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身在商盟雪山联盟驻地的李长生,刚刚品尝了一盏香茗,便感受到一阵元气律动的韵律。
侧方小屋内,金光透过门缝溢出,引得众人侧目。
随着木门缓缓开启,商盟主事者手持锦盒,面带憨厚笑容,向李长生走来。
“方才那应该是传送符吧?看来商家二小姐对这桩生意也很上心啊。”
李长生是没打算今晚就拿到影印珠的,毕竟这东西不卖给散户,同时价格高昂市场很小。
但他是没有预料到的,商盟的商家二小姐,竟然为了这份交易,不惜动用了传送符。
一般来说能横跨千里的传送符,价值都在数千元石以上。
且没有一定的人脉关系和身份地位,是弄不到这种好东西的。
如今为了传送一件商品而动用此物,这其中深意难免让人遐想连篇。
“小公子莫慌,自我商盟入驻草原以来,你是首位购置如此珍稀宝物之客,商盟自然不惜一切代价以满足小公子的需求。”
话至此,商盟主事者语调一转,暗示道:“想必小公子亦会体恤我商盟之诚意,于联盟范畴内,对商盟多加关照。”
他的笑容略显勉强,眼中闪过一丝尴尬。
身为燕国大氏族的管家,他向来接待的都是显赫人物,如今却不得不屈尊讨好一位草原二流势力的小公子。
这都不是外宾待遇了,李长生今日之待遇,恐怕不下于燕国公主皇子了。
“区区一万元石,竟劳动商盟如此兴师动众?在下颇感惭愧。”李长生心中明了商家二小姐的拉拢之意,却私下对此番举动微微一叹。
商家,地位何等高贵,气度何等超然,竟会对草原上的一个小势力示好?
莫非商盟在草原上的事务遭遇不顺,此次之行损失惨重?
李长生心中泛起疑惑,甚至考虑是否要调查雪山联盟的外交态度,是否存在贪污腐败导致商盟成员利益受损。
“此乃举手之劳,旨在急人之需,满足贵客之所求。”商盟主事者经验老到,在这睁眼说瞎话的技艺上,不下于李长生了。
“那我便却之不恭了。”李长生伸手接过锦盒。
当揭开盒盖后,一眼瞥见其中大小如龙眼,乌黑浑圆,仿佛黑雾涌动的球体。
他稍一注入元力,视角立刻提升,俯瞰整个帐篷内的情景。
这正是影印珠激发后的特殊效果,能记录下任何对话和影像,尽管范围有限,但对于审讯取证或偷听旁窥却是效果极佳。
“确是佳品,品质上乘。”试用之后,李长生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
商盟此举无疑为他解决了燃眉之急。
待他掌握心魔衍生之秘,读取魂体记忆之术,必能修为大进,五阶境界或许不再遥不可及。
“小公子满意,我等便安心了。”商盟主事者微笑着,又俯身低声说道:“我商盟一直渴望与草原本土氏族深化交往,若小公子有关于草原的情报,或是雪山联盟的新动向,不妨来商盟一叙。若能从中获利,商盟定不会让小公子吃亏。”
至此,拉拢之意昭然若揭,李长生也确信商家之行径已偏离常规。
思及此,他缓缓起身,微笑着向众人一拱手。
众人纷纷起身将要行礼,但李长生却一抖手,未等众人还礼转身离去,留下商盟成员面面相觑,脸色难看。
李长生此举是在规则之内对他们的轻蔑。
作为接待者的商盟主事者,更是气得眼角颤抖,额上青筋暴露。
“好一个雪山联盟的小辈,竟敢在老夫面前如此放肆!”
主事者难以抑制心中的愤怒,咬牙切齿,这不仅是因为李长生的傲慢无礼,更是因为商家二小姐的独断专行,已经严重损害了他们的利益与尊严。
换句话来说便是立足未稳,便急欲展翅高飞,做起了指点江山的美梦了。
其他商盟成员同样感到颜面尽失,以至于此时竟无人去规劝主事者,人人都在考虑跟着商家继续走下去,会不会面子里子全丢。
……
冰牙山上,李长生把玩着手中的影印珠,揭去面罩的脸上洋溢着喜悦。
“商盟此次恐怕损失惨重,商家几乎放弃了底线,多年建立的威望与地位,在草原上恐难以为继。”
李长生乐见其成,商盟不敢与雪山联盟正面冲突,因此只需加强草原商路的封锁,商盟便无法绕过雪山联盟支援草原势力。
如此一来,至少在草原范围内,无人敢与他争夺玉山的控制权。
至于燕国境内的纷争,则需借助女帝之力施加压力了。
“小赤,宝物已得手,若你的表现不能令我满意,你头上的红玉便要割让一半于我喽。”
李长生唤出赤血魔腾,将影印珠交予对方,目光很有暗示意味的在元石之玉上徘徊。
尽管这只是山之心的保护层,但作为天地孕育的瑰宝,被誉为至宝亦不为过。
赤血魔藤倒是很坦然,接过影印珠后纳入口中,随后蜷缩于洞府一角,化为一团红石之球,开始剖析心魔,将其记忆拓印出来。
“如此一来,或许连血魔教的秘法也能窥见一二。不知其中是否有解除情蛊之法,毕竟君九凤未来必与主角决战,若有不测,恐将波及于我。”
主角这种生物是完全不讲道理的,哪怕李长生已经拥有了诸多底牌,并且瞄上了玉山作为根据地,也不敢保证能在大劫之中全身而退。
此外便是一直没什么动静的伍运,很可能在憋着什么大招,这可是天命大反派,越是不动声色销声匿迹,越让李长生感觉毛骨悚然。
李长生走向软床,敏锐的察觉到宋芷兰的气血有些紊乱,似乎提起了戒备,连呼吸都变得悠长许多。
他立刻明白这女人多半已经醒了,而且还准备了其他后手,打算阴自己一把。
“宋芷兰,你可还想与本真人再决高下?”
宋芷兰知无法欺瞒,玉体横陈于床,头微转过来,冷眼斜视李长生。
“那你倒是放开我,别以为我怕了你的一些阴邪手段。”
“什么叫做阴邪手段?是你想来本真人的洞府闹事,莫非还不许本真人做一些必要的反击了?况且你可别忘了,若不是我出手救了你一命,你现在多半已经神志昏沉,被心魔夺舍掉了。”
李长生心中不平,虽然说他是个纨绔,还喜欢躲在背后阴人,但他绝对是个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