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城暮,你不过是一个山野村姑所生的杂种,是否为我皇家血脉还未可知。身为一介女流,下嫁他人,不于府中相夫教子,讨好丈夫,日日饲养面首,招摇撞市,调戏良家妇男,真是将天下女人的脸儿,我皇室的脸儿都丢尽了!”
大皇子扯着裤裆,指着魏城暮在这冰雪之中大骂,
“今日,你还竟敢擅闯本王府邸。你若将美人给本王放下,跪磕头赔罪,本王尚且饶你一次,如若不然,待得本王登基之后,第一个拿你项上人头。”
呵~
当真是可笑!
是她平日里只觉得这样的脓包不足为虑,故而哄着骗着,平日里恭恭敬敬,竟让他觉得,她怕他不成。
今日敢说这样的话,敢在阿狸面前说这样的话!
“皇兄不会真觉得自己有命登上帝位吧?”
他略有得意∶“本王身体健壮,太医言,可长命百岁。待本王登基之日,便是你命丧之时!”
“那..........本宫今日便让封亲王命丧黄泉!”
随即,魏城暮拔刀,一刀立在大皇子头顶,只吓得他抱头。
“我我我..........刚..........刚刚刚刚才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心下默默念着,大丈夫能屈能伸,今日暂且屈服于这个母夜叉,待得为帝后再行处置。
魏城暮的刀仍旧未落下,在冰天雪地之中闪着冷光。远处传来几声咳嗽,这天寒地冻,阿狸又湿了水,怕是撑不住。
速战速决的好!
“阿狸,如何处置?”
“把刀给我~”
要刀?
懿轻尘的身子颠簸而来,撑在她身上,手婉转,将她的刀夺下在手中。
一旁的侍女、侍卫见此,忙拔剑靠近。魏城暮一个眼色,几位又将剑收回,后退而去。
她的眸子盯在懿轻尘身上,众人的眸子都盯在懿轻尘身上。
她虚弱,勉强撑起疲惫的身子,拖着身上镣铐、脚上铁球,一步一步,向大皇子而去。
长公主府狸奴、敌国女帝、阶下之囚,如今提刀向一国大皇子而去。
“你要干什么?”
“护驾,护驾!”
....................
懿轻尘有种威慑,为帝的威慑。
身上依旧着镣铐,袭亵衣,甚至那亵衣上血迹斑斑。
她柔弱,依旧柔弱,甚至更柔弱,只是此刻,她已全然不似当时柔弱的让人忍不住欺凌,而是一种不寒而栗。
懿轻尘在靠近。
“护驾,护驾啊,废物,护驾!”
长公主在此,长公主未下命令,谁敢轻举妄动。
直至退至亭廊,大皇子跌在地上,磕伤了小腿。
懿轻尘的眸子赤红,在那苍白的脸蛋上,随后提刀..........
“呲!”
“啊!”
....................
雪,漫天的雪。
血,满地的血。
血染白雪、白衣、白剑。
雪撒在脸上是冷的,血撒在脸上,是更冷的。
那跪着的诸位宾客吓得向后退去,矮席间有美酒佳肴还未品尽,来时有多欢乐,此刻便是多绝望。
魏城暮的手捏着剑鞘,剑此刻在懿轻尘手里染红。身旁侍女提醒∶“长公主,要不要..........”
敌国阶下之囚,竟敢公然行刺大皇子,岂有此理。此刻该拿下,斩之!
“谁也不许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