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周辞宴出事,贺书礼带上私人医生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幸好谢棠力气小,没扎多深,更没伤及到要害,就是看着吓人了些。
医生做了包扎,将伤口的血止住。
看周辞宴性命无忧,谢棠心里松了一口气。
可她看到贺书礼那一刻,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贺书礼原本只是一个北城的浪荡子,非常败家的那种,后来这个败家子离家出走,还出人意料的干出了一番不小的成就。
所有人都惊讶他的天赋,他手上的生意也越做越大,甚至能和周家齐头并进的地步,还一而再再而三地跟周明修针锋相对。
圈里人都夸赞贺书礼是个商业奇才,但现在,恐怕真正的商业奇才另有奇人。
谢棠望向躺在床上的周辞宴,冷冷扯唇,他还真是会藏会躲,什么没人疼啊,没有钱啊,跟她哭穷,通通都是屁话。
难怪他总是出入在会所,出门还能开着“贺书礼”的豪车。
藏在贺书礼的幕后推手就是他啊!当时她怎么就没想到,她真是蠢的厉害,那么明显的破绽她都发现不了,还被他耍的团团转。
她刚才怎么就没扎深一点,扎准一点,弄死他个王八蛋。
贺书礼注意到谢棠看周辞宴那怨恨的目光,很怕一会谢棠觉得周辞宴没死透,提着刀过来,再来上一刀。
他赶紧上前,挡住了谢棠的视线。
他挠了挠头,笑着说:“那个嫂子啊。”
既然来了,就是瞒不住了,贺书礼索性就叫了声。
谢棠抬眸,睨了他一眼,眼神很淡。
“晏哥这里有我在呢,你就不用担心,这天色不早了,你先去休息了,要是把你累坏了,明天晏哥可是要骂我的。”
说得倒是好听,可谢棠怎么会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这是在提防她呢。
她没留下,周辞宴是死是活,都跟她没关系。
她现在要想办法跟外界取得联系,她要拿到周辞宴的手机。
其实方才她就有机会,可周辞宴的伤口实在是太骇人了,她没心思关注别的。
周辞宴霸占了她的房间,谢棠只能另外找一间房。
她还想去找把刀防身,可整个别墅里上上下下,包括厨房,她都没找出一个锋利的,能防身的东西。
周辞宴把那些东西都藏了起来,他真是狗的很!
谢棠在三楼找了一间看上去还不错的房,她把门反锁上,可就算锁几次,周辞宴都能在外面打开,防是防不住地。
谢棠折腾得累了,沾上床她就睡着了。
……
凌晨,麻药劲一过,周辞宴被疼醒了。
他床边的人从谢棠变成了贺书礼。
“谢棠呢?”
他忍着痛,伸手去碰贺书礼。
贺书礼阖上的眼皮睁开,困倦的不行,他打个哈欠,“什么?”
“谢棠呢,她在哪?”
周辞宴一醒来,就要见谢棠,声音急不可耐。
他记得自己的手机被谢棠拿走了,她肯定知道这里没有屏蔽信号,她会不会拿他的手机跟外界取得联系?
若是谢棠真得跟外界联系上,那谢棠就会知道,他又骗了她。
这场婚到时候也就离不了,他的钱也拿不到了。
“谢棠啊,楼上睡觉呢。”贺书礼声音犯困,他看了眼周辞宴:“你伤口还疼不疼,谢棠可真狠,说扎就扎,幸好伤口不深,也没扎中要害,不然你这小命真就保不住了。”
贺书礼感叹,周辞宴为了谢棠那一半的钱,可真是费劲心思啊。
周辞宴一句话都没听进去,“手机呢?我的手机,她拿了没有?”
“没,在我这呢,我怎么可能让她拿这个?”贺书礼留了个心眼子,周辞宴骗谢棠这事,他是全程知情的。
他拿过手机还特意检查了一遍,谢棠没有用手机打除了给他之外的电话。
“你放心好了,没事。”贺书礼让他放宽心,“你拿她舅舅的事威胁她,就算她真想走,也要掂量掂量。”
“行了,别想了。”贺书礼吁了一口气,望着周辞宴身上的伤口。
“你也真是,就不能忍忍吗,非要在这个关头上……做那事。”
贺书礼到的时候,周辞宴身上就盖了一个薄被,什么都没穿。
他当时就猜出周辞宴干了什么,肯定是强迫人家了,结果竟然被人家捅了一刀。
看着面前色欲熏心的人,他没眼看他:“周辞宴啊,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了。”
周辞宴烦了,阖上眸子,“那就闭嘴!”
“啧,你这还嫌我烦上了,要不是兄弟我来了,你就等着血流成河吧。”贺书礼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周辞宴皱深了眉,“再说话就滚出去。”
贺书礼终于闭了嘴。
直到天亮,周辞宴都没有睡着,他心里乱糟糟的。
贺书礼躺在他身边睡得香着呢,时不时磨磨牙,打个呼噜。
周辞宴嫌弃的不行,想踹他还没力气,怕撑到伤口。
他想抱着香香软软的谢棠睡觉……
贺书礼八点就醒了,被周辞宴推醒的。
“干嘛,再睡一会。”
昨天晚上折腾的够呛,他才睡了不到五个小时。
周辞宴说:“去给谢棠做饭,厨房的刀具我都锁上了,钥匙在四楼的拐角的隔间抽屉里。”
“不是,我凭什么做饭伺候你媳妇啊?”贺书礼从床上爬了起来,气得眼里喷着火。
对于他的抗议,周辞宴充耳不闻,“快去!”
贺书礼会做饭,他之前是个顶级恋爱脑,为了女人专门去考了个星级厨师证。
后来两人散了,他也想开了,女人嘛,来来去去的,他有钱,有颜,何必吊在一个女人身上。
“我去,我去还不行嘛。”
贺书礼按照着冰箱里的食材大展身手,摆盘更是精致。
他拍了个照,发了个朋友圈臭显摆了一番,居家好男人的人设更加的有利于他撩妹。
他去三楼叫谢棠,“嫂子,你起床了吗?吃饭了。”
谢棠把头埋进被子里,全当没听见。
贺书礼没办法,正要回去跟周辞宴汇报,转头就看见他出现自己身后。
贺书礼吓了一大跳,“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周辞宴晃了晃钥匙,“走开。”
他气息很虚弱,唇色很白,一副病态的样子。
“你就别乱走动了,医生说你得好好静养。”贺书礼故意很大声的说,“你别没被刀子捅死,自己把自己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