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娇声讨好。
可吴厂长却将手,从茉莉的腰部抽离开。
然后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前,抽出一根香烟,点燃!
望着窗外,缓缓说道,“茉莉啊,你不要不听话,我这么安排完全都是为了咱们的未来!”
茉莉不明白他的意思,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吴厂长的身后环住他的腰,轻声问道,“咱们俩的未来,就是让她去广播站工作?”
吴厂长吐了一口烟,“茉莉你怎么不懂,咱们的未来是需要钱的!”然后转过身,看向她,“日后我是想带你出国!现在说好听的,我是个厂长!但是揣到腰包里的太少,效益摆在眼前没办法。”
吴厂长谈了谈烟灰继续说到,“但这两天,我有个老同学,他认识个外商,而且对咱们这个厂子挺有兴趣,若是把人家叫到厂子里来,正好让那个娇娇接待一下,她会外语,一来是显得厂子硬气!二来也让人知道咱们厂也不缺大学生!”
吴厂长的话并无道理,而且在吴厂长的计划里也有茉莉的一席之地,但茉莉不明白,为什么那个焦娇必须当广播员才能去接待外商。
“可是接待外商跟……”
“就一个广播员的事,需要我这么大费周折地跟你解释吗?”吴厂长甩开茉莉的手,“咱们日后又不指着这个厂子,都说好了,要带你走的!在国外不比这好!”
见茉莉不依不饶,刨根问底,吴厂长有些生气,但更多的是有些心虚。
“好了!好了!不说了,不说不就完了,那我就等着,等着你带我出国!”
茉莉在吴厂长的脸颊,吧唧就亲了一口。
要知道,在80年代能走出国门,是一件相当了不起的事情,而且不是有几个钱就能办到的。
茉莉想自己若是有这种机会,那在自己爷爷奶奶面前,简直就是扬眉吐气,那还惦记什么广播站的工作,最后要是把老吴惹毛了,可没有她好果子吃!
……
可同样是出国,另一边的温柔却没觉得哪里好,昨天在六顺园饭店,虽然自己的动作被叶巧玲扼制了,但她内心的想法却像是一团小火苗,越点越旺。
尤其昨天是新婚之夜,贺明亮居然没到主卧来睡觉,让温柔一个人坐守了一夜空房,这事儿她想起来就窝火!
趁着贺明亮休婚假,温柔天没亮便从贺家偷偷地出门了。
目的很简单,就是让贺明亮无法外派出国。
事业单位上班的时间都非常早,为了在门口堵到贺明亮的领导,温柔早早地就来了。
因为昨天所有的同事都去参加了他们的婚礼,为了不被太多人发现,温柔还特意带了一顶太阳帽和一副墨镜。
“孙局!孙局!”
贺明亮的领导,孙局是一个五十左右的油腻男人,带着一副金丝框的眼镜,头上是成功男人具有代表性的地中海发型,挺着啤酒肚,因为他昨天和林娟谈了许久,所以大老远温柔就认出了他。
见有人喊自己,孙局看了一眼远处的温柔,却完全没有认出是哪个熟人!
就在他思考的瞬间,温柔走了过去,将带着高鼻梁上的太阳镜一摘,笑着说道,“局长!就一天的时间,您就不认得我了!”
温柔虽然没有焦娇长得那么漂亮,但也是令人过目不忘的类型。
孙局啊了一声,脸上便绽放出有想法的笑意。
随后便四处张望了一圈问道,“就你自己?明亮呢?”
温柔笑了笑,“就我自己,怎么!孙局这是不欢迎?”
“哪能哪能!走,有啥事上我办公室去谈,顺便请你喝杯咖啡!”
温柔跟在孙局长的身后,进了办公大楼,随后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办公室。
这还是温柔,第一次到贺明亮工作的地方,这里的环境可真好,干净敞亮!
“你先坐,我去给你冲一杯咖啡!”
“不了,孙局!刚才就是开玩笑,哪能让您给我冲咖啡呢?”
“哈哈!没事,你是明亮的家人,那也是我孙某好友!”
温柔走了过去。
“那既然孙局当我是朋友,那有什么话,我就直说,不跟您拐弯抹角了!”
孙局搅拌咖啡的勺子顿了顿,然后端起咖啡递到了温柔的手里,“说!有话直说,只要是我孙某能帮上忙的!”
虽然孙局嘴上这样讲,但心里却特别慌,怕温柔是有什么事儿,避着贺明亮亲自上门来求他。
这种事情三天、五天就会发生一次,他这个孙局虽然官大,但却不少挨骂!
“我来其实就是想谈一谈,单位要派贺明亮外派出国学习的事。”
孙局怔了怔,“这单位,都已经定好了!你放心,肯定是不会变的。”
“我是希望贺明亮可以不去!”
“什么?”孙局长的脸上明显有些不可思议。
这件事在他们单位都是抢着要去的,最终定到贺明亮身上,那还是通过层层选拔,领导投票选出来的!
说白了这机会一辈子都难碰。
“局长,你就把我家明亮这个名额给别人吧!你也知道我们俩刚刚结婚两天都不到,这事儿要真定准了,估计一周内他就走了,这可不是去哪个城市呆上个把月的问题,这一走就是以年为单位!那我不就年纪轻轻守活寡吗!”
说到这儿的时候,温柔的眼泪已经啪嗒啪嗒地流了下来。
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自己面前有个漂亮的女人,啪嗒啪嗒地流眼泪啊。
“唉呀,我说弟妹儿,你先别哭,这事儿明亮他知道吗?”
好半晌温柔抬起头,“孙局,这事他要知道,还能让我来吗?你就当为了帮我,再说你也知道明亮很优秀,即便是不出去,在哪干不都能出人头地吗!何必膀打鸳鸯拆散我们俩呢!”
温柔说得梨花带雨,换谁看了心都不由得一颤。
“孙局,有些事我本不想说,我其实是不易孕体质,这是婚检医生亲口告诉我的,你说若是明亮出去呆上个三年五载,就算他再回来我们都不一定能要上孩子了,那家还算什么家啊!”
说到孩子,温柔哭得更伤心了。
孙局为难地坐在沙发上,突然觉得面前的这女人还挺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