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羲和：“......”这是生气了？
但是，怎么多日不见，伏凌变得这么会说话了？一连串问题抛出来，她都有些接不住......
太陌生了。
总该不会是偷偷报了个什么口语怼人速成班吧？
见阮羲和沉默，伏凌拧着的眉头压得更深了，脸上明晃晃摆着一副‘我生气了快来哄我’的表情。
“那你就没什么要说的？”他声音有点闷闷的。
“还真有。”
阮羲和郑重点了下头，在伏凌期待的目光中，说出来后半句话。
“耽误了这么多天，等柳师姐醒来之后，我们得赶紧去凌霜山，沈砚，你好好想想凌霜山的方位，若有需要，我这里有纸笔。”
“我这里也有。”镜敛道。
突然被点到，沈砚愣了一下，然后凝重地点了一下头。
伏凌哼笑一声。
声音不大，却刚好够阮羲和听见。
他本来以为，她有话是要对他说，没想到她竟然忽略了自己，难道她还没有发现他生气了吗？
“咳咳...”柳如玉悠悠转醒，看到现场凝重又怪异的气氛，没忍住咳嗽了一声，“我是不是...醒来的时间不太对？”
“......挺对的师姐。”阮羲和朝柳如玉偷偷比了个大拇指。
柳如玉不解。
但她能感觉得到，自己身上的伤势好转了许多，应该是有人在她晕过去之后又帮她治疗了。
能帮她治疗的人，应该就是阮羲和。
“多谢阮小师妹，我昏迷的时候，应该是你帮我医治的吧？”虽然是问句，但语气中带着肯定的道谢。
阮羲和摆了摆手，“师姐的伤在背部，还是我比较方便，能把伤口处理得更仔细一些，再说是师姐先救了我，又怎么能轮到师姐跟我道谢。”
柳如玉默声。
公子珩道：“对了师姐，之前情况紧急，我还没来得及问你呢，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啊？这里可是北洲北部，离学院十万八千里......”
柳如玉垂下了眸子，眼神空洞，“我......”
“别问这个了，现在我们最要紧的是赶紧出发。”阮羲和恰到好处地打断了柳如玉的话，“不知师姐目的地是何处，若跟我们同路，可以一起。”
阮羲和笑吟吟地看着柳如玉。
眼底没有算计，没有猜疑，也没有防备，是最诚挚的邀请。
柳如玉抬眸，眸中是不可置信。
明明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目的，不是吗？
但很快，柳如玉就想明白了阮羲和的意思，她摇摇头，“师妹好意，师姐我心领了，但你我...目的地自是不相同的，师姐我就不跟你们一起了。”
阮羲和既然能知道她一路在跟着他们。
自然恐怕也已经猜到了当时在幽冥城的事情，继而猜到她在幽冥城主手底下做事，也不奇怪。
“诶？”萧吟看看柳如玉，又看看阮羲和，挠头不解，“我们有跟师姐说过我们的目的地吗？”
云汐摇头，“没有。”
萧吟更不解了，“那师姐怎么知道我们一定不同路......”
“这不重要。”柳如玉释然一笑，“每个人的人生本就不同路，就算这段路程，我可以跟着你们，之后也总有一段路程，需要我自己来走。”
小伙伴们面面相觑。
他们总感觉师姐像是在回答这个问题，却又像是在通过这句话表达了别的意思。
只有阮羲和知道她回答的意思是什么，“柳师姐，你真的想好了，不跟我们一起吗？”
“老大说得没错。”公子珩连连点头，“师姐，你真得好好想想。”
“你一个人在这冰天雪地没人的地方也太危险了，这次要不是遇到了我们，师姐你岂不是就要落入兽口了？要不你先跟我们一起出了冰域？之后师姐有别的事，可以再自己去做...”
柳如玉撑着脑袋，漫不经心低声笑了起来，“作为师姐，怎么能事事都仰仗师弟师妹？你们莫不是瞧不起师姐我？虽然你们这一路过来修为确实突飞猛进，实力比师姐我高了不少......”
墨渊瞳孔微缩，“哪有瞧不起？！”
即墨千屹也道：“师姐，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师姐我意已决，你们不用再劝了。”柳如玉笑道，话音一顿，她看向阮羲和，“阮小师妹，可否借步聊几句？”
“师姐相邀，自是可以。”
两人起身，往旁边走去。
看到自柳如玉醒来之后，阮羲和的目光就没落到自己身上一下，伏凌周身的气压越发的低了。
他身边的空气都快被他冻成冰渣。
阮奕求救的目光看了看远处阮羲和的身影，心中祈祷阮羲和能快点回来。
小伙伴们也察觉到了伏凌的不对劲，默默缩了缩自己的脖子。
花屿撑着脑袋，低声道：“她们两人怎么神神秘秘的，难道本皇子忽略了什么事情？”
沈砚摇头，“不知道。”
沈砚一说话，镜敛就看了他一眼，“你地图画好了？”
沈砚一怔，“还未，让我再想想......”
小伙伴们嘴角抽了抽。
本来刚开始，沈砚说北洲的洲心他在凌霜山见过的时候，小伙伴们已经觉得这次稳了，应该很快就能拿到洲心了。
却没想到，意外出现在了沈砚这一环...
另一边。
阮羲和跟柳如玉两人走到了离众人都比较远的地方。
柳如玉自嘲一笑，“阮小师妹还真是对师姐我放心呢，愿意跟我过来。”
阮羲和笑笑没说话，转头将问题又抛还给了柳如玉。
“师姐舍命保下闭关的我，我为什么要对师姐不放心？”
柳如玉被她问得一噎。
良久，她才轻叹一声，转移了话题，“不知道阮小师妹相不相信一件事，明明是同样的一个人，却能不同的时间，有不同的......”
柳如玉话音一顿，思考了一下。
“性格。”最终她道，“就像是两个人，但明明他们长得一样，习惯一样，就连喜欢的饭菜口味，都一样。”
“可就是这样的人，会在下一刻，将自己上一秒决定的事，全部推翻，而且态度异常绝决......”
说到最后，柳如玉声音小了下去。
因为或许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世界上会有这样的事情存在，更不用说没有见到事情真相的外人了。
“小师妹也不一定非要回答我这个问题，因为连我自己都不信，你更可能不会......”
“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