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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说春雨贵如油,春雨啊春雨,你真是暴殄天物,下个差不多就行了呗,干嘛一直下个不停嘛,整得人家都不觉得你贵了,反倒是想骂你。

    “哎呀雨又下大了!”

    外面瓢泼大雨倾盆而至,寒风呼啸,沙沙作响。

    “TMD,这个雨从上学期寒假放假的时候就一直在下的了!到现在它都还没停过!”

    这话是妮妮说的,她是我在历史班认识的第一个同学。

    小梅应和着:“就是!我们今年去拜年的时候都是撑着伞去拜的。”

    妮妮瞬间如同感同身受一般,激动地看向她:“诶我也是!你都不知道我们去拜年的那个地方是要上山,我们还没上到山上那去呢,鞋就已经又脏又湿了!”

    “对啊!我们家也是这样的!我们也要上山去拜年的!你都不知道因为雨下得太大了,鞭炮都差点儿点不着了!”

    妮妮:“对!”

    妮妮:“而且我跟你说,就因为今年过年的时候,呃...除夕那天晚上下雨嘛,十二点的时候我都没去看烟花,因为雨下得太大了,一点都不好看!”

    “我也差不多是这样吧,也没怎么看...”

    “哼,就因为今年过年的时候下雨,我年初二都没去拜年,就年初一去了,那天我其实都不想去了......”

    “.........”

    这两人坐在各自的床铺上聊得水深火热的。

    是真的,这雨从寒假放假那会儿子就开始下了,之前还是时大时小的,到现在这几天一直都是下雨,并且还电闪雷鸣的,怪吓人的。

    这雨总下个不停,远洲都快被淹了!

    逝如流水,一个月便过了,我们可以放月假回家了。

    回家前一晚班主任做了个离校安全的相关问题。目前,中国境内与人民群众安全最紧密联系的大概就是新冠肺炎疫情了。如今还有许多人感染疫情,每天都在死亡的边缘回走,这场白色的战争不知何时才能结束。

    “......目前呢,我们国家疫情防控的工作还在进行着,所以请各位同学们离校或返校时,最好还是要佩戴一下口罩,因为...听说...”

    某同学好奇着:“玖山有人挨了?”

    她这么一问,整得全班都震惊地立马竖起耳朵来听。如果玖山有人被感染新冠肺炎,那对于我们整个玖山的人民来说,这可是灾难啊!

    班主任始终微笑着,摇了摇手:“没有。”

    话音落下,我们松了一口气。

    “不过...”班主任欲言又止,我们又紧张起来,“听说...青州现在有一例了。”

    “什么?!”

    青州是我们市,青州要是有感染者了,那离我们这些县的......这...不太敢说,总之现在有些害怕,之前听到武汉那边疫情严重的时候就觉得瘆人,恐慌,现在我们青州市便有一例了,实在令我们有些不寒而栗。

    班主任陈飞飞安慰我们道:“不过应该不用担心,我们的医院和政府一定会控制住的,我们只要好好地配合我们国家的防控工作,出门记得佩戴口罩、勤洗手,注意饮食就可以了。”

    “嗯。”

    我们信任的点头并回应着陈老师,陈老师仿佛给我们吃了颗定心丸。

    外面还在下着滂沱大雨,雨声啪啪落下,我们望着大雨倾注,烦恼着:“明天能不能不下雨呀?我要回家......”

    某同学问:“老师,明天还会下雨么?”

    我们的目光再一次投向陈老师,期待着她的答案与我们内心的想法一致。我们回家那天千万不要下雨。

    陈老师翻翻手机,“我看一下,哦——”

    “怎么了?”

    “会下雨么?”

    我们期待着。

    陈老师:“我这个天气预报显示的是...明天有百分之九十五的概率...下雷雨。”

    希望破灭了。明天会有百分之九十五的几率会下雨,而且是雷雨。

    但是,回家那天完全出人意料,许多人都高兴着,高兴着能回家,高兴着那天早晨没有下雨。没下雨!看来那个天气预报不是很准哦。

    “呀!没下雨!”

