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飞看了肖振光一眼。
觉得他有些幼稚。
刘国强和焦运胜能一样吗?
不同的人不同的事,要采用不同的策略不知道吗?
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没学过?
这也不能怪他,他是警务系统的。
讲究的是法律条文,讲究的是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这是不一样的。“
易飞说道:“我做事从来出师有名,我并没有扣下焦运胜的货,他儿子调戏殴打外商,苗记向他索赔不正常吗?苗记索赔一百万美金,我一分都没多要,当然,也没有少要,他钱到了,货自然给他,他只给了五十万,剩下的说拿货抵钱,说起来,我亏了,我能申请到平价物资啊,他那批货是按市场价逄的,平价可值不了三百万,说起来他还欠我两百万。”
他其实没有想过再找焦运胜要两百万。
那就有点太强词夺理了。
肖振光差点笑出来。
易飞算的不错。
平价铜确实价格只有市场价的三分之一。
他说能批下来平价物资,别说自己,焦运胜都得相信。
这样算来,焦运胜还真的欠他两百万。
他要是这样去找焦运胜。
能把焦运胜气死。
焦运胜那人贪婪吝啬,平白没了三百多万,估计都快吐血了。
易飞接着说道:“当然,我知道你问的不是这个,这样说吧,三百多万对焦运胜来说,也就疼点,根本不伤筋不动骨,他赔得起,事实上他自己能赔多少还不好说呢,把三百多万算在工厂的损耗里,从承包的工厂里出来很简单的,还有一点,我并不在乎三百多万,关键焦顾武仗着他家里有点钱有点势,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对付这种人,让他出点钱都是轻的。最最关键的是,他居然说是你的女婿,当时要不是丽丽拉着我,我都把他打残了。我那时候虽然没见过晨晨,但心时早就有这个妹妹。”
他明白。
肖振光还是不希望自己和焦运胜有啥冲突。
他也明白,肖振光的难处。
在临东,钱龙、洪文洪武兄弟不也活得好好的。
难道能因为这个说关副府长不是个好官?
他是警务厅厅长,也不是想抓谁就抓谁的,哪怕那个人该抓。
胡来难道不该抓吗?
他比焦运胜恶劣得多,现在不也活得好好的?
难道因为这个就说苏总督不是个好官?
易飞经历的太多了,他判断事物不会这么武断。
肖振光说道:“毕竟从法理上说不过去。”
如果通过法院判决,赔多少都没问题。
毕竟是私下协商的,甚至易飞连跟人家协商都没有,说起来也是违法的。
他就是通知人家,货不给了,再拿五十万,不然这事就没完。
焦运胜想保儿子,就得听他摆布,一个苗记把他压得死死的。
影响了苗记和章氏的投资。
东江省都敢直接去江城把焦顾武给抓过来。
他说的是不一样的。
估计就是刚才来的三个人没钱,让他们赔十多万就得让他们倾家荡产,焦家出三百多万,也就是疼点。
另外一点,刚才那三个人本质不是坏人,焦顾武本质就是个毒瘤。
这点,他是欣赏易飞的。
他当时知道有晨晨这个妹妹。
想来是小惠告诉他的。
这么多年,看来小惠还是关注自己的。
“法理上?不符合法理的事多了。”
