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好药粉,萧墨又用刚才从衣裳上割下的干净布条将沈初初手上的伤口包扎好。
沈初初的余光瞥见他身上东缺一块西缺一块的狼狈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来,调侃道,“啧啧,大师兄这幅狼狈的模样要是落入京城里爱慕你的那些女子眼中……哎呀……”
她仿佛已经听到了一片片心碎的声音。
“我落得现在这幅模样是为了谁?”萧墨无奈又宠溺地看了她一眼,默默往火里添了一把藤蔓。
呃……
沈初初眨眨眼睛,看着萧墨那宠溺的眼神,赶忙转移了话题道:“说起来今天那棕熊和狼群来得实在太蹊跷了,以往就算是碰到了,也不该这么不死不休地追杀。”
想起刚才被那群野兽紧追不舍的场景,沈初初还有些心有余悸。
萧墨瞳孔紧锁,漆黑的眸子里倒映着徐徐燃烧的火光,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看向沈初初,“是那奇怪的笛声!”
“笛声?”沈初初有些诧异地望向他,心里已经隐隐有所猜测。
“嗯。”萧墨点头,再开口时声音多了一抹沉重道,“我曾听说西离国的驯兽师有种特殊的本领,能用笛声操控野兽的心智,不过我也只是听说,从来没有见过,今天听见那笛声的时候我还没反应过来,现在仔细一想那些野兽多半是被人控制了。”
“西离国居然还有这种能人异士?”沈初初惊讶的同时不由得忌惮起来,若是西离国将这种人运用在战场上,将士们对上皮糙肉厚的野兽……
她忍不住微微蹙眉,目光里满是担忧地盯着萧墨。
萧墨明白她的顾虑,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道:“放心吧,这种秘术听说十分耗费人的精气和寿数,用上这么一次,恐怕要缓上许久才能恢复过来。”
“那就好……”沈初初闻言顿时松了口气,同时又忍不住恼火,“这群西离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之前她太子哥哥遇刺,她还觉得是西离太子在报西北战场上被抓的仇,可是最近又是孟良才拿西离国秘方残害人命,又是用驯兽师来刺杀她和萧墨的,总觉得西离国似乎在下一盘大棋。
萧墨微微沉吟片刻,然后声音低低道:“目前还不知道,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们这么做肯定要对咱们东宁国不利。”
或许是战败后不服气,又不能明目张胆的动手,只能暗地里做这些上不了台面的龌龊把戏。
“让他们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我要带领东宁士兵占领西离国的京城!”沈初初握紧拳头,声音坚定道。
萧墨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笑着点了点头道,“好,不过眼下还是先养精蓄锐,等出去了再说吧!”
他说完这番话后,便脱下自己的中衣,仔仔细细地铺在地面上道:“也没什么别的东西垫着,只能暂时委屈你了。”
沈初初看着他全身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内衫,赶紧将中衣捡起来,抖落掉沾在上面的灰尘,固执地披在萧墨身上道,“已经生火了,根本就不冷,你快把衣服穿好,再说在战场上的时候,将士们不是经常睡在野外的地上么。”
“虽然生火了,可地上湿气重,你毕竟是女子。”萧墨抬起头来,十分不赞同地看着她道。
“既然这样那我不睡了,我就在这坐着,你说这话,就是看不起我们女子。”沈初初赌气地别过头去不再理会萧墨,萧墨见状只能无奈地屈服道,“好吧,拗不过你。”
看着他将衣裳穿好,沈初初才满意地点点头。
夜色渐沉,篝火燃烧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