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英被娥皇喝得玉肩一耸。
早知道等她不在的时候再问了。
可是想想也不行。
娥皇最近就像个蚊子似的一直盯着她不放，从来不给她和范季一起独处的时间。
“我就是问问而已，又没干嘛。”
女英扭头看向湖面中的倒影，即委屈又不服气地说道。
娥皇哪儿会不明白她那点小心思。
意有所指地提醒道：“你自己心里清楚。”
女英这次没有再让着她，反驳道：“我问自己的也不能问吗？”
娥皇冷冷道：“你说呢？”
问你的，问我的，有什么区别？
范季捏着下巴看这姐妹俩争论，并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反正是亲姐妹，怎么吵也吵不出事来。
别看现在吵得凶，等会儿一回头两人就都忘了。
反倒是能给这枯燥的行程增加一些乐趣。
不过他奇怪的是，娥皇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你妹妹问的是她夫君，关你什么事？
总不能她挑丈夫还要你这姐姐同意吧？
那到底是她嫁还是你嫁。
或者是你准备跟她一起嫁？
“别吵了，水流变急了，都坐好。”
一直观察着水势的大司命突然提醒了一句，顺带着也打断了姐妹俩的争执。
娥皇和女英一人坐在一边。
两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一个朝左一个朝右，谁也不搭理谁。
就像是一个人把后脑勺冲着镜子照出来的镜像一样。
姐妹花，并蒂莲，心连心。
心连心……
不知道那方面是不是也能有感应
范季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笑容有些古怪。
河水果然如大司命所说的那样，逐渐开始湍急。
水流的速度越快，小船前进的速度也就越快。
但是这速度，还远远影响不了范季的身形。
他走到女英身边坐了下来。
娥皇和女英一齐朝他看去。
不同的是，娥皇眼中要多一份警惕。
而身为当事人的女英却眸光微亮。
“问你个问题……”
船只内的空间并不大，范季侧身坐着，避免把女英给挤下去。
“国师请说。”
女英声音柔柔的，听上去就像这河里的水从人心口流淌而过，让人很是舒适。
范季瞄了眼虎视眈眈的娥皇，无视了她的表情，问女英道：“你和你姐姐能不能感应到对方的想法？”
女英闻言，掩着嘴轻笑起来。
“我们虽是同胞姐妹，但毕竟是两个人，怎么会感应到对方心中所想呢。不过……”
她看了看娥皇，又继续道：“不过因为太过熟悉，有时候不用有感应，也能猜到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接着她话锋一转：“黑、白姐妹俩共修一种功法，而且也是双生姐妹，说不定她们可以做到心意相通。”
范季抿了抿嘴，颇为惋惜的样子。
“这样啊……”
关键不在于能不能感应到对方在想什么，而是对方在做什么！
黑、白少司命长着一张娃娃脸。
虽然年纪也有二十左右了，但往歪了想总会给人一种罪恶感。
不像娥皇、女英两姐妹，给人邻家姐姐的感觉。
一个冷冷的。
一个柔柔的。
“国师说什么？”
女英没听清他的话，又问了一遍。
范季笑道：“没什么，那你能不能猜到你姐姐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女英看向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娥皇，眼眸一动，故意往范季身边贴近了一些。
凑在他耳旁小声说道：“她呀，她现在想让我离你远一点。”
范季扭头朝娥皇看去，当即就确定了女英说的肯定是真的。
因为娥皇正直勾勾地瞪着她们，那脸沉得比船下的水还深。
偏偏女英像是故意在气她似的。
娥皇越瞪，她就越要往范季身边凑。
就在这时，船底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像是撞在了一块石头上。
船身整个摇晃起来！
坐在船边的女英呀地一声，身子在震动中往水面倒去。
范季下意识伸手去拉，将她拽了回来。
摇晃不止的船舱让人无法稳定身形。
女英只能顺势倒进范季怀里，两人当场抱了个满怀。
“你……你……”
娥皇以为是女英故意为之，气得脸都绿了！
女英修得善上若水，要操控河水并不难。
这艘船之所以没人划还能动，就是有她在操控。
“不是我……”
女英脸色微红的看了范季一眼，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在娥皇不善的目光中从他怀里离开。
然后冲娥皇摇了摇头，示意刚才的事不是她做的。
她就算是有想法，可毕竟是个女子。
还是知书达理的温柔性格。
再大胆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何况还是当着娥皇和大司命的面臣！
可娥皇哪里会信。
这么巧，你往他那里凑的时候船就撞到东西了？
而且船只在河流中间，水下不知深达多少丈，又怎么可能会有东西会撞到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