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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秦芳穗没有巴巴地找她来说这些话,或许董嘉芙还会胡思乱想,可如今她确定了,崔祈彦和秦芳穗之间什么事都没有。

    既然决定要跟他在一起,她就不会轻易动摇。

    “那又如何?”董嘉芙轻笑。

    秦芳穗自以为使出的是杀手锏,没有哪个女人听到喜欢的男人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会不失控的,可她为何还能如此淡定?

    “还需要说得再明白些吗?一个男人愿意跟一个女人在一起能为什么,因为他喜欢这个女人。彦大哥喜欢我!”

    “是吗,”董嘉芙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那就让崔祈彦亲自来跟我说,否则,我只当这是你一个人的臆想。”

    “你……怎么会有你这种死皮赖脸的女人。”秦芳穗气急败坏,正常女人听到这种话不是应该哭闹吗?

    这人为何如此不好对付?那天在食肆董嘉芙明明看到彦大哥跟她在一起了。

    她是在强作镇定,对,一定是这样,秦芳穗努力平复了自己的情绪。

    董嘉芙反怼回去,“死皮赖脸说得应该是你,你明知道崔祈彦喜欢的人是我,而且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你非但不跟他保持距离,还刻意到我面前挑拨离间,这四个字你当之无愧。”

    秦芳穗好不容易稳住的情绪又开始波动,“那间铺面我租给谁都不会租给你们的,我们走着瞧!”

    秦芳穗扔下一句话转身打开房门。

    她的动作太快,门外的董嘉林来不及躲,就这样大喇喇地与她正面对视。

    两个人齐齐愣了一瞬,秦芳穗最先反应过来,黑着脸快速下楼。

    董嘉林连忙进到房间,担心地看着董嘉芙,“阿芙你没事吧?”

    董嘉芙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仰头咕嘟咕嘟喝完。

    茶水有点凉了,不过正好让她燥热的嗓子得以舒缓。

    “我没事,”董嘉芙转过身来歉意道,“就是把事情办砸了,她不会把铺面租给二哥了。”

    “我都听到了,她想挑拨你跟崔大人之间的关系,这种人的铺面,就算她白给我,我都不要!”董嘉林怒气冲冲道。

    “可这是二哥找了许久才找到的合心意的铺面。”董嘉芙刚才也有些上头了,忘了这一茬。

    “不过就是一个铺面而已,京城这么大,又不是只有她家的铺面好,我再去找一家就是了。反倒是你,”董嘉林的声音低下来,“阿芙,她说的跟崔大人那些话,你真的不在意吗?”

    董嘉芙微微一笑,“二哥,我相信他。”

    “我担心你会受到伤害。”

    “放心吧二哥,我心里有数。”

    这是她跟崔祈彦之间的事,她需要找个时间跟他好好聊聊。

    医馆没什么事,董嘉芙待了一会儿就回家了。

    难得这么早回来,话本也写完了,董嘉芙径直去了正房,想去陪陪母亲。

    刚走到房门口,她便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咳嗽声。几天过去了,母亲的风寒还没好?

    董嘉芙赶紧推门进去,“母亲……”

    坐在榻上的徐意婉见到她不是高兴而是慌乱,连忙将捂在嘴上的帕子藏到身后。

    “……阿芙回来了。”

    董嘉芙脸色一变,上前道:“母亲身后是什么?给我看看。”

    “没什么,就是条寻常的帕子,你看它做什么。”徐意婉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

    “只是条帕子,母亲为何不让我看?”

    董嘉芙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弯下腰伸手往她身后摸。

    “阿芙……”

    徐意婉想去拦,可惜慢了一步,董嘉芙已经将帕子拿在手里,展开一看,上面赫然有一块血迹。

    董嘉芙呼吸一滞,立即蹲下身为徐意婉把脉。

    徐意婉叹了一口气,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她也不会听的,便任由她将手指搭在自己腕上。

    董嘉芙神色凝重,“母亲的病不是风寒,为什么都咳血了还不告诉我们?”

    从脉象上她只能确定不是风寒,母亲的肺部有於滞之象,具体是什么病她还诊断不出来。

    徐意婉收回手,温声道:“你别紧张,我也没有经常咳血,就是这两天偶尔有一次,还被你撞见了。”

    “咳血已经很严重了,母亲除了咳嗽,还有哪里感觉不舒服?”

    “就是有时候胸口有些憋闷,气短,还有就是畏寒,这是之前在漠北落下的毛病,不打紧的。”

    “不能再拖了,我去找师傅来。”董嘉芙站起来,“母亲先休息一下,我去去就回。”

    董嘉芙神色匆匆地出门,在大门外遇上要往里走的董嘉林。

    “阿芙?”董嘉林见她神情不对,“出了什么事?”

    “母亲病了,我回来见到她咳血了,我得去找师傅。”

    董嘉林闻言同样大惊失色,“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乘着马车来到医馆,谭郎中刚要准备走,见到他们不禁意外。

    “董丫头,你怎么又回来了?”

    “师傅,要麻烦您跟我们走一趟,我母亲病了。”

    谭郎中二话不说,掉头回诊室拿上药箱,“走。”

    在路上,董嘉芙跟谭郎中说了一些她知道的情况。

    到了董府,三人下马车,回到正房看到董敬棠也回来了。

    “董大人,董夫人。”谭郎中见礼。

    “谭郎中不必多礼,有劳你替内子看看。”董敬棠站到一边。

    显然徐意婉已经告诉他了。

    谭郎中上前为徐意婉诊脉,又仔细为她检查了一番。

    待他检查完,董敬棠开口道:“谭郎中,我们出去说吧。”

    “不用,”徐意婉突然出声,“就在这说吧,不论什么结果,我都能承受得住,我想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这……”谭郎中看向董敬棠,见他微微颔首,便说道,“夫人的病是寒气侵体,经年累月於滞于体所致,只需将寒气逼出来即可。”

    “我们是曾在漠北几年,可母亲回来后也没什么不适,这都过去一年多了,怎么会突然发病呢?”董嘉林不解。

    “寒气滞体就是如此,可能初时没什么症状,但当再次受凉,就会引发寒症发作。”

    徐意婉听他说得似乎不是很严重,“那是不是吃几副药,就可以把寒气逼出来了?”

    “夫人体内的寒气是一点点累积的,要想散去,也不能心急,要慢慢调理。”

    徐意婉松了一口气,“能治就好,我不急。那就有劳郎中替我开药方吧。”

    “我送师傅回去,顺便去抓药。”董嘉芙说道。

    董敬棠点头,“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