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后的焦娇,让陆振刚打来了一桶水,随后把拉杆箱拿到了院子里,因为放的时间有点长了,再加上很久没有用了,灰尘比较大,所以焦娇决定把拉杆箱弄到院子里好好清洗一下。
“从这箱子推测,你家以前应该是挺富裕的家庭吧!”
焦娇对陆振刚父母的情况,都不太了解,知道的那些事儿也都是听说的,但是两口了为了帮助单位的其他同事,毫不犹豫地去乡下,这肯定不是有一般思想觉悟的人。
陆振刚挠了挠头,说起他的父母还有点不好意思。
这么长时间过去,对于父母的离开陆振刚早就释怀了,早已经变成了心底里的一丝思念,更确切的说父母虽然不能随时随地跟在他们哥俩的跟前,但是他们并没有离去,陆振刚觉得他们一直都在,只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而已。
“我妈和我爸出意外的时候,那年我十八岁,小军不到十岁,对于我父母的念想我肯定比小军要多得多。”
焦娇一边擦着箱子,一边仔细地听着陆振刚讲,没打断他。
“我妈的娘家是资本家,有钱有学问说不好听的我妈也算是半个资本家的小姐,就是她没赶上好时候,那时候被打压后,为了不牵连我母亲,我姥姥就给她托人找了我爸爸。”
“那他俩可算是彼此的初恋啊!”
陆振刚点了点头。“也不知道算不算,这也是我妈好多年前带我回姥姥家,听我大姨说起来的,我妈那时候心高气傲,根本就看不上我爸那个工人,说我妈妈渴望的家庭是知识分子,聊得来的那种。”
“那后来他们是怎么如此恩爱,思想统一的呢!”
焦娇虽然是看过类似这种剧情的电视剧,但真实发生在自己身边她还是挺好奇。
“我大姨说,我妈嫁过去两年都没给过我爸好脸子,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什么都看不上,但日子还是得过,那年代真的是一双人一辈子,后来她就有了我,坏我的时候得了一种孕期病,听说还挺严重后的。”
陆振刚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我妈那时候就想回娘家养胎,那时候风声已经过去了,我大姨二姨什么的都能伸把手照顾她,我妈就打心眼里看不上我爸,看他干什么都觉得不对,我爸也不傻,能看出我妈的小心思,为了让我妈能有个愉快的心情生下我,我爸当时就决定送我妈回娘家。”
听到这的时候焦急突然插了一句,“你爸爸当时也不知道怕不怕你妈从此不回来了。”
“呵呵!我爸估计心里多少都得这么想,我大姨跟我讲完后我都觉得我妈有点作了。”
“后来呢!”焦娇着急地问着。
“送我妈那天正赶上东北的寒冬腊月,下着漫天的鹅毛大雪,出门都是没过膝盖的那种厚度。”
陆振刚在自己的膝盖上下,比画了一下,焦娇虽然没遇见过那么大的风雪,但是她在电视上可是见过的,那雪特别的雪白,踩下去整个人就没了半截,那时候的房子还都是平房,不像后世都是高楼大厦,风雪没有什么遮挡物,一刮风那风真就像是老一辈人形容的那样,跟刀子似的,刮得脸生疼。
"那么大的雪天根本就没有公交车了,都停运了,我妈就急了,生生盼着的日子赶上了大雪纷飞,换谁谁都会失落,况且我妈那时候还怀着孕,我还记得当时我大姨跟我讲的时候还说,女人怀孕的时候比较敏感,受不了一丁点的刺激。"
原来产期抑郁这个症状并不是,后世才有的疾病啊,其实只要是女人怀孕多少都会有这种激素变化的,只不过那时候的人连吃饭都费劲,哪有人娇贵的寻思这些有的没的。
“那其实是一种孕期激素变化,只不过那时候的人不知道罢了。”
焦娇看着陆振刚解释到。
“你拿过来,我刷一下!”
见焦娇弯着腰不太舒服的样子,陆振刚停止了讲他的故事,两忙将她手里的箱子夺了过去。
陆振刚这样的举动,像触动了焦娇的神经细胞一般,他这番暖男般的举止,不就是像他父亲一样吗,而自己虽然没有像他妈妈那般,但似乎剧情很相似,像是从新上演了一样。
“那么大的雪天他们是不是没走成啊!”
焦娇思路收了回来,对于没有听完的故事她还是比较好奇的。
“是吧!”陆振刚一边刷着一边看向焦娇,“一般人是不是都会认为,这样的天气肯定就不了了之了,可是我爸居然管被人接了一个独轮车,然后花了一个多小时在独轮车上面,搭了一个简易的棚子,把我妈包得跟个粽子似的,身上还放了几个装满热水的军用壶。”
焦娇一直认为,陆振刚的爸爸顶多就是借个车,把他妈妈送回娘家,绝对没想到他居然那么细心,这哪里是个糙汉子能想到的事儿啊。
“天呀!你爸爸简直就是现代模范丈夫的楷模,太有心了。”
“对啊,我妈妈当时也被感动了,被我爸搀着坐上车的时候就不想回娘家了,心软了。”
讲都爱这里的时候,焦娇明显看到了陆振刚脸上的甜蜜,像是吃了一块糖果似的,焦娇也跟着甜了起来。
“我爸爸那时候比较耿直,并没察觉到我妈妈是心软了,还以为是他动作慢了她生气了,于是就是又陪着笑脸又陪着不是地把我妈哄上了车。”
“那娘家离你家有多远啊!”
陆振刚摇了摇头,那我大姨倒是没跟我讲过,反正按着我小时候的记忆好像不是很近。
焦急一脸的幻想,陆振刚继续说到,“我爸在雪里走到我姥姥家的时候,天都黑了,到家后我姥姥和我大姨他们都震惊了,我爸爸的手因为一直冻在外面拉扯都已经冻伤了,而且把我妈送去后就倒下高烧了好几天。”
焦娇真是想不到,那么恶劣的天气下,陆振刚爸爸是凭着一股什么劲儿,把他妈妈送回娘家的,焦娇光想想都觉得挺不可思议的,别说真的去做了。
陆振刚刷着箱子,咧着嘴角笑着,“高烧好几天没好,可是把我妈妈吓坏了,她都怕孩子生下来爹没了,我姥姥那天就差打我妈了,说她怎么心肠那么狠,打那以后,全家人都看得出来我妈变了,起初我爸爸还不太适应,伺候我妈早就习惯了,突然间反过来,好几年才顺过来。”
哈哈哈!
焦娇听到这的时候没忍住笑了起来,简直都能写成小说里,怪不得后来两口子一条心,意见一致,那都是经过事儿的患难夫妻,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真好啊!这种爱情真是纯粹的一点杂质都没有,真心羡慕他们,我想他们在天上一定也这样恩爱的看着咱们呢!”
陆振刚点了点头,朝着天空看了一眼,眼角流下来的一滴泪恰巧被焦娇看到了。
“好了!晾上一下午晚上就可以把行李装上了。”
陆振刚忙着将眼泪抹去,转移着焦娇的注意力。
“来!我给它放到那边去,那边风比较大,干得快!”焦娇识趣地把行李箱搬到了院里一个大石头旁边。
拍了拍手上的水珠,朝着陆振刚摆了摆手,“走吧!咱们进去挑挑衣服,然后把要用的洗漱用品也找出来,顺便在带点蚊虫叮咬的和头疼脑热的药,基本就差不多了。”
陆振刚点了点头,跟着焦娇进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