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辞宴缓缓贴近谢棠,唇息几乎摩擦着她的耳朵,“求求你,棠宝,给我留个门吧。”
谢棠笑着往后躲,“周辞宴,别对着我耳朵说话,痒。”
周辞宴把人按在怀里,紧紧贴着,“你不是说让我求求你吗,棠宝,你躲什么?”
谢棠笑着推开他的脸,“周辞宴,真的痒。”
他在闹,她在笑,本是无比眷恋和谐的一幕,可是落在周明修眼前,一切都显得无比刺眼起来。
他就站在两人的对面,他的目光几乎是定格在谢棠脸上,那张脸明明没变,可是落在他的眼底就是变了,什么都不一样了。
谢棠身边的人变成了周辞宴,不会是他,以后也不会是他。
周明修觉得自己错得相当离谱。
没了谢棠以后的人,他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了。
不光是当时受到谢棠的那些好处,便利没了,就连周家对他的重视,也少了不止一星半点。
现在这些所有的好处,全都转移到了周辞宴的身上。
周明修握紧了拳头,他恨不得冲上去,跟他厮打一番,把属于自己的那些东西全都抢回来。
可他终究是没有冲动,这是在奶奶的院外,被发现到时候受罚的还是他。
“谢棠,你从国外回来了?”
一道声音传了过来,那声音谢棠,周辞宴再熟悉不过,他们停下了打闹,目光朝着周明修的方向探过去。
看到那张脸,谢棠的眼底淡漠了不少,没有厌恶,没有鄙夷,就是很冷,仿佛看到了一个陌生人般。
周明修忽然生出了想逃的心思,他能接受谢棠的爱慕,嫌恶,甚至是一切鄙夷。
可独独接受不了她的淡漠,那种眼神仿佛他从来不曾走近过她。
其实不然,而是周明修每次都把谢棠推远,才让她对他越发的淡漠。
是周辞宴率先打破了这片的宁静,“呦,哥在呢,听说哥的伤势恢复得不错。”
他笑得很贱,哪壶不开提哪壶,安瑾辰把他揍进ICU这是他毕生的耻辱。
周明修没有搭理他,而是直勾勾地盯着谢棠,他试图从里面找出一些别的情绪,证明自己在她的心里是留下过什么的。
可他一无所获,谢棠看他的眼神就那么淡。
“谢棠……”周明修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无力感,他很想说一句,你能不能理理我。
可开口就变成了哑然,不行,他不能在周辞宴面前丢了面子。
周辞宴见周明修那双眼珠子看谢棠都要蹦出来了,冷哼了一声,“哥,你这么看着我的女朋友不太妥吧。”
周辞宴说完这话,心里面别提多畅快了,以前他得叫谢棠一声嫂子,现在,轮到他跟周明修好好炫耀了。
周明修那张脸别提多难看了。
他还想叫谢棠,可谢棠根本就不理他,她靠近周辞宴,两人说着悄悄话,“周辞宴,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我晚上给你留门。”
周辞宴脸上勾起坏笑,“棠宝,真的假的。”
谢棠娇嗔得瞪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假的。”
周辞宴拦着谢棠,从周明修面前明目张胆地走过。
周明修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谢棠躺在别人的怀里,他嫉妒,又无力。
等回了房间,谢棠就把阳台的窗户打开,她没记错的话,上次周辞宴就是从这里翻进来的。
谢棠去浴室洗了澡,从浴室出来,就看到周辞宴已经躺在她的床上,薄薄的被单挂在他的小腹上,而他上半身什么都没穿。
灯光落下来,将他身材的轮廓照得更加分明,线条流畅,好看又养眼。
谢棠本该看得心神荡漾,可当她视线停在她的胸口上的伤口上时,就笑不出来了,那里已经结痂了,恢复得很好的,但看着还是很恐怖。
她完全想象不到,当时周辞宴的有多痛。
谢棠坐在周辞宴的身侧,指尖想去碰碰他的伤口,却始终不敢落下。
“疼吗?”谢棠的声音微微有些颤。
周辞宴摇了摇头,“早就不疼了?”
他甚至还调侃了谢棠,“怎么?要不要亲亲那,安抚我一下。”
“周辞宴,别贫,我问你,子弹打进去的时候,疼不疼?”谢棠一脸严肃地看他。
周辞宴浑不在意的笑笑,“疼啊,但是怎么都敌不过亲眼看着你死在我眼前疼,谢棠,我光是想想就要窒息了。”
周辞宴的声音哑了下来,他明明那么真情实感,可是他心里却想的是,当时自己真是傻逼了,在那种完全无法预判危险的情况下冲了上去。
或许是谢棠这个移动钱库,给他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要是她死了,他得损失多少亿,那就太不值了。
谢棠轻轻抱住周辞宴,趴在他胸口处,不禁流下了眼泪。
周辞宴伸出指尖,蹭干她的泪,“哭哭哭,谢棠你就知道哭,能不能省着点力气,留着一会哭,嗯?”
谢棠哭了一会就笑了,“周辞宴,你能不能老实一会,满嘴的污言秽语。”
周辞宴乐了,“没办法,成年人了,性-欲多点,不丢人。”
谢棠被他调戏的脸微微泛红,周辞宴吻了吻她的唇,想把她按倒,可看着她湿乎乎的头发,皱起了眉。
谢棠已经闭上眼睛,已经做好了周辞宴对她做点什么的准备。
可半晌都不见他再次吻过来。
谢棠睁开眼睛,发现周辞宴不在自己面前。
她回头,就看周辞宴拿着风筒走了过来。
他冲她笑着,“头发得吹干,感冒了怎么办?”
谢棠想说自己来,总不能老让周辞宴这个伤患照顾自己吧。
周辞宴按住了她的手,“别动,我来。”
他声音蛊惑又温柔,谢棠探出去的手又放了下去,伤患就伤患吧,吹个头发不会怎么样的,一会她还得伺候他呢,周辞宴胸口上的伤,只能在下面。
谢棠的头发已经梳开了,只要吹干就行。
周辞宴吹得很信心,还是用最小档的风。
谢棠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她说,“周辞宴,你是第二个给我吹头发的男人。”
周辞宴动作顿了下,轻笑道,“是吗,那第一个是谁?”
周明修吗?