下午,池冉云照常下班,却在大楼门口看见了臂弯挂着西装外套,正静静等待着自己的莱尔。
男人硬挺的五官在夕阳余晖下显得如同大理石雕塑一般立体,略微向下的八字眉看起来为他平添一分忧愁,周围路过的男男女女不时侧目,既是稀奇外国人,也是稀奇他的长相过人。
池冉云无奈的叹了口气,打起精神来准备收拾自己的烂桃花,刚走没两步,莱尔便精准捕捉到了她到声音,惊喜地看向她。
那双深绿色的眼睛在望向池冉云的那一刻像是被生机占领了一般,刚才的忧愁哪还有半分痕迹,通通化作了春天般的润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