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吓了一跳，江尘迅速镇定下来，朝着老者恭敬行礼，“见过前辈。”
老者面容和善慈祥，连声道，“无须多礼，无须多礼。”
他是客气，江尘哪里真敢如此，该做的礼数还是要做到位才行。
江尘知道能无能无息出现在自己面前，甚至不引起自己灵魂警觉，这种存在肯定不凡。
老者似乎对江尘的态度十分满意，“怎么样？对自己的源技能满意吗？”
“前辈，您是说，我得到的这叫源技能？”江尘第一次听说‘源技能’这个词。
老者似笑非笑，“怎么？技能的名称有不妥吗？”
江尘赶紧摇头，“并无不妥，很贴切。”
「源始符文」，「源始秘境」，「源技能」，确实有种一脉相承之感。
技能来自源始符文，称为源技能，也确实很贴切。
老者笑着说道，“看到空中的那只大鸟了吧？”
江尘看着天空的庞然大物，它遮天蔽日，目光所见只是它的冰山一角，根本看不出是什么生物。
不过既然老者说它是鸟，那应该便是鸟吧。
江尘只能点头，“看到了。”
老者笑着道，“它并非真身，只是虚影。真身还要大上万倍不止。”
江尘再次吓了一跳，现在已经是遮天蔽日了。
自己站在下面只看到一部分，体长估计超过数百公里，不比城市小。
若是再放大万倍，那岂不是堪比日月星辰。
世界上真的会有这么庞大的生物吗？
江尘并没有隐藏自己的震惊，老者似乎很满意这个效果，笑着说道，“它叫源鸟，身负源始血脉。”
“源始血脉是重宝，珍贵无比。可惜，它身怀重宝却不够强大，不会利用。”
“最终被无敌强者捕杀，以血炼法，炼出九字真言。”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老者一字一句说着，语气略显平淡。
可每个字，都让江尘心中犹如地震。
「源始符文」竟是由此而来。
老者继续说道，“万界强者，为了九字真言你争我夺，血染星河。我家主人，得到九字真言，创「源始秘境」，将九字真言化作九道「源始符文」。”
说到这里，老者停了下来，不再继续。
江尘知道，他已经说得够多，从这寥寥数语中，已经透露出了太多太多的信息。
源鸟，无敌强者，秘境的主人。
再结合之前进入凉亭中所看到的一幕，江尘猜测，老者的主人会不会就是骑着青牛的老人。
而那位老人，会不会就是前世华夏传说中的道家先祖，撰写《道德经》的老子。
江尘是不敢问的，对方不说，就不能问。
这个道理，他懂。
实力不够，知道得越多，往往死得就越快。
江尘思绪急转，“那源鸟就这么被捕杀了？怪物被杀了，不是都能重生的吗？”
老者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无比开心。
“对对对。怪物被捕杀都能重生。”
江尘神情不见，分析着老者笑声中的意思。
老者虽然面容和善，看上去像是个人畜无害的老人家。
可这种存在，喜怒无常，绝不可以光看表面。
江尘很谨慎习惯了，当即便顺着老者的话说道，“那是不是可以重复捕杀源鸟，不断获得九字真言。”
他表现得有些无知，心中却如明镜，猜测源鸟一死，十有八九是不可能复活了。
否则无数强者也不至于为了九字真言，血染星河。
只不过他要表现出自己无知的特点，以便从老者口中知道些东西。
老者笑了许久，看上去极为高兴，差点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等他笑痛快了，方才开口说道，“不逗你了。小家伙，你的世界有规则约束，怪物死后确实可以复活。”
“但源鸟不行，源鸟只有一只，死了，那便是死了。”
“源鸟虽然不能复活，但九字真言所化的「源始符文」即可以无限复制，以各种形式存在。”
“只不过，若想让「源始符文」达到真言的程度，却是可望而不可及。”
江尘脸上露出失望之色，“没有一点办法吗？”
老者摇头，“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太难太难。九字真言，只需得其中之一，融会贯通，便有机会成就无敌强者，哪是这么容易办到的。”
“老朽研究无数年。”
老者说到这里，再次停了下来，依旧没能说下去。
江尘脸上依旧带着失望，好像没有听到老者话似的，“无敌强者。那前辈您的主人，得到了全部的九字真言，那不是超级无敌了？”
老者再次被逗笑，“主人的境界不是你我可以揣测的，主人并没有把九字真言放在眼中。”
“不过话说回来，你也算是不错了，可以得到两个「源始符文」，并且将其中之一转化成了源技能。”
“你们这个世界的规则，还真是有点奇怪，也不知道是哪位无上存在创立的规则，很是有趣。”
江尘露出一副听不懂的神情，似乎对老者的话不甚明了。
老者也不在意，继续说道，“闲谈到此为止了，下面我们来谈一下，关于你的第二个「源始符文」。”
江尘恭敬行礼，“晚辈洗耳恭听。”
老者说道，“「源始符文」源自九字真言，得一便是大机缘，得二更是天大机缘。”
“但自古以来，得「源始符文」者不少，最终可得‘源技能’者，少之又少。”
“你已得一个‘源技能’，已是无上机缘，关于第二个「源始符文」。”
老者的意思很明确，他不希望江尘继续。
但他又没有明说。
江尘经历过类似的副本秘境，意识到或许有什么规则限制了老者，让老者不能明说。
不过，他的意思已经明达的很清楚了，只不是要笨蛋都能听懂。
江尘确实听懂了，可依旧装着不懂的模样，甚至有些急切，“第二个「源始符文」怎么样？还请前辈明说。”
老者目光闪烁，他无法从江尘的表情上分辨出什么。
若江尘年过半百，他便可以肯定江尘是装不懂。
可江尘太年轻了，他看得出来江尘的骨龄还不到22岁。
这么个年轻人，或许是真的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可他又不能明说。
根据秘境中的规则，他只能回答江尘的问题，“若想将第二个「源始符文」变成源技能，那么难度会成倍增加。我建议。”
没等他说完，江尘便急切地说道，“我的老师曾经告诉我，不管前路有多难，都要尝试才行。真正的猛士，不应惧怕失败。即使身死，掉了脑袋，也不过是碗大的疤痕。十八年后，又重生一条好汉。”
“而且我相信，前辈肯定不会看着我死。根据我们人族的记载，进入「源始秘境」的人，从没人死去，甚至连受伤都没有。”
老者嘴角抽动，江尘的话竟然让他有种无可辩驳的感觉。
在「源始秘境」里当然不会让人死去，但那是后话啊。
老者眼角微闪，“你有没有想过，没人死去那是因为出来的都是活人。而真正的死人，是不会对外面说的。”
江尘知道他的意思，不就是想告诉自己，死人也是有可能的，只不过死人不会在外面说话而已。
可江尘却从他的言语中听出了一丝着急。
很显然，老者很不希望自己继续。
这更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其中必有猫腻。
当即开口道，“前辈，我决定了，一定要试一下。若是真死了，那就算我无缘，命不够大！”
老者盯着江尘久久无言。
江尘一脸真诚，满心期待。
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毛头小子，压根不知道地狱的凶险，要一头闯进去。
最终，老者只能遵循秘境中的规则，“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