易飞说道:“那我再说两件事,临东有个叫洪文的,放高利贷和开地下赌场,他的手下殴打了赵总的前妻,还买假奖票破坏于苗苗他们的抓奖,最后的结果是,他总共赔了我八十万还有两箱酒,一箱烟,省城的刘振海,和洪文差不多,他因为恐吓我一句,赔了一百万,我都痛快的收了,法理上更说不过去。可是他们逼得多少人家家破人亡?我拿这钱哪怕是去建个学校,也比被他们拿去仗势欺人好。我不是唱高调,我还真做了,我已经在文水县建了两所小学,还要投资两千万建新二中,下学期二中将改名丽飞中学。他们能怎么样,告我不敢告,打我打不过我,你知道洪文那的利息有多高吗?日息3%,利滚利,他的两个手下打了赵总的前妻,我让他们赔33万,他们给我打个欠条,就按他们的算法,三个月后,他们得还我差不多得三百万。还不上的人,你知道下场吗?送到外地小煤窑,很快就会出事,煤窑赔的钱就归他们了,欠了他们钱,跑都不敢跑,为什么不敢跑,就不用我说了吧?这种人,有机会我还得让他们赔我一次。”
现在法律还不健全。
不讲法理的人多了。
跟这种有什么道理可讲,他们只认一点,谁拳头硬谁就是爷。
法律健全了,人人都讲法理了,易飞保证自己比谁都讲法。
现在讲法。
把打秦艳的三个人抓起来,最多关十天半月的,他们出来还是一个样。
现在怎么说。
日子过得难受吧,自己不把他们怎么着,洪文兄弟都不会放过他们。
比法理强多了。
以前,机械厂家属区时不时有混子来闹事,现在清静多了,易飞觉得这样好多了,以前警务所也没少抓,屁用没有。
肖振光长叹一声,“很多事情我也看不过眼。”
易飞做得对吗?
从法理上当然是不对的。
可他内心却觉得易飞做得好,那些人就得他这样的人去对付。
然而,现在这样的人太多了。
易飞一个人怎么能斗得过。
如果是别人,肖振光也会忍不住大声为他喝彩。
可他是自己的儿子。
肖振光还是很担心他出什么意外的。
“你不用为我担心。”
易飞说道:“有一种力量叫资本的力量,啥叫资本,就是比谁钱多呗,我将来会挣越来越多的钱,比谁都有钱,我保证不作违背自己良心的事,焦运胜在我眼中连屁都算不上,我都敢和丽丽去帝都找乔勇的麻烦,我会怕他焦运胜?”
他当然还没自大到认为自己能改变整个社会。
但他有把握那些不讲公德的人,拿钱都能砸死他们。
他也有信心,能挣来足够砸那些人的钱。
肖振光看了易飞一眼,“乔勇?就那个乔勇?”
帝都姓乔的,比焦运胜还难缠的。
恐怕就那一家的吧。
“就那个乔勇。”
易飞说道:“我妈妈要买两件国宝要捐给国家,那家伙居然把本来值四百万港币的东西三百万美金卖给我妈,我就去找他,他最后赔了我四个四合院,其中一个还是在文化街的商铺,还有一大堆明清家具,这事才算完。他本来想给我一个下马威的,居然让他一个手下拿喷子指着我,估计他那个手下现在还没康复吧。”
他这一年做的事。
除了那些上电视的,其它的他基本没和任何人提过。
可是却有些忍不住想跟肖振光说。
这也许就是一个孩子想向家长显摆吧。
在肖振光面前,易飞总是忍不住有些情绪夹在心中,自己也控制不了,明明知道他会为自己担心,可总是要说一些让他更担心的话。
是抱怨?还是想向他说,没有他,自己也能做得很优秀?
易飞自己也说不清楚。
肖振光说道:“那你是真胆大。”
换了个人。
吃亏就吃亏了,有几个人敢去帝都找乔勇。
还把人家的手下打成几个月还没康复的重伤。
苗惠昕买了两件国宝捐给东江省博物馆,肖振光是知道的,很多电视台都播放了这个新闻,包括华夏电视台。
甚至他在帝都学习时。
其它学员还当着了的面赞扬苗惠昕的高风亮节。
肖振光也在电视上看到了苗惠昕,她还是那年轻,比当初还要漂亮。
至于为什么这两件国宝是乔勇卖给苗惠昕的。
肖振光不想问。
这种事多了去了。
他也不想教育易飞。
他没这个资格。
另外,易飞也不会听他的。
他有自己做事的原则。
肖振光看来,易飞有点像古代的侠客,杀富济贫?差不多就是这样吧。
两人居然越聊越投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