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珈洛将露出来的手帕塞回口袋里。
女人垂在身侧的手微微蜷缩,勉强扯出笑容,“手帕是谁送给你的吗,我看上面还有名字。”
南宫珈洛蹙眉,看她的眼神微微不悦,“你越界了,这不是你该打听的。”
女人咬了咬嘴唇,卑微地垂下眸子,“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乱问了。”
南宫珈洛嗯了一声,迈开脚步朝卧室的方向走去。
女人抬眸,目光紧紧盯着他离开的背影,眼底划过深深的悲伤和嫉妒。
自从遇见南宫珈洛,他对她虽然说不上多亲切,可是好歹温柔以待。
她本来都要放下仇恨,想要好好攻略南宫珈洛。
可是为什么?
南宫珈洛竟然也对林音另眼相待!
孙清儿攥紧拳头,对林音的恨更加浓烈深沉。
……
姜以柔出差三天,今天终于回到了帝都。
刚到家,佣人送上一份快递。
看到寄件人是谁,姜以柔心里了然,里面应该是林音和兰薇雨的亲子鉴定报告。
本来应该早就拿到的,她突然要出差,就推后了几天。
姜以柔拿着快递回房间,反锁。
然后打开快递,取出里面的亲子鉴定报告。
目光直接落到最后一行字。
【具有生物学上的母女关系。】
姜以柔捏着亲子鉴定报告的手指收紧,这个结果既是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
林音果然就是失踪了19年的姜玉。
缘分还真是“妙不可言”,兜兜转转她竟然回来了,还抢走了霍景泽。
姜以柔深吸一口气,平复好波动的情绪。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飞快地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好不容易成为姜家的独女,只要亲生女儿一直找不回来,她就可以同时拥有三份股份,人人都会称呼她为姜家的大小姐,享尽荣华富贵,锦衣玉食。
最重要的一点,
如果林音认祖归宗,又有倪鹿徒弟这一层身份在,霍青云肯定会态度大变,不会再阻止霍景泽娶林音。
那她还有什么胜算可言。
无论如何,绝对不能让林音认祖归宗。
“喂,是我,见一面吧,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她拨了一串号码出去,讲完电话后换了一套衣服,又要出门。
咖啡厅。
姜以柔要了两杯黑咖啡,将亲子鉴定报告放到桌上。
在其对面,则坐着一名穿着白色皮草,带金项链的中年女人。
“姜玉回来了。”
中年女人目光刚落到 A4纸上,便听见姜以柔说了这么一句话,神情茫然了片刻,才想起来“姜玉”是谁。
顿时惊讶地睁大眼睛,“她回来了?!”
姜以柔搅了搅面前的黑咖啡,眼睛盯着中年女人,目光透露出一丝沉重,“她就是我之前跟你提到的,景泽哥哥的未婚妻,不过还好,现在只有我知道,其他人都还蒙在鼓里。”
“那她留不得。”女人眼里迸出凶光,“我好不容易才给你铺了一条康庄大道,绝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妈。”姜以柔叫了一声,“我们该怎么办?”
听到这个称呼,女人顿时喜形于色,眉开眼笑。
她叫周善,是姜以柔的亲生母亲,因为爱赌,姜以柔都不怎么待见她,除了定期给钱,很少会喊妈。
“我现在很担心,万一当年的事被捅出来,我的人生就完蛋了。”
姜以柔眉头深深成川字,虽然姜玉的失踪和她没有直接的关系,可那件事是周善为了给她铺路做下的,她是利益既得者,如果真的被爆出来,姜家人一定会恨她入骨。
周善喝了一口咖啡,苦味在嘴里蔓延,她冷笑道:“怕什么,我能毁她的人生一次,就能毁第二次。”
“你打算怎么做?”
“人死了,所有的秘密都会被带到地下。”
周善说这话时面无表情,仿佛在讨论今天的天气怎么样,随意又平静。
姜以柔静静地看着亲生母亲,心里涌起一阵寒意,“她现在是霍景泽的未婚妻,身边有人保护,那人身手很好,恐怕没那么容易。”
周善将最后一口咖啡喝完,擦了擦嘴角,淡淡笑道:“这件事你不用管,交给我就行,你就好好当姜家的大小姐,妈妈的荣华富贵还指着你延续呢,绝不会让任何人破坏。”
这正合姜以柔的意,微微一笑道:“那就等你的好消息。”
“行,我先回去了。”周善戴上墨镜,拎着上个月姜以柔送她的名牌包包,走了。
姜以柔目送她离开,直到身影消失不见,缓缓收回视线。
目光落到搅拌咖啡的素白手指上,嘴角微勾。
她的手从来不沾血。
“姜小姐,我想和你聊聊。”
头顶忽然响起一道女声。
姜以柔微微抬头,看清了女人的脸,目光疑惑,“你是谁?”
“我叫孙清儿。”女人坐到她对面,自报家门,“是林音的表妹。
姜以柔惊讶了一下,随即打量起面前的女人。
这个表妹她是听说过的,据说给林音下了打胎药,事后差点被霍景泽送进局子里,但是不知怎么的,后面又送进了精神病院。
听说又跑了,至今杳无音讯,连霍景泽都在找。
“你就这么出现在我面前,不怕我跟霍景泽说?”姜以柔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孙清儿面色苍白,看着像大病初愈,声音也有些弱。
“你不会。”
“你凭什么这么自信?”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姜以柔肩颈微微后靠,双手环胸,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什么敌人,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孙清儿不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你对霍景泽余情未了,你想夺回他,林音就是你的情敌,而我视林音为死敌,我们自然可以成为朋友。”
姜以柔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不动声色地观察孙清儿的神情,这个女人看起来柔弱无害,提到林音时眼里却放射出强烈的憎恨,倒不像在作假。
“听说你之前想勾引霍景泽,只不过偷鸡不成蚀把米。”姜以柔放下咖啡杯,笑容浅淡,“我凭什么相信你?”
“因为,林音害惨了我。”
想到仓库的可怕经历,孙清儿眼里闪过一抹痛色,恨意更加浓郁。
“我要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