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着的小狐狸想着宋元启都老老实实地交代了,就当是两个室友之间的深夜谈心透底。
“柳北学是第一个,然后就有过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只不过后来他出国了,我们就做回了朋友,不过他是我的心理医生,我们现在还有联系,就没了,后面应该也没有什么暧昧对象了吧......”曹一知顿了顿接着说,“你算吗?”
宋元启做好了曹一知除了柳北学还会有其他恋人的打算,只是没想到,就只有半个,而且曹一知还直接对他打直球,这算什么,承认了曹一知也喜欢他吗,可是喜欢的话,为什么是疑问句?
“什么叫我算吗?”
宋元启心口不一地想要一个答案,或者更贪心,想要一个名分。
“那我也不是随便就逗你啊,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就不说了,不然就是性骚扰,对警察性骚扰是治安管理违法行为,可能会受到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罚款的处罚,如果情节较重,处罚可能会更严厉,达到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并可并处五百元以下罚款......”
不是,她是怎么能在这么暧昧的氛围下,这么一本正经地背法条啊?
宋元启都要被她逗得哭笑不得,偏偏曹一知的脸真的很严肃,她在很正经地解释,如果宋元启对她没有想法的话,她不打算做违法的事情。
宋元启半打趣地缓和气氛,“法条为什么背这么熟,是不是惯犯?”
谁知道曹一知更加严肃地说,“我没有,我背得熟,是因为我被骚扰过,我把法条记熟,这样别人就会以为我不好欺负。”
“对不起。”
因为对她过去并不是一无所知,父母在十八岁那年就不在她身边,就算曹一知经济富裕,可是单凭她自己一个人,经历过这么多事情,还长期需要心理医生的疏导,宋元启能想象到,曹一知能一个人走到今天,有多不容易。
他的一句玩笑话背后,是她为了不让自己受欺负,咬牙坚持翻看枯燥法条的悲惨经历,还有更多的事情,在谁都没有陪在曹一知身边的那十年,她默默地靠着自己活过来,不知道改变了多少。
宋元启只能庆幸,她来到了他身边。
曹一知只是抿了抿嘴,不知道是安慰宋元启还是安慰自己,“没事的,我说了,我没有别人可以暧昧,你如果不讨厌我的话,刚才我对你说的话,应该不算性骚扰吧?”
宋元启连忙摆手否认,“不算,不讨厌,我......”
还挺喜欢的,喜欢你,也喜欢,你对我说这种话。
这些话他还是说不出口,比起曹一知,宋元启还不够坦诚,潜意识里是觉得他不能太轻浮地说出这些话,不然会被曹一知觉得他,油腔滑调。
他还是想在曹一知的面前,树立一个比较好的形象,比如正直阳刚热血深情,总之不是一个浪子的形象。
“我其实很谢谢你原因收留我,”曹一知低下头抠手指,真心话一旦开口,就像大坝泄洪,一些需要氛围才能说出口的话,要是不趁着现在的时机,她恐怕很难再找到机会了,“宋元启,我知道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甚至一开始你还把我当嫌疑人......”
再次想起刚接触时的他对曹一知的态度,宋元启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耳刮子,“对不起......”
“不用对不起啦,”曹一知笑着安慰,眼下的那条看起来弯弯的月牙兜住了满满的笑意,“我当时态度也不好,你也是为了调查,我理解,可是你后来不知道是我,还愿意收留我,我真的很谢谢你,你是一个很好的人,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是我知道你很好......”
宋元启也从宁行舟嘴里听到过,女孩子一旦说你是个好人,就意味着你和她之间就没有以后了。
“所以你是要给我发好人卡吗?”
曹一知感觉宋元启的嘴都要撅出去二里地了,忍不住开怀地笑,“不是,我是真的觉得你很好,没有什么好人卡,你要听人把话说完,好不好......”
听到曹一知没有给他发好人卡的意思,宋元启心里刚被压进土里的心,又破土而出重新跳动,尤其是她的那句‘好不好’,就跟甩着宋元启的手撒娇没有区别,他疯狂地压住了自己的嘴角,还是没有控制住向上抬了两个像素点。
呼噜完宋元启看不见的毛,曹一知继续刚才的真心话,“我已经有很久没有和其他人建立比较亲近的联系,一是因为我习惯了独来独往,二是我有不怎么好的感情经历,不管是友情亲情还是......爱情......可以说我比较排斥,和人亲近,但是你真的不一样,总之我不排斥你,但我也不是说我能马上和你更亲近的意思,我有我自己的顾虑......”
周围很安静,除了曹一知说话的声音,宋元启就只能听到他越来越快的心跳声,几乎要冲破他的胸膛。
这跟表白有什么区别!
宋元启感觉到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但是又听到了曹一知说她受过伤,那小心翼翼的样子,让宋元启恨不得把人搂在怀里,可是他只能忍住。
她有她的顾虑,他会尊重她的想法。
“我知道,”宋元启伸出手轻轻地握住曹一知的小手,又白又软,在他粗糙的大掌里显得那么小,跟没有骨头似的,他就这样贪心地享受着肌肤接触,“我现在把我心里的想法告诉你,你不用太有压力,一切都由你说了算,我等你。”
他牵起曹一知的右手,覆在了自己的左胸膛上,让她感受自己的心脏为她而激动地跳跃。
隔着一层布,宋元启能感受到柔若无骨的触感,和自己的胸肌交换体温。
下一秒,小狐狸露出了小尾巴,破坏了气氛,“我感受不到,你的胸肌太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