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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这分明是她引诱单纯的砚安。

    听闻此话,岑漪身躯微微一震,脑海里浮现南芷嫣的样貌。

    与当今女帝相貌相似,不是像母女,反而像姐妹的,还能有谁。

    岑漪只感觉警铃大作,她是怀疑过这次幕后之人,有可能是南芷嫣。

    但上次围猎之事,岑漪本以为凭借女帝与自己相互配合,铲除了不少朝廷中的腌臜余孽,足以让南芷嫣受挫,至少能让她收敛锋芒,不再轻易挑衅。

    然而,世事难料,那看似平静的湖面下,实则暗流涌动,南芷嫣的报复来得如此迅速,如此猛烈。

    岑漪神色微凛,不自觉将砚安拽到怀里,感受着砚安身上熟悉的气息。

    这样的气息,就因为她的疏忽,险些见不到了。

    岑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个给味道刻进记忆中。

    砚安被弄得发痒,动了动挣扎起来。

    “妻主?”砚安砚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解与委屈,腰间被岑漪用力箍着,根本无法逃脱,有些委屈茫然地扭头去看岑漪。

    岑漪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更加用力地将砚安拥入怀中,仿佛要将所有的歉意、所有的怜惜都通过这无声的动作传达给砚安。

    是她的疏忽让砚安险些陷入危险之中,这份后怕与自责如同潮水般涌来,让她无法自己。

    砚安以前作为小心翼翼、时刻需要察言观色的外室子,敏锐地察觉到岑漪的情绪变化。

    他也不挣扎了,垂首搓着岑漪衣袖上的花纹,低低的开口。

    “妻主,阿安能遇见妻主,脱离吃人的勾栏,现在还好模好样、锦衣玉食的活着,已经是妻主的恩赐了……这次的事,是我出府上香不够警惕,拖了妻主后腿,还要妻主为我编造一个副将的身份,掩人耳目。”

    岑漪蹙眉,不愿意听砚安这样说。

    砚安见状,急忙把话题扯到秦素身上。

    “对了妻主,那秦素,似乎与船上的老二老三格外亲厚,我曾经听他们吃酒聊天时提及,老二老三曾经似乎是受了秦素好大的恩惠。”

    这个方法果然有用,岑漪立刻思索起来,仔仔细细地回想着秦素对待那几人的态度。

    她手指摩挲着砚安腰间的布料。

    不断回想着砚安说的话。

    好大的恩惠……?

    “妻主可有头绪?”砚安不习惯视线高于岑漪,他尝试着微微低头,试图将自己的身形降低。

    在这微妙的姿势变换中,砚安松散的头发层层叠叠地滑落,不经意间扫过岑漪的脸庞,带来一阵轻柔而略带凉意的触感。

    却不料,岑漪突然支起身子,竟然以低位者的姿态,抬头去吻坐在她腿上的砚安。

    砚安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唇畔触觉柔软,带了些茶叶清苦的味道。

    他有些慌乱的将手搭在岑漪肩头,想要推拒,可瞧近在咫尺的岑漪,与他是如此亲近又让砚安犹豫。

    他不想轻易放开妻主。

    就在这推拒与不舍的挣扎间,砚安就像是突然开了窍,手滑过岑漪的肩膀,几乎带了点虔诚的,用双手捧起岑漪的脸颊。

    生疏且胆怯地回应着岑漪。

    似乎是怕岑漪觉得他轻浮孟浪,砚安小狗似的舔舐啮咬几下,就红着脸喘息退开。

    “妻、妻主……妻主还有重要的信件需要回复……”

    岑漪也不知怎么的,明明这边在担心南芷嫣的下一步行动,担心南芷嫣行动的目的。

    可瞧见砚安那样平和亲人的眉眼,就忍不住朝着砚安靠近。

    这就是……色令智昏?

    不对。

    岑漪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分明是她引诱单纯的砚安。

    “怎么,阿安觉得我去回那没什么价值的密信比较好?”

    边说,岑漪边掐了砚安小巧的下巴,要接着吻上去,手也不老实的攥紧砚安的衣袖,指腹不断摩挲过砚安的肌肤。

    风从帐篷的缝隙吹进来。

    砚安身体颤栗了一下,嘟囔着说冷。

    趁着岑漪分神之际,砚安用了巧劲儿从岑漪怀里挣脱,倒了杯凉茶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递给岑漪。

    砚安脸颊绯红,几乎不敢抬头去看岑漪的表情,结结巴巴道。

    “妻主,现在可是白日,若是被人撞见这个样子……定然会坏了妻主在军中的名声。”

    说罢,砚安上前,伸出手轻轻抚平岑漪因方才的亲密略显凌乱褶皱的衣衫,才叫了叶曲重新进帐。

    岑漪没有给秦素回信,反而是叫了人乔装改扮进入桑闻国,探查秦素的真实身份。

    任务分配下去,过了两个时辰,先前出去检查药物的郎中就回来复命。

    郎中面色十分沉重,身后带着的士兵,皆手捧托盘,上面大大小小呈了各种各样用于疗伤的药膏。

    “这些药膏,本应是救治伤痛的良药,却被暗中动了手脚,每一瓶都掺入了极难察觉的毒粉……”

    郎中一挥手,几个士兵快步上前,将托盘上的药膏逐一揭开盖子。

    那一刻,空气中似乎弥漫起一股微妙的气息,那是药香与毒素交织的复杂味道,让人心生寒意。

    “殿下,这是在几位受了伤的副将,以及定远将军帐中检查出来的有问题的药膏,数量之多…若非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郎中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只感觉这检查若是晚上一步,莫说是她的性命,就连她家中所有人的性命,都要被当作替罪羊诛杀。

    “经手的人可都控制下来了?”

    郎中忙不迭点头。

    “回殿下,我已经拿了殿下的令牌,将分发药膏的郎中全部捉拿,但定远将军,以及殿下、各位副将的帐篷皆是有专人把守,至于如何会被混入毒药……”

    郎中目光不自觉瞟了一眼身侧的砚安,有些狐疑。

    这位副将来的蹊跷,又呆在殿下的帐篷里,还是有孕的男子。

    如果殿下帐中的毒药是这位男子所下……

    郎中暗自思忖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可她这副样子当即被岑漪注意到。

    “郎中,你在本殿身边照顾伤势多时。”

    岑漪手不着痕迹的牵住砚安的手,另一只手则把玩着砚安腰间的玉佩。

    “本殿最、亲、近、之人,也需要你仔细照顾,莫要因为些子虚乌有的东西,想错、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