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头颅炸碎的声音传来，一位万剑宫的弟子身死道陨，染血的无头尸体倒在了一位白衣姜无尘的脚下，再无生机。
这一幕，让在场之人无不震撼！
姜无尘，竟然杀人了！
要知道，问道天路之上，几乎所有的攻势，都会被分解为最本源的法则之力。因此，即便刀剑着身，也并不会对血肉与本源造成什么伤害。
道则可伤的，只有道心！
然而，这种‘保护’，也并非万无一失。
当某种极致的力量，超过极限时，伤其根本，也不无可能。
只是，即便拥有了杀人的力量，也几乎从未出现过，在问道天路之上，出手杀人的情况。
只因问道天路乃是上苍之路，是最为纯洁的道与法则所化，不容亵渎，不见血光。若是在问道天路之上杀人，无异于亵渎天道。
这般因果、业力，是无法估量的。
“你，你敢在问道天路之上杀人？”
“你，你可知，会有怎样的后果？”
一位紫云山的天骄看着身旁不远处的无头尸体，滚烫的鲜血，方才溅到了他的脸上，让他顿时面露惊恐之色。
虽是在威胁，但颤颤巍巍的语气，倒更像是一种祈求。
在他面前，姜无尘的一道青衣化身冷冷的打量着他，淡然道：“对我挥剑出手者，不杀不足以令我道心空明澄澈！”
“因果？呵，如有因果，那就……尽加吾身吧！”
说罢，青衣姜无尘探出大手，手掌如刀锋，一下子洞穿了那位紫云山弟子的胸膛。
一只白玉般的手掌，捏着一颗鲜血淋漓，尚在跳动的心脏。
随即——
砰！
那颗心脏直接被捏爆，那紫云山弟子的生机，逐渐消散。
紧接着，一个接一个的敌人，被姜无尘以万化天功凝聚出的法身灭杀，而每斩杀一个，问道天路之上激荡的道韵法则，便得到几分强化。
姜无尘龙行虎步，眼神睥睨，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越发强横。
隐隐之中，他已经超过了帝王的范畴，像极了传说中的……人皇！
人族当兴，人皇不在天道之下！
当姜无尘距离最前方还有几步之遥时，方才对他出手之人，已被斩杀殆尽，只剩满口血迹，被断剑钉在问道天路之上的顾凝薇，以及像是死狗般趴在地上，咬牙切齿，不断喘着粗气的剑承。
黑衣姜无尘居高临下，冷冷的望着脚下的顾凝薇，没有半点犹豫，一脚踏在了她的胸口上。
一串血花喷出，落在了她的脸上。
她的舌头早已被姜无尘绞碎，发不出半点声音，唯有不断的呜咽，显得可怜又无助。
若是换了旁人，见这般娇俏可爱的女子，被折磨成这般凄惨的模样，势必要动恻隐之心。
然而，姜无尘的心中，竟有种没来由的兴奋。
曾在帝都待过一段时间的他，修炼仙道长生诀后，一些偏向于‘人性’的情感在逐渐淡漠。当初虐杀唐琼裳时，心中想的……仅仅只是了断因果，却并无复仇的快感。
而在这问道天宫，又见青凰众人，看到她们那一幅幅面目可憎的嘴脸，曾经的怒火与仇恨，开始生根发芽。
姜无尘修剑心，炼人皇大道，但他终究是人。
既然是人，七情六欲在所难免。
愤怒、杀戮、复仇，人之常情！
他一脚踏在顾凝薇的胸口上，用力碾踏之后，俯下身子，凑了上去。
“怎么样，顾凝薇，你不是一直怪我，与你交手从未尽力，且从不还手吗？”
“这次，我还手了，你感觉如何？”
“可否有所感悟，是否心满意足？”
姜无尘在笑，笑得很冷，令人毛骨悚然。
顾凝薇双目圆睁，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口中却一直在呜咽，无法说出半个字。
姜无尘见状，直接笑了。
“差点忘了，你这张臭嘴，现在已经没法开口了。”
“我就当是……你很满意如今的状态，至于忏悔……呵呵，像你这种丧尽天良，毫无良知 可言的白眼狼，就算忏悔，也是鳄鱼的眼泪。”
“就像，现在一样……”
姜无尘冷笑着，他看到顾凝薇泪眼婆娑，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不远处，方才还在叫嚣的林辰，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噤若寒蝉。
在他身旁，沐清玥却是起身，鼓起勇气，开口道：“大……姜无尘，就算你现在离开了青凰圣地，但五师姐终究曾是你的师妹。我们曾以兄妹相称，你怎能如此不念旧情……”
“就算她有错在先，你作为男人，就不能大度一些，原谅她……”
沐清玥还想再说，却被姜无尘挥手打断。
“我揍她没揍你是吧？一天到晚的劝别人大度、原谅，你自己做得到吗？”
“当了表子还想立牌坊，婊里婊气，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想让我饶过她，倒也可以，她现在若能喊我一声‘大师兄’，我就放过她！”
姜无尘耸了耸肩，直言道。
“五师妹被你绞碎了舌头，如何还能说得出话？”
一旁，楚灵染皱眉，反驳道。
姜无尘闻言，耸了耸肩，
“那怪得了谁？怎么不好好考虑考虑，是不是她自己不够努力？”
“如果她足够努力的话，就算没有舌头，也能喊得出大师兄。”
“归根结底，我已经给过她机会了，是她自己不珍惜。”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姜无尘毕竟不是什么恶魔。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啊，既然你们提起过往，那我就原谅她一半好了！”
姜无尘拍了拍胸膛，朗声笑道。
“原谅一半，什么意思？”
沐清玥不解道。
“意思就是……”
姜无尘冷冷一笑，挥手间，斩出了一道剑罡。
刹那间，剑罡席卷，斩过了顾凝薇的身躯，顿时血洒当场。
她的身躯，被齐齐分割成了左右两段，脸上的表情显得尤为惊恐，最终定格于此。
这一幕，出乎了沐清玥等人的预料。
她们根本没想到，姜无尘出手杀伐如此果断，对待顾凝薇，竟是丝毫不留情面。
其实，她们若是了解姜无尘，此刻应该感到庆幸。
所幸她们刚才没有出手，否则，现在要多几具尸体。
“来，让我饶哪一半，你们先挑，挑完带走……”
姜无尘轻笑着，淡然道。
“你，残忍至极！”
楚灵染怒斥，沐清玥却是陷入了沉默。
姜无尘见状，淡然一笑，
“既然你们不要了，那这具身体……就都归我了！”
音落，姜无尘掌心一翻，双手分别祭出了玄黄鼎和人皇幡。
顾凝薇的尸体，被投入了玄黄鼎内，而她的灵魂，却离体而出。
感受着如今的诡异状态，顾凝薇顿时面露惶恐之色。
她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
见此情形，姜无尘嘴角一咧，
“道友莫怕，且入我人皇幡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