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英也惊了一下,连忙求情道:“国师,姐姐和大司命虽然有错,但也罪不至死,还请国师开恩。”
范季摇了摇头道:“井边有水桶,一人打一桶水,拎着到旁边站着去。”
她们这才知道,不是让她们跳井。
而是罚站!
比起跳井来说,拎水罚站可谓是轻了不知道多少倍的惩罚了。
就是有些……丢人!
偏偏,娥皇是最怕丢人的!
这要是等会儿来人了被看到她阴阳家长老在这里罚站,以后还有什么脸在江湖上混?
“你拎两桶。”
就在她踌躇不定的时候,范季又给她加了一桶。
“为什么我要拎两桶?”
娥皇下意识地开口问道。
范季看都没看她一眼,认真清理着自己身前的桌面。
口中说道:“三桶。”
“你。”
“四桶。”
娥皇很不服气地张开嘴还想要反驳,却被大司命拉了拉衣服给制止了。
还看不出来吗?
你越是反驳,他加的就越多!
“哼!四桶就四桶!”
娥皇可是个要强又倔强的性格。
咬牙切齿地看了范季一眼,走到井边扑通扑通打了四桶水。
一只胳膊上挂两个站在了院子里。
满满当当四桶水,一点都不带偷奸耍滑的。
范季瞥了她一眼,嘴角闪过一道笑意。
再倔也有法子治你。
大司命和娥皇顶着大太阳在院子里罚站。
女英则和范季在亭子里吹着凉风。
女英心疼地看了看娥皇。
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随后将注意力又放到了范季身上。
她不解地问道:“国师,您是怎么知道我们看了您这画的?”
范季已经将桌面清理干净。
随口回道:“画轴上绳子的系法与我系的不同。”
画轴两头是有绳子的。
把画轴卷起来绳子一系就不会散开。
刚才女英把画轴送回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上面的绳节与自己系的不同。
“原来如此,那您又是怎么知道,画是姐姐打开的?”
女英还是有些想不明白。
画是她送回来的。
范季就算要怀疑,也应该是先怀疑她才对。
范季笑道:“我的东西你会随便乱碰吗?”
女英连忙摇了摇头:“不会。”
说完她就明白了。
原来是范季把她们的性格看得透透的。
谁会做出什么样的事,他了然于胸。
女英心中顿时升起一丝欣喜。
看来国师还是挺了解自己的!
“好了,别问这么多了,去帮我拿笔墨来,我还得接着画。”
范季解开画轴上被系成蝴蝶结的绳子,将画打开。
这种系绳子的方式,和娥皇系胸衣的手法一模一样。
他是通过这个知道,打开画轴的是娥皇而不是女英。
娥皇性格冷淡,不会有那么重的好奇心。
那提出这个主意的,肯定就是大司命了。
这么一推测,事情就自然而然的水落石出。
难猜吗?
一点都不难!
这画他才完成了不到一半。
本意是将秦国的万里河山都画上去。
现在还有一大片空着地方没动。
在这里守着绯烟也是守,还不如给自己找点儿事干。
那就画画吧!
女英很快便拿来笔墨,乖巧地在旁边帮他研磨。
范季闭上眼睛,六国之地顿时全都出现在了他的脑海。
他下笔如有神。
勾勒之间,一副栩栩如生的山河图便跃然纸上!
女英在一旁看得大为惊叹。
国师的画技居然如此高超!
她若有所思地在范季脸上打量着。
心里突然想:不知道能不能请国师帮她画一副画像。
在纸张这东西被范季发明出来之前。
人像一般都是用木或石雕刻。
或者是直接画在墙上的。
即麻烦,工程量又大。
远不如范季现在这画轴来得方便。
范季此时正在全神贯注地作画,还不知道女英起了这样的心思。
在他笔墨的勾勒之下,画纸上很快便出现一副副不同的画面。
从山河大川,到海洋和天空。
从鸟兽鱼虫,再到豺狼虎豹。
可谓是森罗万象。
范季画着画着,便沉浸在了其中。
直到小衣给他送饭过来的时候,他才从着迷的状态中醒来。
“天都黑了?”
他抬头看了看昏暗的院子惊诧道。
天空明月高悬,繁星点点。
不知不觉间,他竟整整画了一天!
而娥皇和大司命,也这么举着水桶在院子里站了一天。
小衣放下食盒,站在范季身后看着桌上的画卷观摩起来。
口中诧异道:“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作画呢?”
范季喝了口女英递过来的茶水,轻笑道:“你夫君的本事多着呢,这才哪儿到哪儿。”
要换做别人,小衣和女英肯定会嗤之以鼻。
但范季说这样的话,她们却反驳不出来。
“画的真不错,什么时候有空了帮我和言儿也画一副?”
小衣亲手将饭菜送到他手上。
一边将画卷小心的放到一旁,一边突发奇想道。
女英纠结了一天没好意思提。
她这个作为正房夫人的可和范季没这么多客气。
范季毫不迟疑道:“既然夫人提了,为夫自当从命。等我这个画完,到时候帮你们都画一副。”
说着他看了看女英:“也帮你画一副。”
他刚才就看出女英的心思,见她不好意思开口,就主动提了出来。
女英顿时一喜,柔声谢道:“多谢国师。”
小衣在旁边问道:“那你这个得画多久?”
她打量了一下那长长的卷轴。
卷起来还没有画完的空白之处少说还有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