    “老天爷真好!知道我今天要回家,所以它不下雨!”

    “看!连老天爷都为我放假回家而高兴!”

    “.........”

    天空虽然没有下雨,但天仍灰蒙蒙的,黑云压天,久久不能散去,不知为何,我总感觉到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不过,我想不了那么多了,我出了校门,去商店领了手机后就找去我们三通的车,不久车开了。

    半个多小时后,熟悉的路口映入眼帘,我要下车了。“车站”仍是那么多骑着摩托车的中年阿叔在等客人。班车一来,他们就全聚近了车,门一开,阿叔们就堵在了车门,感觉他们像想挤上车一样,车上想下车的人都被他们挡在门口了!我们差点儿都下不来车了!客人都下不来车,你们还怎么搭得到客人?还怎么赚得到钱嘛?!

    这些个搭客的阿叔每次都是这样,并且我也不认识他们,他们这些陌生人每次都一窝蜂的涌上来,有些的还直接伸手拉人,整得我都害怕了!

    害怕归害怕,但总得回家呀。我搭了一个阿叔的车,因为我爸去打工了,不在家。

    那个阿叔应该是五十多岁的年纪,面色干瘦黝黑。

    阿叔开着摩托车,风呼啦啦地迎面吹来,把我的刘海都吹乱了。

    这个阿叔大概五十多岁的年纪,面色干瘦黝黑,说话热情,如果让我用现在的流行用语来形容的话,我会用“社牛”二字。

    “靓女你在哪个学校读书啊?”

    我犹豫了一下:“...远洲。”

    “远洲......也不错喔!”

    呃......你刚才都犹豫了,你确定你知道远洲中学么?因为在此前,有许多人都不知道远洲中学,这可能是因为它名气不大的原因,也可能是它存在的时间太短了,远洲中学是一九九六年成立的,到现在也才成立二十几年。不像玖中,人人皆知,百年老校,人才辈出。

    阿叔仍继续着:“妹妹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一定要好好读书,考清华北大!你都不知道,我们玖山已经好几年不出一个了......”

    “嗯嗯......”我胡乱应和着。

    开着摩托车,我有些冷。镇上离石头村挺远的,半个多小时了我才到家,因为阿叔走远路,他说近路太坑洼颠簸了,远路比较好开车,所以走远路费的时间就比较长一点。

    那个阿叔让我觉得像个“强盗”!

    我到家了,下车后问他多少钱。

    他说:“四十。”

    “四十?!”我惊讶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我头一回见敢收我四十块钱的!

    我就讲价:“三十!”

    那个阿叔还委屈上了:“哎呀不行啊不行啊!我这个都是这个价格的!我都已经收少了!那些广东客我都是收五十的!我看你是个学生才不收你那么多的!而且我搭你都是走好走的路,都没有那么坑洼,四十吧!不能讲价了!”

    我气结。哦——!你还有理了,是你自己要走远路的,而且还收人家广东客那么贵的钱,收人家的钱多了也就算了,你也会说我是个学生了,学生是很穷的!没有钱的!还收我那么多钱!你还不如去抢呢!真是个“强盗”!

    我不服,继续讲价:“三十五!”

    “三十五也不行啊!”

    “三十!”

    “不行不行!”天呐,他叫得更大声了,而且他的脸都快皱成麻花了,面露苦色,整得好像是我欺负他一样!我都有些犹豫了,但是我觉得四十块的车费真的太贵了,我平常搭其他阿叔的车,三十块钱我都还想讲价呢。

    我:“三十!”

    “不行啊!”

    “三十五!”

    那个阿叔见我越喊越低,心里害怕了。最后,我“忍痛割爱”地扫码,微信支付了三十五块钱。我发誓,这是我搭过的所有摩托车里面最贵的一次,下次,我一定不搭这个阿叔的车了,我现在已经狠狠地记住他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