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内一片寂静,老夫人的话像是一道雷霆,震住了所有人。
林敏才急切地看向老夫人,语气带着几分祈求:“母亲,您必须做个决定!二房这种恶行不能再容忍。”
二老爷却毫不示弱,冷笑着说道:“母亲,您睁开眼睛看看,究竟是谁在毁林家!大哥做事如此狠毒无情,谁还能信任他?您若是真为林家好,就该让大家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老夫人面色凝重,她的手在拐杖上轻轻颤抖着,每一句话都像是刀割一般,让她心力交瘁。
这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众人纷纷转头,见梁晓芸披着外衣、面容憔悴地走了进来,她的眼神充满了怨毒与愤怒。
“你们是不是都忘了?忘了我失去的孩子?”梁晓芸的声音沙哑而带着浓浓的恨意。
她走进堂内,目光如炬地盯着二房和四房,“你们合谋害死了我和老爷的孩子!如今却还能装作无辜,一切都只为让大房无后,而你们自己获利!”
她的控诉如同一记重锤,砸在众人心中,顿时引起一片哗然。
那些庶出的几房妻妾们低声议论,场内气氛骤然变得更加压抑,仿佛一触即发的火药桶。
二房夫人猛地站起来,满脸震惊地反驳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叫我们害死你的孩子?你倒是把证据拿出来!你现在不过是想借机挑拨离间罢了!”
四房夫人也皱着眉,冷冷说道:“大嫂,你失去孩子是个悲剧,但那也是命数,与我们二房、四房何干?你若要指控,总要讲证据,空口白牙,岂能任意栽赃?”
梁晓芸脸色惨白,眼中泪光闪烁,她死死咬住嘴唇,愤怒的泪水划过面颊,“你们何其狠毒!我的孩子明明就快要出生了,是你们趁乱推到了我!就是你们!”
林敏才听到这话,脸色彻底黑了下来。
他的怒火像是压抑已久的火山,猛然间喷发出来。
他指着二房和四房,声嘶力竭地吼道:“你们不仅害我无后,还敢在这撒野!我今天就要亲手杀了你们,以清理门户!”
他猛然拔出佩剑,双目赤红,径直向二房夫妇冲去。
那股杀气之浓,仿佛真的下定决心要将他们一剑斩杀。
二房夫妇见状,顿时大惊失色,连连后退。
二老爷惊恐地尖叫道:“大哥你疯了!我们是冤枉的!这都是梁氏编造的谎言,怎么能因为她几句话就要我们的命!”
四老爷也赶忙上前,拉住林敏才的手臂,急切地说道:“大哥,冷静!我们绝对没有做这样的事!梁氏的话根本不能信,她只是想激怒你,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林敏才却已经失去了理智,根本听不进任何解释。
他手中的剑握得更紧,怒不可遏,眼看着即将挥剑砍下。
就在这时,一道暗影悄然离开了院子。
顾砚之的暗卫隐匿在林家的墙角,眼见事态发展得不可控制,迅速离开林家,将这里的消息飞快禀告给顾砚之。
与此同时,石磊和石强也有了新的发现。
他们从县衙卷宗中找到了关于林恒泽案子的最新线索,带着卷宗火速赶回顾砚之的住处。
顾砚之正低头沉思,听到暗卫的禀报,心头一凛。
正好,石磊和石强带着新线索赶到,他立刻将目光投向他们。
“世子,我们查到了林恒泽案子的疑点,”石磊将卷宗递上,神情凝重,“案子被草草结案,显然有人在背后操纵。林公子的死并非意外,而是被人蓄意谋害。”
顾砚之接过卷宗,快速翻阅起来,眉头越皱越紧。
这个新发现虽然还不能完全揭露真相,但已经足以让他进一步深入查下去。
顾砚之眼神一沉,思索片刻后,站起身来,缓步走向窗前。
窗外天色阴沉,正如他此刻的心情。
他转头看向石磊,语气沉重而平静:“去通知穗瑾。”
片刻后,顾砚之见到了林穗瑾,她神色憔悴,眼中带着深深的疲惫与哀伤。
尽管如此,顾砚之还是把涉及到林家的事情说了一遍。
林穗瑾脸上没有丝毫惊讶,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顾砚之将卷宗递给她,低声说道:“穗瑾,你现在是想帮忙,还是任由他们自相残杀?”
林穗瑾接过卷宗,沉默良久,指尖轻轻抚摸着卷宗的边角,眼中却没有一丝波动。
她轻轻闭上眼,仿佛在这一瞬间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
良久,她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无限的疲惫和无奈:“我累了,我真的很累了……”
就在这时,石磊和石强从外面走进来,手中捧着几卷厚重的卷宗,沉默中带着一股压迫感。
林敏才正因为梁晓芸的指控怒火中烧,怒气未消,看到石磊和石强突然出现,一时间有些愣神,眉头紧锁:“你们来干什么?”
石磊微微作揖,平静地说道:“林大人,世子派我们前来,是为了将一些重要的证据交给您。林公子的案子有了新的发现。”
“恒泽的案子?”林敏才脸色猛然一变,仿佛心头被重重敲了一记。
他的脑海里瞬间闪过儿子林恒泽的死,那场悲痛一直压在他心头,如今听到石磊提及,仿佛一根刺被狠狠拔出。
“这是……什么证据?”林敏才声音微微颤抖,虽然强自镇定,但双手已经止不住地颤抖。
他隐隐觉得,事情远比他想象的复杂得多。
石磊和石强对视一眼,随即将卷宗递到他手上,淡淡说道:“这些是从县衙找到的卷宗和张震的口供。林公子的死并非意外,而是被人蓄意谋害。背后牵扯的人,您一看便知。”
林敏才顿时感到浑身发冷,脑海中一片混乱。
他接过卷宗,翻开其中的证据,手指颤抖着逐页浏览。
当看到那些证据确凿的内容时,心中积压的怒火骤然停滞,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以言说的愧疚和愤怒。
“这……这怎么可能……”林敏才喃喃自语,眼神茫然,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幸好旁边的小厮及时上前扶住了他,不然他恐怕已跌坐在地上。
他的脸色煞白,手中的卷宗似乎变得无比沉重,压得他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