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魔神扭转身躯的速度很快,不多几个眨眼的功夫,身子就已经完全扭转了过来。
两只粗壮的臂膀一左一右朝着胸前的卫庄抓去。
而在这关键时刻,鲨齿剑偏偏卡住了!
卡在兵魔神脖颈间,饶是卫庄用尽力气也拔不出来。
眼看那两只硕大的铜掌已经拍来,千钧一发之际,卫庄当机立断舍弃了长剑,纵身一跃,跳下地面。
剑是一名剑客最值得信任的伙伴。
有时候,有的剑客宁可自己丢掉性命,也不会舍弃掉陪伴自己配剑。
卫庄也是一名剑客,更是一名合格的剑客。
他虽然狂妄,但是却不自大,更不愚昧。
如果命都没了,那再好的剑又有什么意义。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他第一反应就是弃车保帅。
最起码这样还有机会能将剑再拿回来。
卫庄从兵魔神庞大的身躯上一跃而下,这边刚落地,兵魔神便抬起一只脚朝他踩了过去。
没有什么华丽的招式,可就是这种朴实无华的攻击,却是最有效的杀伤方式。
庞大的兵魔神借着自身坚固的材质,完全可以无视这世上的所有攻击。
人类的武器根本就伤不到它。
长剑兵戈捅在身上,甚至连个印记都留不下。
这样一尊庞然大物,威力甚至比当初墨家的青龙机关兽更加恐怖!
卫庄落地之后一个翻身,这才有惊无险的躲了过去。
巨大的铜足重重落地,轰隆一声的同时,地面也随之被震得地动山摇!
莫说是血肉之躯,就算是一辆战车,也会被这一脚踏扁。
“这东西坚不可摧,毫无破绽可循,我们的攻击对它无效。”
离舞骂了一声,打到现在,她们连这兵魔神的行动都阻止不了。
很难想象,三千年前蚩尤有八十一具兵魔神的时候,是何等的所向披靡。
“哼,螳臂当车,自寻死路!”
眼看几人对兵魔神造成不了伤害,蚩尤恶灵冷笑一声之后便不再理会。
这几个人对它而言根本造成不了威胁。
它现在要趁着范季无瑕分身的时候杀了他,免得夜长梦多。
占据了东皇太一身躯的蚩尤恶灵已经完全继承了对方的能力。
抬手间便有一根根由砂砾凝聚而成的地刺从地面冒出来,朝着范季所在的方向覆盖而去。
阴阳家分五部,五部长老所练的功法都不尽相同,分别对应了五行之术。
这一招,正是土系术法!
范季正全身心释放着玉玺中的国运之力来解决那些数量庞大的游灵,此时正是关键时刻。
一旦中断施法,这些游灵必定会四散逃窜。
到时候要想再解决它们必定会大费手脚。
蚩尤恶灵也正是看穿这点,才会选择在这种时候动手。
眼看一根根锋利的地刺正以极快的速度蔓延而来,要是被戳中,绝对会像糖葫芦一样被戳个对穿。
迅速的思考过后,范季当即打算中断施法,先避开这波锋芒再说。
可就在他准备收手时,一道红光突然从身后闪现。
迎面撞向那一根根拔地而起的地刺。
轰隆一声,距离他最近的地刺和红光同时瓦解。
“骷髅血手印?”
范季回头看去,正好见到重伤未愈又因为强行运功的大司命在张口喷血。
大司命实力本就与蚩尤恶灵相差甚远。
再加上有伤在身,这一招直接让其伤及根本,变得伤上加上。
不养个一年半载,恐怕别想恢复如初。
范季也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大司命会不顾伤势出手相助。
他们现在面对的虽说是蚩尤恶灵,但对方却是东皇太一的面貌。
而大司命并没有虽范季进到地下洞穴。
也就是说,她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蚩尤恶灵,还以为是那个阴阳家统领,东皇太一。
阴阳家之人对于东皇太一的敬畏不言而喻。
大司命会对他出手,看来也是做足了思想准备,站好了队伍。
大司命吐完一口血后,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擦去嘴角的血迹后递给范季一个自己已经尽力的眼神。
事实她也的确是尽力了。
大司命与蚩尤恶灵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能毁掉几根距离他最近的地刺已实属不易。
虽然效果甚微,但也算是给了绯烟几人反应的机会。
绯烟和月神见范季这边有难,哪儿还顾得上那具兵魔神。
手中双双结印,一道道游龙之气朝这边涌来。
顷刻间便将还在蔓延的地刺毁之一旦。
接着不约而同来到范季身边,防止蚩尤恶灵再度对他发难。
卫庄顿时脸色变得难看无比,身上压力倍增。
没有鲨齿剑在手,就如同断了一臂。
现在绯烟和月神又去了范季那边。
兵魔神立刻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自己身上!
卫庄想骂娘的心都有了。
呵,女人。
果然还不如自己手中的剑靠谱!
绯烟和月神一左一右站在范季两侧,尽力不让他分心。
师姐妹二人联手,艰难的接下蚩尤恶灵一波波攻击。
卫庄和离舞那边也在竭尽所能拖延兵魔神的攻势。
但是长时间下来,败事已经越发明显。
兵魔神坚不可摧,更是不知疲倦。
而人终有力竭时。
再这么下去,二人受伤是不可避免的。
现在唯一能改变现状的,就只有范季能够腾出手来。
“你还需要多久?”
刚躲过兵魔神一击重锤的卫庄已经变得狼狈不堪。
虽然没有受伤,但身上却满是灰尘。
一头靓丽的白发也沾满沙土,变得毫无光泽。
“快了。”
范季无瑕分神,颇为敷衍的回了一句。
卫庄额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
快了,说的轻巧。
有本事你来试试看?
这兵魔神简直比王八还硬,打都打不动。
况且没有鲨齿剑在手,他更是觉得一身本事发挥不出三成。
范季突然扭过头,看向卫庄。
开口道:“你是不是觉得,没有剑在手上,就发挥不出你的本事?”
卫庄心中一惊,他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范季并未解释,也没有时间给他解释。
只是问道:“你认为,什么是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